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美人心 !当听完乌格讲述之后,帐内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能在一夜之间,打败草原上最强大的国家,这是一只怎样恐怖的军队。
中州是很强大,还有天堑作为最后的防线。
但是,在天玉关外,还有一座孤城在坚守着,还有那些饱受战火,流离失所的牧民。
也就是在这一刻,慕锦尘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现在的任务,已经不仅仅是保卫自己的国家,他要做的是替天行道。
他会亲手杀了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以告慰草原上的那些亡魂。
伸手,慕锦尘用力的拍了拍乌格的肩膀。
郑重又严肃的开口说道:“乌格将军,只要我慕锦尘还有一口气在,这笔血债,我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把话说完,慕锦尘就站了起来,转身,迈着大步子就出去了。
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一定要还给血狮部族,一份如同落日城那样,同等重量的“大礼”。
而沈言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孩子,以后还能再有,但是国家没了的话,那就真的是没了。
就在慕锦尘开始调兵遣将之时,沈言医疗帐内,给自己抓了一副药。
但是就在她刚刚倒进煎药的砂锅里的时候。
就有侍卫来告诉她,鹿雪公主醒了。
这可让沈言有些始料未及,她是给她吃了麻药的,她怎么会醒的这么快?
放下手里的东西,沈言也没多想,就跟着过去了。
还没走到那间帐外呢,就听见传来的,嘶哑的喊声。
“滚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都给我滚……”
紧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沈言深吸了一口气,撩开门帘,就走了进去。
迎面飞来的枕头,差一点就打在她的身上了。
因为行军方便,沈言现在还是穿着是比较中性的。
她对屋内几个照顾着的侍卫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都出去了。
苍鹿雪蜷缩在床榻上,不管是脸上还是眼神里都是深深的惊恐。
“鹿雪公主,别怕,我是沈言啊,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沈言?滚,滚,你们都是男人,滚开,滚开。”
一边喊一边哭,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浑身都在发抖。
见到这个状况,沈言只能把自己发带扯了下去。
她散落的长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
“鹿雪公主,沈言是女人,一直都是女人,你不用怕我的。”
“女人?不对,沈言怎么会是女人,沈言是中州宫中的太医啊,是慕王爷喜欢的人!”
说道这里,苍鹿雪终于不再哭喊了,而是抬起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沈言。
“我没骗你,沈言,一直都是女人,鹿雪,让我看看你吧。”
“……”
沈言说完话,就慢慢的向苍鹿雪靠近。
她纤细又温暖的手,轻轻的覆在了苍鹿雪的手上。
苍鹿雪还想躲的,但是,她却在沈言的眼睛中看见了安全感。
失控的理智,也逐渐的恢复了。
“沈,沈言?”
瞪着猩红的眼睛,苍鹿雪很艰难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对,我听说了,我听说你跟王爷成亲了的,我的怎么一时间给忘了。
还想要给你们送贺礼的,谁知道,谁知道……”
那一夜的场景再次的浮现在苍鹿雪的脑海之中,她好不容易的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躁了起来。
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苍鹿雪的情绪几乎就要崩溃了。
沈言怕她再伤到自己,张开双臂,一把就把她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只要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的。
欠我们的,我们一定要让那些坏人,加倍奉还。
你只有坚强起来,才能给自己,给家人,给死去的所有人,报仇雪恨。
别再伤害自己了,求你了。”
“啊,啊啊……
沈言,沈言,那些人都是恶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不要,你们快走,你们打不过他的。
不再留在这里,快走啊……”
说到最后,沈言已经听不清她最后说的是什么了。
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休息。
无奈之下,沈言只能拿出了一根银针。
待苍鹿雪重新睡着,她才把心又放下了。
连着数十日的舟车劳顿,再加上怀了身孕,沈言从苍鹿雪的帐里出来的时候,疲惫极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等一会儿喝了那碗堕胎药之后,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样。
可是,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
当她再次回到医疗帐的时候,她看见,慕锦尘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没来得急加水的药锅。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清池。
看着这一幕,沈言就站在一进门的地方,一动都没动。
慕锦尘也没有抬头看她,就只是注视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这样的气氛简直就能把人逼死,清池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快走了两步,到了沈言的身边。
没等自己的师父做出任何反应呢,清池就把沈言的手腕拉了起来。
片刻之后,清池就把沈言的手腕松开了。
她刚才看见这锅药的时候还不相信呢,结果,在确定自己师父真的是怀孕了,清池的眼圈就红了。
“师父,你们打你们的仗好了,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他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他还连一眼都没看见呢,你就要把他杀了?
清池真的不懂啊。”
在听说师父随王爷出征的消息之后,清池一路快马加鞭的,从神剑山庄,赶到了这里。
她在见到王爷之后,得知,师父应该在照顾病人。
想着,替师父分担,清池也没休息,也没去直接见沈言,而是先进了医疗帐。
就像往常一样,清池做的最多的就是替师父把药煎了。
结果,当她要往那药锅里加水的时候,里面东西,一下就让清池愣住了。
药锅中,满满的一副堕胎药,分量还十分的足。
一看药材的比例,清池就知道,这副药,一定是师父亲自抓的。
也是来不及思考别的,清池直接就去找了王爷。
她绝对不能让师父,这样胡闹啊。
听了清池的话,沈言就有了一种功亏一篑的感觉。
甚至有些后悔,教了她那么多的医术。
然而这样的想法,也只是稍纵即逝。
她慢慢的让自己的呼吸变的平稳,忍回所有的眼泪,对着清池跟慕锦尘说了一句。
“锦尘,清池,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