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当夫子 !大清早,作为有间书院唯一的夫子,陈青秋正麻利的在教师的屋顶上敲敲打打,他的身旁放着一个老旧的工具盒,而正对面是足有两尺来宽的破洞,由于陈青秋没有学过手工,破洞上头横七竖八不规则地钉着好几块木板,但就是挡不住破洞。
陈青秋当然没有那么勤快,只是因为昨天陈青秋发完一天小广告回家,倒头就睡,哪里知道这天气变脸比不要脸的都快,晴空万里霎时变作瓢泼大雨,屋外下大雨屋里下暴雨,哪知书院经过系统加固,竟有蓄水功能,陈青秋在“水族馆”里辗转反侧,差点没被淹死,期间陈夫子还做了好几个抗洪救灾的梦。
挣扎到第二天,陈青秋才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整修一下屋顶,不然书院还没倒塌,自己就给雨水淹死了,只可惜自己手艺不精,大洞还没封上,屋顶就先给自己敲了几个洞出来,这下书院怕不是要跟水帘洞去争夺一下商标权了。
就在这时,系统音响起:“叮,宿主收取第一名弟子,完成初始任务,奖励师德值五点,清灵宣纸三张,同时宿主真正成为一名夫子,必须严以律己,履行教书育人的义务。”
陈青秋被这突如其来的系统音吓了一跳,差点没从书院上头滚下去,紧张地喘了口气道:“系统兄,你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对了,广告发那么久了,我连根毛都没看见,哪来的第一个弟子,你不要寻我开心,虽然我温文尔雅,和蔼可亲,但发布虚假信息可是要坐牢的!”
系统无视陈青秋的自卖自夸:“你爱信不信!”
妈的,这么拽!这年头果然除了自己全他妈的是大爷!陈青秋暗骂一句,的确,从陈青秋发布小广告到现在,别说没人来,就是自己到处贴广告都无人问津,连骂他不讲道德没素质的都没有,这让陈青秋发公告的“雄心壮志”打击不少。
所以,等陈青秋从一夜暴雨中挣扎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村头的王铁匠购置一些修理屋顶的工具,哪知自己囊中羞涩,竟然不够付钱的,最终陈青秋还是在王铁匠鄙夷的目光中,打了张空头支票,说日后你家孙子想读书,在自己手里保证给他培养成国家栋梁,祖国的花朵,大费一番口舌才赊到一个二手的工具箱,夫子做到这地步也是够悲催的!
陈青秋不再多想,埋头修补洞口,争取下一回外面下大雨房间里下小雨,突然,屋檐下传来轻微的说话声:“陈夫子在吗,学生求见!”
“纳尼!真的有学生了来,下个月的饭钱不用愁了?”如果此刻有人在,一定可以看到陈青秋一双眼睛仿佛老虎机一般,不断滚动,最后落在两个¥上。
陈青秋一时下不去,从屋檐处探出脑袋来,只见一个身着朴素服饰的少年扛着一个麻袋,正踌躇地站在原地,不多走半步,满脸紧张谨慎的模样,再看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熟悉的纯白宣纸,正是昨日在阳平县私塾前跪着的少年。
“请问这位小哥,所谓何事!”陈青秋微笑道。
梁辙这回过来,是抱着一线希望,他家境贫困,但私塾的学费却一年比一年高,到了今日他自己在外卖字挣钱加上家里人的接济,但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在昨天被私塾夫子赶了出来,还没收了学子服。
但在那日,他突然看见陈青秋给了他一张纯白宣纸的广告,说实话这广告词实在俗的可以,但那些字体却令他惊讶无比,即便他天资愚钝也能看的出这字体的惊艳大气之处,再看见广告词最后的“学费可以商量”他就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来了这里。
只是他没想到,这名字奇怪的“有间书院”竟是在如此偏僻的处所,而且看上去还是无比破败,比起废旧寺院好不了多少,但梁辙想起自己的处境还有那宣纸上惊为天人的字体,他心中还是隐隐升起了一线希望。
“陈夫子,学生梁辙揭下有间书院的招生告示,前来求学!”梁辙没想到陈青秋出场方式出人意料,竟然在屋顶,但他依旧保持尊敬的态度。
“哦,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陈青秋喊道:“你先帮我去院子里那块木板来。”原来陈青秋见有人来求学,一喜之下,不小心将屋顶的木板踩断了。
“嗯,好……好!”梁辙一愣,其他书院入门都是跪拜孔夫子,对夫子敬茶,哪有一进门就搬木头的,但他生性忠厚朴实,虽然觉得这夫子模样年轻,行为处事也与常人不同,然不敢拒绝,还是应了一声,跑到院子里搬木板。
陈青秋捣鼓了半天,总算将屋顶的破洞封上,虽然乍一眼看去犹如锦衣华服上的麻布补丁,但对于陈青秋的手艺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哎呦,小兄弟,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今日选择我有间书院,当真是这位公子目光如炬啊,一定才华横溢,本夫子定当竭尽全力,将你培养成国家栋梁,到时候金榜提名都不在话下。”陈青秋确定这是来求学的学生,心情大为舒畅,心想,咦说好奖励三张清灵宣纸的,怎么不见踪影,难道系统兄贪污了?
