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爱慕虚荣[星际]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一听见外面动静的烁阳第一时间神经紧绷地向外张望,然而却被正转身下车的景正翰的背影挡了个水泄不通,面对未知连一丝视觉建树的机会都不给的烁阳维持着端坐在车中的姿势一动不动,任凭在车门外等了半天见没有人跟上随即又折返回来、将手伸向自己的景正翰兀自在自家门口当车模。
已经纡尊降贵地专程带他一起进门了,而且还非常绅士地伸手扶他,他还在那里扭扭捏捏害羞个什么劲儿?
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面前不耐烦地晃了晃,意思是你倒是快点儿啊。
然而看懂其中含义的烁阳就是不动,不是拿乔,而是习惯性的本能反应。
“赶紧下来。”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说话对方能跟自己死扛一夜的景正翰又是无奈又是恼怒地丢下四个字。
在景家众多仆人的目瞪口呆中,姗姗来迟的烁阳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车门,然后惊呆了下巴。
复古的古堡形建筑,绵延一片的阴影中一个顶端亮着灯的塔尖式建筑格外醒目,悠长的柏油马路曲径通幽,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丛遮挡了远处大半的建筑以及深-入的道路,涓涓的溪流,消失在视野尽头的人工湖,无一不是权利和财富的象征,至少这种城堡级的别墅,即便是上辈子红遍整个星际的烁阳也能见上谁拥有过,更何况是自己了。
而如今不期而至的天差地别就摆在自己眼前,让烁阳深刻的意识到了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的心酸和无奈。
斜眼看向那一脸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景正翰,对方还颇为不耐烦自己磨磨唧唧的动作,站在那儿又是皱眉又是抖腿的,这对于一个自小受到良好世家教养的公子哥来说是十分失礼的举动。
“这是你家?”咽了咽口水,被铺天盖地的财富彻底打懵的烁阳问了一句再愚蠢不过的话,人家管家不是都说了么,欢迎少爷回家,烁阳严重怀疑自己不是脑残,而是根本没带脑子出门……
然而景正翰也十分奇怪,不但没有抓住烁阳的脑残好好抨击一番,反倒岔开话题:“还不快走,准备站那一夜喝西北风?”
烁阳看了看身后的车,又看了眼可以用远在天边来形容的城堡形建筑,一脸黑线道:“我说boss大人,这么远的距离你该不会是想走过去吧?”
自己是没问题啦,当初在军队里什么没经历过,武装三十公里越野、极限穿越、负重百公里冲刺什么的,虽然那些经历让人回想起来只有泪流满面的份儿,可好歹这身板是经过千锤百炼锻造出来的,跟这些喊着金汤匙出声的少爷们可不一样,虽然不想徒步过去,不过真到了那个地步,怕是自己还能完完整整的站在人家家大门口,反倒是这家的主人得在半路搁浅了吧?
闻言,景正翰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烁阳,直把烁阳看得窝火不已,而对方却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地转过头去,然后再默默地抬手一挥,再然后……一台比自己刚才坐的车还要拉风百倍的豪车停在景正翰面前。
在烁阳一脸黑线的注视下,景正翰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好像自己做的事其实是多么平凡又不起眼似的:“既然不想走过去,那还不快点上车?”
顶着一脑门黑线的烁阳僵硬地回头,不忘在临走前关心一下也算当过自己坐骑的降级版豪车:“那这个车怎么办?”
景正翰重重抬了口气,一句拒绝交谈的模样,而刚才那位前来给景正翰开车门的管家先生却非常识相地凑过来给双方解围:“这位先生,景家老宅的规矩是这样的,宅内有自己的区间车往返接送,只要在老宅内,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调遣这些车辆使用,但是外面的车是绝对不能进宅的,比如要是少爷的车辆在外边被什么人盯上做了什么手脚又刚好被阴差阳错地带进了老宅里,那就不好了,所以先生请您放心,这车的安全检查以及安置工作我们会做好的,请您随少爷上车吧。”
回个家还换辆车,而且一辆比一辆烧金!目光在两辆车之间快速逡巡了两圈,向来三观正常且做人积极乐观的烁阳下了一个人生重大的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要仇富!
