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恋人]放我回去! !川野七凉不知道逆卷修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但是那个男人确实在她开口之后就不再继续言语。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等到少女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个淡黄发色的男人已经从房间里消失。
疲惫感让川野七凉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便再次合上双眼陷入睡眠。窗外的日轮升起又落下,夕阳的晚霞映着金黄的色彩从窗口洒落进来。
“咚咚——”一阵敲门声将川野七凉从睡梦中拉了起来。
“咚咚——”还没等少女完全清醒,敲在门板上的声音再次传来,与此同时一起传入她耳中的,还有逆卷怜司颇为刻板不悦的声音,“你再不起来的话,请恕我到时间撇下你直接发车,七凉小姐。”
“啊哈……”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川野七凉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少女随手捞过了放在枕边的替换校服,在镜子面前整了整不太工整的蝴蝶结。从阶梯上走下去的时候,逆卷礼人正好和她擦身而过,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在看见她之后,很是暧昧地笑了笑,一语不言地勾起唇角,仿佛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没有在意逆卷礼人的笑容,川野七凉走到餐厅。诡秘的安静让她有些皱起眉头,整个空间里只有刀叉碰撞的声响,明明是进餐时间,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少女刚一拿起刀叉,就看见逆卷怜司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那个男人似乎从刚才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有些铁青,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那微妙的气氛变化她还是能够注意到的。
“抱歉,怜司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地方让你感到不悦了吗?”放下手中的刀叉,川野七凉的态度礼貌却傲然。
“没人教过你进餐期间禁止言语吗,七凉小姐?”没有正面回答川野七凉的问题,逆卷怜司头也不抬地继续切着盘中的牛排,话语里带着些许对少女礼仪的不屑。
“比起这个,”微微眯起了眼睛,少女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逆卷怜司的脸上,“和人对话时要直视对方的眼睛才是基本礼貌吧?”
被川野七凉一句话说噎,紫发男人抬头看向少女的眼神带着些许恼怒和不悦。逆卷怜司冷笑着放下手中的餐具,好似和川野七凉杠上了一样,嘴角拉开了嘲讽的笑容,“哦呀,你是在和我谈礼仪吗?在对待淑女方面我当然有自己的绅士准则,但是我想七凉小姐你并不属于淑女的范畴之中,至少,我所认知中的淑女,并不会像你这样彻夜不归后又被陌生男人送回家。”
“……”蓦然皱起了眉,川野七凉根本没想到自己被悠真送回来的时候,逆卷怜司竟然还没睡着,“这是我的个人自由,我想我做什么并不需要一一向你汇报。”
是了,难怪之前逆卷礼人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些许暧昧,原来她回来的时候这座宅邸的人并没有全部都睡着。
虽然一时半会除了逆卷修之外没人认出那是无神悠真的气息,但是会被这么轻而易举地发现,说到底还是她太过于松懈。
“诶——”还没等逆卷怜司开口,逆卷礼人的声音就从餐厅入口那边传来,“七凉说得还真是过分呢,明明怜司一整晚都坐在大厅等你回来,扑哧。”
“礼人!”对方的话语刚落,就被逆卷怜司厉声呵斥。紫发男人的眉头紧皱,似乎很不愿意被少女知道这件事情。
“反正都是事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不是吗?”完全没有在意逆卷怜司的斥责,带着帽子的男人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走到川野七凉身边,“怜司他啊,嘴上说着你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但是却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你呢。一壶红茶泡了一整个晚上,谁都看得出来他说的想要喝茶看书只是借口而已了。”
微微睁大了眼睛,川野七凉有些怔愣地看着逆卷怜司。被戴帽子的男人这么一说,少女才发现那个表情不悦的男人眼眶下面有着一圈淡淡的黑色,就像是整夜没睡好的黑眼圈似的,衬得逆卷怜司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如果说同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的话,她大概只会把逆卷礼人的话语当作玩笑,但是看着一贯作息规律的逆卷怜司有着这样略显疲惫的神色,川野七凉能够确定那个男人确实昨晚没怎么睡。