梁辙天资愚钝,从小到大都是被别人呼来喝去,别人背课文半个时辰,他就要三倍时间,就是最耐心的夫子也大叹孺子不可教也,何曾有人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一口一个公子的,一听之下顿时面红耳赤。
“夫,夫子谬赞了,学生不敢当!”梁辙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才说:“这是学生给夫子准备的师学礼,还请夫子收下!”
陈青秋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同时接过布袋只觉得沉甸甸的,心中一喜,不断思索着里头是什么,看古代文献记载不少谢师礼,不是黄金百两就是玉器古玩,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要当夫子,原来还有学生供奉的好处,想着打开布袋,只见里头放满了番薯芋头,端得是情深义重。
陈青秋面部微微抽搐,忽然想起这小子貌似是因为没钱才被人赶出门的,这才来自己这儿求学,妈的,广告发错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陈青秋强笑道:“梁学生还真是心意拳拳啊!”
梁辙也知道自己这些东西比不上人家动不动奉上的真金白银,听见陈青秋的话,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赤红起来,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大概有一百来枚:“陈夫子,这是学生的学费,请夫子笑纳!”
陈青秋看得出这些钱已经是这小子所有的积蓄,再看他面容赤红紧张,也是个生活艰难的底层人士,心中一软,自己收学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也不想说笑,当下面容平淡道:“钱你拿回去吧,你先在我这儿学习两天,倘若不合心意,你大可走人,但若满意,在给钱也不迟!”
“夫,夫子!”梁辙眼眶微微泛红地看着陈青秋,要知道他去任何一家私塾上课,都是得先付钱送礼才能读书,哪有人竟然先读书再付钱的,梁辙看陈青秋面容年轻,但却有种隐然世外的老成之相,莫非眼前的年轻人是驻颜有术的世外高人,心头不由对他升起一丝尊敬之意。
陈青秋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难道这小子是个弯的,看上老子器宇不凡的容颜,冰清玉洁的身子,不好,这是引狼入室啊!
就在陈青秋脑回路踩着黄油四处乱窜的同时,梁辙腾地一下跪在地上,肚子和陈青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学生梁辙,谨听夫子吩咐。”
“妈的,吓我一跳!”陈青秋一惊之下,差点爆粗口,所幸收的及时,没有被电击电中。
陈青秋背过手,平淡道:“好了你起来吧,日后你在有间书院学习,须得遵守书院的规章制度。”
“学生明白!”梁辙在私塾读书自然明白不规矩不成话,是以梁辙虽然行为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问道:“夫子,我们书院的规矩是什么啊?”
规矩?陈青秋一愣,这玩意自己好像还没有考虑过,但陈青秋还是不动声色道:“至于规矩,为师还没有想好,你先按照吃苦耐劳,尊师重道的方向努力吧,不行日后再改,对了这麻袋扛到厨房里去吧!”
梁辙没想到规矩还能随便改,只觉得新奇,但此刻他已对陈青秋产生了尊敬之情,对于陈青秋出乎意料的举止只认为深含道理,当下就扛起布袋,走去了厨房。
靠,原来当夫子那么爽,活都不用自己干了!陈青秋使唤了两下梁辙,只觉得通体舒爽,心想当夫子还挺惬意的。
“系统兄,我的宣纸呢,本夫子还忙着练习我游龙戏凤的书法呢!”陈青秋忽然想起这一茬。
“在教室的桌上!”系统回答。
这时,天际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洒落,陈青秋志得意满地走进修补后的教室,就看见桌上放着好几张宣纸,竟有些湿润,陈青秋抬头一看,顿时脸垮了下来,妈的,又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