执笔官 !其实,在苏漠出现在天庭之前,我一直认为在天上做神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或者说,在苏漠出现之天庭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是一个很温柔的神仙。
这倒不是我真的能有多温柔,只是这好歹顶着的神的名分站在这九霄云外的天宫之中,粗俗鲁莽暴力成性多少在面子上会有些挂不住。
当然,对于潇洒不羁的本大仙来说‘面子‘这种虚无缥缈的物体,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
一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不能在这人才济济的天宫之中昂起脑袋走路的是本大仙的师父。
对于这件事情,我一直认为责任不能全部推卸到我一个人身上,甚至还觉得的这所谓‘丢面子’事情完全是她自讨苦吃。
总结成一句话。
要怪就怪你自己把苏漠这个讨厌鬼弄到天上来了!只要一见到他,本大仙就浑身血脉不通畅,丹田有一股莫名难消的怒气,要不是天界的律法不允许,我一定会把他埋在西王母的桃园做的天然化肥!或者送到今年新进还在训练的天兵那儿做在活靶子!再不济,听说太上老君近几日正在炼制一些能毒死神仙的仙药,也可以派他去试试药性!
光从这原本一句话就能接受清楚的事情,硬是被我整出了一段的事件上,就能看的出我对苏漠的讨厌程度是怎样一个级别的了。
我曾把这些说给自己在南天门看大门的几个铁哥们听,他们的一致的看法就是,我的做法实在是太温柔,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直接在他脖子上抹上一刀来的痛快。
本大仙一直是鹤立独行的,甚少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不过这一次,我倒是觉得他们说的还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过天庭这地方禁止因为私人恩怨打架斗殴,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想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你也就只能去向那让你不开心的人说说道理了。
虽然一直都只会弄的你更不开心而已。
“白!子!苏!”
不知道是这个月第几次,我又没能顾及到自己柔弱的伪装,咬牙切齿的徒手扒开了藏书阁那五米高厚重的青铜大门,瞧见的是原本认真清理灰尘的打扫小仙们落荒而逃的熊姿,听见的是一句若有似无的‘他们又要来了’。
什么叫‘他们又要来了’!你以为本大仙我愿意大老远的从东书楼跑到你们这鸟不拉屎也不下蛋西书楼么?
“忆儿师妹大老远的光临寒舍有什么事情?”刚迈了两步,原本在这书楼内的小仙们已经跑了个干净,唯一剩下的一个半躺在摇椅上头枕着胳膊,悠哉的看着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少给本大仙套近乎,谁是你师妹。”一个怒火攻心,逼得我三步当做两步走狠狠的抽掉了他手中的物件,尽量摆出自认为最凶狠的造型瞪着他,“这个月去凡间记录的任务明明是排到你!”
说道理这种事情我还是真的做不来,不过这恐吓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每月没少用这方法从天兵哪里弄来清酒烧鸡的。
“但事实上,这个月是你。”苏漠的表情依旧很‘蛋定’,完全没有被我照着铜镜训练了两个时辰的‘面目狰狞’的表情吓到,言语间甚至透着一丝不耐烦的味道,“要是有意见,你去找师傅说,来我这撒什么泼。”
“我俩私下解决就成了,何必麻烦师傅她老人家呢!”每一个字我的说的咬牙切齿,把手中的新书拧成了麻花。
苏漠瞧见我手中天津大麻花状的物品,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大概想表示心疼,我便更加的卖力的让其变得更加纤细修长一些,让它的品种努力向天津小麻花靠拢。
“你想怎么解决?”
“派记录官下凡界记录凡事,那是为了让其得到锻炼。了解人世间的爱怨情仇,事态苍凉。”我在手心敲打着他的爱书,每一下,都能让他的脸蛋阴沈一点,让我的笑容便能更浓一些,“本大仙做记录官比你早几百年,这个也能力自然在你之上,所以,作为你的前辈本大仙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凡间历练历练。”
虽然这在天宫,我入师门的时间比他早上几百年,可是苏漠是我那恶婆娘师傅在年轻的时候某次下界历劫时收的弟子,想那个时候本大仙也刚逃脱了生死轮回飞天成仙而已。
所以,这入门先后顺序上他是我的师兄,可事实上,我也的确是他的前辈。
这既然是前辈,我自然也应该有教育教育后辈的权力吧。
“在我之上?”苏漠似乎不能认同我说的话,反而冷笑了一下,定定的瞧着我,“要不要比试一下?”