少女原本盛气凌人的嘴炮模式消减下去了不少,眉宇间的神色带上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像是困惑也像是愧疚的表情让逆卷怜司很是不舒心,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昨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执着地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把你那可笑的同情心收回去,我说过,你不过只是饵食罢了。”被川野七凉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舒坦,逆卷怜司的口吻带上了不屑情绪。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能够为了饵食坐着等上一整晚的人。”没有在意对方的嘲讽,川野七凉只是皱着眉,看向那个紫发男人。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没有理睬少女的视线,逆卷怜司这么说着。
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带上他的白手套后,保持着良好的礼仪教养起身。从头到尾逆卷怜司都没有再看川野七凉一眼,就仿佛那个少女的视线完全不存在一样,男人目不斜视地离开了餐厅。
“还真是嘴硬呢。”眼看一场好戏落幕,逆卷礼人耸了耸肩,发出了遗憾的声响,“怜司这样的性格迟早要吃亏。”
“切,平时也没见你怎么关心他。”放下手里的餐具,逆卷綾人依旧一副爱拽不拽的模样。
“嘛嘛,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嘛。”不知道是不是川野七凉的错觉,逆卷礼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有意无意地朝她这边瞥了一眼。
包括逆卷奏人在内,逆卷礼人和那个抱着泰迪的少年一起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红发男人似乎是没有听懂自己两个弟弟的笑声意义,但也仅仅只是微微皱眉,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从上车到抵达夜校,六兄弟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川野七凉跟着逆卷怜司的脚步一起走到三年级的楼层,那个紫发男人一如既往地刻板且严谨。
比起昨天的各种突发事件,川野七凉觉得今天简直平静地让她感到不适应。悠真和皓没有一个人来组别里找她,琉辉和小森唯也是同样坐在座位上没有什么招人瞩目的动静,就连平时时不时要恶劣嘲笑她一番的逆卷修,今天也像是根本没来学校一样,整个人消失无踪。
像这样子平静安稳地度过一整天,在川野七凉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进入逆卷家之后,似乎每天在学校里都会发生一些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多亏了那些大少爷们的福,原本毫不起眼的她在学校里的知名度竟然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坐着逆卷家的加长型轿车回到宅邸,少女发现逆卷綾人似乎又开始变得暴躁起来。那个男人不断地用手抓拉着自己的喉咙,红色的印迹就连她看着都感到疼痛十分。
逆卷綾人作为亚当而觉醒的征兆已经越来越明显,对于这件事川野七凉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抱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明明小森唯和琉辉已经共处了那么久,甚至那个黑发男人寸步不离地将那个少女带在身边,可是即便如此,小森唯却依旧只喜欢着逆卷綾人。
“可恶……”坐在客厅里的逆卷綾人越来越暴躁不安,紧皱的眉头和痛苦的表情昭示着对血液的渴望。男人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而后又用力地抓挠起来。
“砰——!”还没等川野七凉上楼,逆卷綾人就抄起了手边的台灯甩了出去。
那个男人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拿起手边一切能够拿得到的东西砸了起来。灼烧一样的痛感在喉咙口蔓延,逆卷綾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小森唯的血液有着无比的执着与渴望。
从台灯到古旧的电话再到大件的沙发,所有客厅里能够砸的东西都被那个红发男人破坏。等到逆卷怜司等人来到客厅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一片狼藉。被破坏地狼狈不堪的家具散落一地,而逆卷綾人则像是发了狂一样寻找着其他能够继续破坏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綾人!”严厉制止了男人的行为,逆卷怜司呵斥道。
“啊——!啊啊啊啊啊——!”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言语,逆卷綾人此刻萤绿色的眼眸带着疯狂的神色。想要吸血的渴望快要把他折磨崩溃,侵占着理智的破坏欲让那个红发男人不断地毁坏着家里的一切。
连川野七凉都没有想到,被选中的亚当,竟然会渴望夏娃的血液到这种程度。
“綾人!清醒一点!”逆卷怜司试图制止对方破坏宅邸的行为,但是话语的力量却微乎其微。面对半个家都快被拆掉的状态,紫发男人皱紧了眉,竟是直接把逆卷綾人抓到地下牢里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