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 !“老师,”唐远楠打断了他,“他不也是铭门的人么,怎么会……”
“小子无知!”风言鹤恨恨地说道,“那个铭箫,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老师。”铭天翔站了起来,“我知道老师看人的本事,可是他,毕竟也是铭门的族人啊……况且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若是……”
“算了。”凌翼城沉默了半晌,找不到插嘴的地方,“依我看,就叫那小子来。先帮我们打退外敌。若是他有什么异动,我代表铭门,第一个打断他的狗腿!到时候铭天翔是打是杀,都由我扛着!”
“哼哼。”风言鹤气鼓鼓地,“到时候后悔莫及,可不要说我老人家没有提醒!军师远楠小雅,摆好你们的军阵,那个铭箫,可是个势力的小家伙!”
铭雅等到伤势稍好一些,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练枪,他根基牢固,天资又高,练起来自然进步神速,连铭天翔凌翼城也忍不住夸赞。
“铭门未来的希望啊。”风言鹤一边提着酒壶喝酒,一边欣赏这铭雅的枪舞。他是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练枪,却几乎挪不开眼睛。铭雅曼妙的身姿令他着迷,使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还有铭天翔的儿子呢。”凌翼城坐在老人身边,却没有喝酒。他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有战事,所以就连平生最爱的酒也戒了。
老人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去。“那个孩子……还可以指望么?”
“风前辈怎么了?”凌翼城看了看他,却从老人沧桑的脸上看出许多哀怨。那不像是顽童般的老人的性格。
风言鹤放下酒壶,神色低迷。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对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天翔。”
凌翼城坐正了身子,他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风言鹤说道,抚摸着皮质的酒壶,“他的身上,不仅流淌着铭门的血,还有皇族欧阳氏的血。”他哀叹一声,“可惜这两股血,却并不能相容。”
“不能相容?”凌翼城睁大了眼睛。
风言鹤点了点头:“两股优秀的血脉啊。无论哪一支单独拿出来,都是旁人无法企的血统。可它们集合到一个孩子身上,却是个灾难。这个孩子看似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劳累或者动武,将伤及心脉!我的老师玉灵仙,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第一仙术师。他的医术冠绝天下,可是他告诉我,这个孩子的病,他治不了。”
“不嫩动武!”凌翼城站了起来。他暴跳而起,瞥了一眼练枪的少年,幸好他没有注意这边,迅速压低了声音,“只有前辈您一个人知道么?”
“还不敢告诉铭天翔夫妇。”风言鹤顿了顿,“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集万千希望于一身啊。”
“没有……解救的办法么!我去试试!”凌翼城说着就要走。
“你的内力,比我怎样?”风言鹤斜眼看他。
武神凌翼城自恃内力雄浑,可在“破军之星”风言鹤面前,他只能自愧弗如。风言鹤目光游离,再次转到练枪的少年:“若是天翔再无别的子嗣,我看此子倒可以成就功业!”
“这就是风前辈不愿意见到天翔老弟那个侄子的原因吧?”凌翼城坐了下来。
“那是个无比高傲的孩子,他的眼里容不下我们这些人。”风言鹤说道,“铭门若是落在他的手里,不堪设想。”
“我们这一帮人,终究是老了啊。”凌翼城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不过还是尽快告诉他吧,他这几日正诵出‘铭门诀’的心法,准备送给自己的孩子和小雅各一份。”
“听说叶心蓉也要传他枪法么?”
“若论起枪法,唯有圣择帝的最强啊!”武神叹道,“天翔的铭门诀,我的天赐之刃,甚至于风前辈的‘鬼影千军’都无法跟他相比吧!”
“天下枪术,突刺独步。”风言鹤也跟着叹息,“老头子我天下谁也不服,只怕圣择皇帝一人。心蓉这丫头,学得怎么样?”
“她的突刺境界,在我们几人中是最高的。”凌翼城笑道,“已经到了‘绝心’,我们这几个大男人,倒是浅陋了。她得传紫玉玲珑,恐怕连帝都的那个人,也要惧他她三分。”
风言鹤点了点头。他们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一个方向望去。严冬未过,天气仍然寒冷,持枪的少年却是挥汗如雨,一刻也没有停过。
升龙殿,太和宫。
年轻的御史汤道身着朝服,肃静地成立在阶下,等候着传召。大都护缓缓来迟,他抬头望去,却见其衣衫不整,不禁皱了皱眉头,却马上恢复如常。
“去过华壁宫了?”大都护懒散地问道。
“臣去过了。”汤道成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里的糕点,还是比不上家里的啊。”他服用着下人端上来的小食,咬了一口,随即扔下。下人惊慌着,将一整盘的小食撤了下去。
“大都护要在这里住多久?”汤道成抬起了头。
“我来这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敢问的。”大都护看了看他,“想要走,却有些舍不得了呢。”
“大都护!”汤道成突然肃声道。
“皇帝的寝宫啊,谁不愿意多住几日啊,哪怕……”他走下阶去,附身在御史耳边,“哪怕就是死了也好。”
“大都护可以故作姿态给常人看,但是臣,臣明白大都护的心意!”
“你是来要诏书的?”大都护没有理会他。
御史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是。”
“寂笙,拿给他。”从殿外走出一个武士,年纪跟汤道成相仿,目光却是锐利。他将一个精致的书卷交给御史,静静地立在一旁,腰间的银剑散发着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