是个神仙都知道,苏漠这是在用激将法,毕竟他做记录官记录的时候是个天才,一点就通,连本大仙都花了九十九年的时间才从实习才能转正,而这个苏漠却只用了二十年。让人有种这娃子的前途无可限量的感觉。
“比就比,本大仙不怕你。”我把手中的‘天津麻花’丢掉了一边,把手指扳的啪啪作响。
我这也并不是在逞强,虽然苏漠是个天才,可是比他多出来的这几百年神仙生涯我也不是只有喝酒吃桃赏花睡觉啥也不干的!
至少说道打架,我那帮看门的弟兄最是清楚,至少哪天我真要闯南天门,他们用上十二分的力气也是不能阻止我的。
“需要约个地方给点时间你准备一下么?”
“不用,现在,就在这里!”
从腰间甩出毛笔,念着口诀,变化到二郎神的方天画戟般大小,直接冲着苏漠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上挥去。苏漠的反应倒是也快,顺风往后仰去,对着我的袖口内有东西直直朝着我的眼睛飞来。
不过老娘的眼珠还真没有打算就搁在,立马抽回右臂,挡在脸前,用笔杆挡回去。趁着这个空挡,苏漠已经窜到了我的上方,站在书柜的最顶层,转动刚刚作为暗器丢来的毛笔,却没有变化到我手中的这般的大,像是短剑一样的握在手中。
不得不说,这个苏漠的胆子也大,要是我那恶婆娘师傅要是知道我们这么使用这个神圣的职业工具,怕是也要把我们两个丢到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用高温炼上一炼。
可惜,这种关头已经顾不上恶婆娘师父会采取怎样变态的处罚措施,这正打的兴头上,只想着怎样才曾取胜,让对方丢丢面子。
我把所有力量都聚在了手腕,眼睛紧盯着苏漠移动的方向,直接打塌了身在高处的他另一个落脚点,迫使他再回到地面。
好家伙!都被逼到这种绝境竟然还来了一招横扫千军,瞧着被懒腰斩断齐刷刷的朝我到来的书柜,本大仙不慌不忙的收了毛笔,拟了一个真火诀,烧了个干净。
“输的那个,必须主动去和师傅要求这个月的凡界一月游。”在漫天飞舞的纸屑和燃烧着的木屑中,我站到了西书楼唯一没有坍塌的屋顶上,双手撑着膝盖俯视着和我一样感觉到有些吃力苏漠。
“本来就是你,不用再去说了,乖乖收拾包袱下去就行了。”
你小子!口气未免也太狂妄了些吧!本大仙在天庭找人打架的时候!你大概还在凡间玩过家家呢!看来不把本大仙的真功夫拿出来,你就当我当做是二郎神那只会叫不敢咬的宠物狗啊!
一个气愤,直接把脚底下的屋顶踹卸了下来踢向了苏漠。
“苏漠!季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瞧着周围没有了可以用上的工具,刚打算挽起袖子直接和苏漠进行肉搏的时候,耳边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呀,这不是玉帝身边的红人么?”瞧见玉帝御用的传报官,我立马整了个温柔的笑脸转过了头去,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盯着他。
“你们……你们……你们两个……”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这传报官一手紧拽着自己的胸口,一手颤巍巍的指着我和苏漠,一副天界就要坍塌了的表情望着我俩,然后摆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用着十分悲观的语气说完了下半句,“你们两个这次可真是闯大祸了啊!”
闯祸?
还是大祸?
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瞧见的却是一片空荡荡的云田和散落在遍地的残书败卷,不少还带着火星,被风那么轻轻的一吹,整一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唯美模样……
等等!
那个……方才我来的时候还伫立在这的……大约有这么大这么高……看起来十分破旧的西书楼呢?
“玉帝刚说想来西书楼看看,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是好啊!”传报官摆着兰花指的造型,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拂尘不断的戳着我和苏漠,一副十分扭捏的焦急表情。
其实要是情况允许的话,我真的很想问一问他,这上辈子是不是做太监出生的?不然这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纯爷们怎么能有如此娴熟的娘们动作呢……
苏漠抬头瞟了我一眼,让我把这要爆发的笑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西书楼不归你管,你可以走了。”苏漠的眉头微皱着,像是经过缜密的思考,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