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别咬我! !不仅众人吃惊,就连沧源皇面上的神色也略显谨慎了。
相对于他的慌措,展现太子与君莫玺脸上的则是别具一格的震撼。
“咳咳、是啊,赫赫沧源,欺负一介小丫头,我忽突客可是也看不下去的。”
一旁的匈奴使者忽突客干咳两声,笑眯眯地掺和进来,他和慕容夜没什么交情,他此番所行,就是希望搅地沧源动乱,如今能看到沧源老头头疼,算是他乐意所见。
再者说了,琉璃荼有意护那邪王妃,他现在表个态,也算卖了琉璃一个好,毕竟,眼下的匈奴还需要仰仗琉璃的布匹粮食过冬呢。
“忽突客、我沧源之事儿,与尔等何干?”
沧源皇猛然挥手,怒然驳斥道。
匈奴他们不怕,琉璃也对峙多年,至于那星宇……他就不信那传闻中的神算子真的会为他沧源的一介女子,兴师动众,举兵天下!
君尚威的面色阴郁到简直要滴出水来一般,但、面对着一双双探寻,审视的目光,他却不得不尽早做出决断。
无论是琉璃,匈奴,亦或是星宇,往好的说他们是在维护邪王妃,往严重里说,他们可是在明面上威胁他啊。
一代帝王、这等耻辱怕是任何人也容让不得。
抬眼,他一双龙眸如电般略过众人,就在他准备下诛杀邪王妃之令时,陡然间却见君莫邪唇角的笑容微微一挑,连带着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有几分嘲讽。
“启禀皇上、臣也有证据。”
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君莫邪面上的紧绷之色这才稍改和煦,抬步出列,他恭敬行礼。
此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君尚威一怔,君莫邪说这句话时候的疏离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呈、上来吧”唇角嚅动,君尚威龙威颓色道。
一言既下,慕容夜余光便瞥见一道极致骚情的红缎,嗅着那空气中淡淡的味道,她挑起的眉头微微扭作一团,怎么是这家伙?
靠谱吗?
“草民慕流川、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一刻,众人只见一道翩跹红衣恭身而跪。
“慕流川?那不是、邪王曾经的相好吗?”
大殿内瞬间多了些议论。
“嘘、小声点……没看到邪王身旁站的美娇妻吗?”看到慕容夜,立刻有人制止了悉索。
这些大臣也这么长舌?
慕容夜一阵无语。
索幸伸手,两只胳膊索幸直接将君莫邪的一只手臂抱在了怀中。
“你有什么证据?”看到慕流川,听着那细碎的流言,君尚威的脸简直要拉到地上了。
慕流川的确长得有几分妖艳、若是女子,定然不愧一代祸水,可身为男子,便显得阴柔娇媚多了。
“草民只想给跪在那里的小妹妹看一样东西。”
对于君尚威面色之间的嫌恶,慕流川不为所动,恭身而起,素手轻轻撩起耳边凌乱的白发,邪唇含魅,略带蛊惑地走向一旁久久被晾在一旁的丁咛。
在众人疑惑的表情下,慕流川素手轻扬,抛给了后者一枚银镯。
无论从做工,亦或是材质,那枚银镯都算不上精细、但丁咛那幼小的身躯却在见到银镯的瞬间,娇躯宛如触电般颤栗起来。
“你、把宝儿……?”她颤抖。
“他没事儿。”慕流川依旧莞唇轻笑,“他很安全,我也已经给他找了最好的大夫、现在……你总该说实话了吧。”
“撒谎的女孩儿、可一点儿都不漂亮哦。”
轻竖食指、慕流川继续他哄女孩儿的一贯套路。
丁咛面颊一红,而后迅速低头。
“启禀皇上、罪奴还有话要说。”
几乎是片刻,丁咛再次扑倒在大殿,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她,眼底闪烁不再是犹豫与愧疚,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贱婢!”云启书暗道不好,看到慕流川拿出银镯的时候,他就察觉不好,大掌一挥,他带着劲道的风掌朝着不远处的丁咛狠狠打去。
“呯!”
“云尚书是吧、一把年纪,还要对着一介小姑娘出手,怕是有些不合情理吧。”
慕流川似笑非笑挡下了云启书,而后者的脸,却是彻底地黑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君尚威敏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转机。
“启禀皇上、罪奴丁咛自小与弟弟丁宝相依为命,自从丁咛入府为奴,王妃亲切善良,待人和蔼,一向对我们很好。”
“其实、并不是王爷杀死了溪妃,也不是王妃蛊惑了王爷。当是溪妃本是意图行刺王妃,不惜下毒,却没想到害己先害人,自食恶果。”
“王爷怕这事传出会坏了云尚书一家的清誉,故而谎称溪妃是遇刺身亡。”
“但、丁咛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他们竟然会拿我唯一弟弟的性命来威胁我……”
“求皇帝明察,一切都是丁咛心智不坚,请皇上绕过王爷王妃。”
丁咛再次叩首。
……
死一般的寂静。
“是谁威胁你的?”
君尚威龙威不减,不怒自寒道。
“奴婢不知。”丁咛实话实说。
闻言、慕容夜轻轻点头,不禁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云启书怕只是派人而已,以她的身份,若是直接反咬云启书,怕是会引火上身,如此,实话实说方才最为明智。
这丫头、
怪不得,她总觉得她不对劲儿呢,原来,是被威胁了。
……
“来人啊、这罪奴假作证据,扰乱视听,险些酿成大祸,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君尚威虽暗松一口气,但一切都因这小丫鬟引起的,敢玩弄天子于手掌之间,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闻言、慕容夜微微抬步,不避不让地挡在了君尚威那震怒勃然的目光,抬头敛眸,依旧是那副淡然风轻的模样。
那样子、似乎在说、我的人,你最好别动!
而那风流浪子慕流川则是微微扬扇,笑意绵绵地站在了那丫鬟面前,大有一副保护之意。
慕容夜站了出来,星宇琉璃那边自然也是豁然起来,开启一番新的对峙,看到这一幕,君尚威的脸黑的简直如锅盔一般了。
几十年了。
整整几十年了,他娘的,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窝火,恰恰还是在自己的五十大寿……
“父皇难道不想知道今日之事儿的幕后主使吗?”
君莫邪微微挑唇,伸手,爱怜地牵过炸毛般的慕容夜,温柔淡笑,如渊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君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