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将军[古穿今] !李放得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流传到云城乃至全国的每一个娱乐圈子,崔姀高兴的一夜没睡,微信群扣扣群微博上,哪里都是关于他的传说。
这样,他就能成功复出了……崔姀怀抱着喜悦的心情陷入睡眠,睡着睡着感觉到身上有点冷,摸索了一下忽然发现被子没了。
“这,这里是……”睁开眼的瞬间差点没把崔姀吓一跳,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只穿了单衣的身体冻的直哆嗦。
面前是空旷的,黑漆漆的一片草原,呼呼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崔姀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有人吗……李放!李放!”喊了几声,却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她更加不知道。
视线所及的地方只有荒草和石块,崔姀挪着腿往前走,在微弱的月光下依稀能见一条狭窄的道路。
能找到人就好了,她这么想着。
在身体快要被冻透的时候,她终于在路边发现了栖身之地:一栋破败的茅草房。
“请问有人吗?”她的上下颌已经在打架,僵硬着手推开了柴门,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不过几平米的地方只有墙角一个土坯砌起来的土炕,还是冰冷的。
崔姀这时也不管什么干净不干净了,立刻跑过去连滚带爬的上了炕,等到用床脚的破被子裹住自己时才感觉又活过来了。
身上的被子看起来很久没用过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茅草屋的墙壁还是土坯的,呼呼的从天花板漏着风,她面前架着一张瘸了腿的凳子,上面一只破瓷碗,旁边的破斗柜缺了一面门,这就是屋子里的全部了。
想必是某个农户在田间地头的休息地吧,她这么想着,慢慢瘫倒在炕上,眼角缀着一滴将落不落的泪花。明天只要找到公路,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崔姀被生物钟叫醒,猜测大概是7点的样子,她扒着柴门看了看,外头已经大亮了,路上却还是空无人烟的样子。
她犹豫了下,还是翻了翻那个破斗柜,如果能找到一件像样的衣服,她一定会回来给这家主人道谢的。
可是斗柜里除了一堆破铜烂铁之外什么都没有,崔姀只好饿着肚子重新出发。
她沿着石子路走了很久,两边的荒草地有一片片种植的作物,但都不是很均匀。太阳升起来了以后温度不那么低,只要在入夜前找到旅馆,她就不用再担心冻死了。
原本她是打着赤脚的,好歹在墙角掏出来一双破旧的草鞋穿上了,这会磨的脚背和脚趾头生疼,已经快破皮了。
红军长征也没有那么难吧,终于在太阳升到头顶正中央的时候,崔姀听到了人声。
“哟哟……”有几个打扮奇怪的农民赶着耕牛走在农田里,崔姀看着他们愣在原地,那些斜襟、广袖还长发的人,不是古代打扮吗?
她这么傻乎乎的站在泥地中间,几个端着木盆的女子走过,好奇的看了看她,嬉笑着窃窃私语。崔姀难堪的背过身去,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姑娘,你要去何处,为何孤身在此?”一个小妇人走过来,好心的问了问她。
“我……我要去云城,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崔姀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她看那小妇人仰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也许是看她的表情太绝望,小妇人补充道,“妾身倒是听说过云都的,就在路过白青的下一座城就是了。”
“是吗,谢谢你。”崔姀连忙道谢,双眼哭的红彤彤的,那小妇人看她可怜,又给了她一张农家自制的蒸饼,还告诉了她应该走的方向。
就靠着那点信念,崔姀一直走到了黄昏终于看见了城墙的影子。
“白青……”完全没有听过的地名,她心里好像盖上了一块又一块大石头,绝望像是随时会汹涌的潮水,要把她吞没。
这是一座不算大的城,因为靠着边境人口不多,也没有什么出名的特产,倒是盗匪比较猖獗,百姓生活很凄苦。
崔姀站在一座卖馄饨的小摊后面,看着各色装扮的人来来去去,其中最多的是背着行囊的商贩,脚上要么穿着草鞋,要么穿的木屐,连布鞋都很少见。
崔姀看着城门口的衙役走来走去,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要出示通关条,她一个两手空空的人肯定是不得进入的,不进城就意味着她又要露宿荒野。
也许是站的时间长了,她这个怪异装扮的人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馄饨摊的食客都投以她古怪的注目礼,连老板也频频看过来。
崔姀感到芒刺在背,只好在馄饨摊老板的眼刀下默默的离开,她打算再回那个茅草屋住一段时间,也许再过几天就忽然又回去了呢。