在烁阳愣神的时候景正翰早已坐进了车里,车门没有关,坐在后座的景正翰靠在皮质的坐垫靠背上,放松身体闲了进去,双手张开搭在靠背上,头向后仰着,人性化的线条设计让靠背顶部与后仰的脖颈的线条完美的契合,因为下班而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小节蜜色的肌肤,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的锁骨若隐若现,齐耳的短发略显凌乱地散落着,由于车顶的遮挡,照得私人别墅区门前亮如白昼的灯光在景正翰身上留下一道分明的明暗交界线,而景正翰一向锐利精明的眸子刺客微眯着,明灭间凭添了几分恍惚的柔和和暧-昧。
正好与景正翰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的烁阳看傻了眼。这!这尼玛犯规啊!!红果果的诱-惑!红果果的美男计难道就没有人来收了他这个祸害么!!看看那眼神,看看那姿势,简直就是无声的调-戏和撩拨!
在美-色云集的娱乐圈混迹多年的烁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顶不住了,鼻子一痒,随即一股热流顺着鼻腔往下滑,早已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烁阳一惊,急忙转过身去捂住鼻子以防在人前出现丢人的一幕。
将烁阳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景正翰在烁阳狼狈转身的瞬间恶劣且得意地一笑,将那本就杀伤力十足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完全不顾在众人面前的暧昧氛-围,继续撩拨:“你能不能优点履行合约的敬业精神?还是你其实是欲擒故纵,想让我抱你上来?”
欲情故纵你妹!抱你妹!天知道为了这点敬业我都快把自己给卖得连渣渣子都不剩了!你还在那得了便宜卖乖!万恶的资本家!罪恶的有钱人!
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自己大出洋相的鼻子,在一众景家的仆人或羡慕、或嫉妒、或祝福的目光注视下,烁阳磨磨蹭蹭地坐上了车,当然,还是坐在景正衡身边,以一副小鸟依人的姿势“依偎”在对方怀里,同时不忘问候一下景正翰的列祖列宗:
靠!这景家都是什么基因!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劳资一米八三的狂野身板在这家伙面前竟然成了小鸟依人!他们景家全都是狒狒转世吧!!
“给。”肩膀被人拍了下,烁阳一转头,最先对上的是一张纸巾。
“?”死死捂住鼻子毫不放松的烁阳一脸茫然。
“鼻血流出来了,别滴在我家车上。”景正翰恶意地勾唇一笑。
靠!怕什么来什么!!
一把夺过景正翰递过来的纸巾,在鼻子上乱擦一通,生怕自己的糗样子被对方看到——虽然事实上已经在绝佳的角度看了个清清楚楚。
“瞎折腾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住对方在脸上乱作一团的手,接过已经被揉的乱七八糟的纸巾,倾身附上,直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地喷洒在对方脸颊上才堪堪停住,褪去锋芒的目光极尽温柔,连带着动作都带着几分旖旎,轻轻在烁阳鼻子上擦拭。
而此时的烁阳已经被两人突如其来的过近距离而惊得全身僵硬大脑当机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瞪得溜圆,漂亮的凤眸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风-情,目瞪口呆地看着、感受着一个来自称男人的气息将自己尽数包裹,这样完全处于弱势的处境是烁阳前所未有的体验。
许久,在烁阳觉得自己的腰会因为这扭曲的动作带了的角度而不堪重荷地折断之时,景正翰终于有了下文:“哦,我看错了,原来不是鼻血,是鼻涕。”
“………………”
“…………”
“……”
噗哈哈哈哈!
在烁阳如丧考妣的表情下,小妖的声音在脑海里突然炸裂,笑得丧心病狂,而景正翰则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幽幽地转过身,整了整根本没有任何褶皱的下摆,双腿并拢,右膝压着左膝翘起,双手交叠置于膝盖上,贵公子气场全开。
噢哈哈哈哈!鼻涕!噗!鼻涕!!
脑子里的尖叫声一波接着一波,烁阳相信,如果这个该死的系统拥有实体,现在肯定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
我实在是太明知!太有眼光了!瞧瞧这任务布置的,简直是完美!破费科特!旺得佛(wonderfu)l!!
给我闭上嘴,别再秀你那刚学会没两天的蹩脚英语了,知不知道你的发音很难听啊!
运用精神力毫不犹豫地鞭挞了这个卖主求荣、幸灾乐祸、完全没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集体意识的败家系统!
然而被捉弄是个不争的事实,除了送上一个恨恨的眼神,寄人篱下的烁阳什么都做不了。
内心深处黑化的烁阳龟缩在某个小角落里,默默地一手拿着穿了线的绣花针,一手拿着塞了棉花的缎子,嘴里振振有词:扎小人要从缝小人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