李放找不到她,肯定会很担心的。
但是事与愿违,她越走越远,身后的脚步却越来越清晰,最后干脆不遮掩了,一群杂乱打扮的男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崔姀知道不好,转身想跑的时候身后也跳出来了几个男人,团团将她围住,好像群体捕猎的鬣狗。
“今天运气好咯哈哈~”他们围着她笑,然后身后忽然有人当头套下一个麻袋来,崔姀挣扎尖叫,却完全无法反抗。
她在昏迷前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她那时想,如果没有走出茅草屋该多好。但是无论如何,她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能让他死啊。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室内,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悄悄地倾听了一下身边的环境。她是侧躺着的,手腕脚腕都被绳子捆住了,身下接触到的是石头地板,打磨的比较光滑。
身边有几个女人的哭泣声,她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同样处境的三名女子。
“这里是哪里?”那些女人也不知道是在这里关了多久,看起来特别憔悴,年级最大的一个看了看她,“这里是匪山帮。”
“你们都是……”那女人低下头,“我是白青人,出嫁时被强盗劫持,扔到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了。”
崔姀吞了口唾沫,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两天没洗漱的邋遢模样,没想到就这样还被强盗看上,“我们会被送去哪里?”
那些女子看了看她,“姑娘,你那么美……”她欲言又止,崔姀很明白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却没人愿意再继续说了。
匪山帮,是个满是强盗窝的山头,强盗们联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与官府抗衡,平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算是这片的地头蛇。
崔姀他们这些抢来的女子,每日里只有两次松绑的机会解决生理需求,盗匪们每天给她们送两次饭,每次都只有清汤寡水的稀粥。
崔姀已经好几天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滋味了,别说李放的菜,她已经开始想念那天吃到的好心农妇给的蒸饼。
“喏,使劲吃。”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打开门,把一个食桶扔在她们面前,然后给其中一个人解开了手腕,那个姑娘就帮着其他人解开了绳结。
崔姀揉了揉有明显淤青的皮肤,乖乖的盛粥喝,这才发现今天竟然有一人一个馒头。
一群女子像饿了半生的人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崔姀无意间抬头,见那络腮胡子满意的看着她们,好像在看一群待宰的肥羊。
“你,出来!”崔姀低垂着头,忽然胳膊被人一把拉住,“说的就是你!”那大汉把她提起来要抓到外面去,其余几个女子一急都拼命扯她的脚,还有冒死捶打那大汉的,络腮胡一气,怒吼一声把她们统统撂倒。
“行啊,够团结的。”他原本就长的可怖,如今吹胡子瞪眼像个阎王,“老子今天偏要挑了你去。”
崔姀早就吓破胆了,拼死抓挠了那人几下,然后被一巴掌打的消了声息。
“去,洗剥干净了给城主老爷送去。”络腮胡把她扔在地上,朝身后走来的小喽喽说,又朝里面的几个女人呸了声,“什么玩意,也敢阻碍老子赚大钱。”
崔姀心灰意冷,麻木的被几个小兵抓到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里头放了桶热水,那些小兵嘻嘻哈哈的在屋外偷看,她也没有办法,穿着衣服洗干净了,哆哆嗦嗦的蹲在桶后面换上了花色的新衣服。
好歹是送给城主老爷的,给她的衣服料子还算好,颜色却俗艳又粗陋,崔姀忍着难受给自己梳了头,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小兵竟然呆住了,一愣一愣的围着她看。
“要说这小娘皮还真好看,雪白雪白的。”
“这种货色咱们可享受不到,呵呵。”
她被押上一顶红皮小轿,那两个小兵抬着轿子左晃右晃的走起来,应该是走上了山路,崔姀手里紧紧掐着一把刚才从房里顺来的梳子,银质的,很尖锐。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反抗逃跑的时候,匪山上忽然响起了号角声,那两个小兵一听就慌了,抬着轿子就往回跑。
“官兵们来啦!”“有官兵!”
崔姀老远就闻到了烽火的味道,一杆红色大旗竖在山顶上,上面有粗犷的大字写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