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棘 !一阵喧哗打断他们的讨论,是场地上活死人们的夜间活动开始了。
“把他们憋在这旷野上真是委屈了他们。”巅亡人说,“在何彼的小木屋里可是每晚都有舞会,他们三五成伙有自己的活动,还有困兽之林俘虏来的大化兽表演可看,在这里,看草、看星星、看月亮,只有诗人和疯子受得了。”
“我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一群疯子。”魔罗接着话茬。
“要把这群...人...培养成接收指令、整齐划一的队伍...不好弄吧?”白菱格担虑。
“微笑稻草人是非生命体性质的不死之躯,用来对付它们的,要是不死之躯我们才不会有太大劣势。”岱普诺说。
“微笑稻草人,哼,等我们的活死人骑士再度崛起让它们成为哭丧稻草人、尿裤子稻草人...”魔罗挥舞着拳头,咧嘴笑了起来。
“我们的突破点从哪开始?”白菱格问。
巅亡人和岱普诺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
“说白了无疑一堆废旧稻草,建议火炬做活死人骑士的主攻装备。”魔罗说。
“分载体受酝酿魔法流的导体主宰,性质合并了,导体不惧火烧,载体就不惧火烧。”巅亡人努努嘴,“而且导体是记号币锁链,火焰烧出的热量顺势就会被锁链吸收并加以利用。”
魔罗的提议被驳回,他叹了口气。
“活死人不怕撕吧?”白菱格突然语速很快地发问,仿佛是有了新想法。
“啥意思?”巅亡人回应。
“微笑稻草人的攻击手段是把对手撕裂啊,如果活死人不怕撕,直接一对一,互撕个痛快。”
“那场面真是纷繁的壮观了。”魔罗打趣着赞叹道,“如果是这个思路,我们着重得做的就是加筑活死人的防御,让活死人把稻草人撕得稀巴烂,据我所知,活死人很难被搞死吧?我是说从躯体的意义上,上次墓埃的活死人骑士被毁也是从精神上被毁的。”他目光钉在比较了解活死人的巅亡人身上。
“活死人嘛...就算身体被撕裂分段,只要是四肢还保留下来一个,肢段就具备活动力。”巅亡人表示对这一点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把他们从中间劈开,劈成的两半仍然可以自由活动?”魔罗琢磨着。
“可以。”巅亡人仿佛自己就是这一类人、也具备这一特殊能力一样骄傲地回答。
“斜着劈呢?只把脑袋砍掉了?”他们仿佛在讨论的不是一套很残忍的手段,而是一场拼接玩偶和拆分玩偶的游戏一样。
“脖子以下四肢都健在,没有影响。”
“那要是被撕扯得只剩一半胸腔带着心脏、连着一只胳膊了呢?”
“那只手就是他行动的支撑,顺便说一句,他们没有心脏...”巅亡人嗓子眼里像噎了什么东西,“没有心脏...”他自己说出的话无意间启迪到了他自己,是在另一层考虑方面,就是他的转变活死人的大计方面,“也许没有心脏就可以...”他自言自语咕哝起来。
“说什么呢...”魔罗瞥了他一眼,继续沿着刚刚开拓出来的通道向前探索,“那就给活死人骑士全副武装,盔甲用最坚实的盔甲,双手装备最锋利的武器,把稻草人撕个稀巴烂!”
“你们忽略了还有分裂咒在替稻草人护航,稻草人吸收攻击它们的魔法气流自动触发核心爆破区分裂,是主动分裂,让活死人手动撕裂它们,就是帮着它们分裂。”岱普诺说,擦着他眼角下方伤疤里流溢的液体。
“那咋办?这么来看只有它们进攻撕裂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伤害它们的份了!”
“它们就是以这种目的被制造出来的。”巅亡人又开始慨叹起来,他对魔统在魔法运作上的崇敬之情日渐加深了。
“活见鬼!”
“问题成了我们要想着怎么去攻击它们、同时还不能伤害到它们的方法,这也太困难了!”白菱格总结出了要点。
“故伎重演,就像对付当初的活死人骑士一样,也用幽贡森林的野游魂对付稻草人,可行吗?”魔罗忽地想到,着实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只能回想以前用过的法子。
“付出植入手段的非生命体运作咒就是让那帮非生命体连接上了魔统灵魂,野游魂哪有下手的缝隙,魔统既然在活死人骑士上吃过这个亏,不可能再吃第二次...”
“啊哈!如此分析了一大通,先生们、女士们,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不论从联合稻草人的导体——灵魂锁链上找突破点,或是从稻草人的防御手段上找突破点,抑或是从稻草人攻击手段上找突破点,都没有...我们找不到它们的薄弱环节,它们不存在薄弱点,它们是不可被消灭的,我们完蛋了。”一直倚在紫光巨狮后腿上慵懒聆听的墓埃移步到四个人的视线之内,展开双臂以一种胜利的姿态总结说道,“所以,我看不到你们要重新崛起活死人骑士的意义在哪儿。”
四个人沉默不语。
静默气氛发酵了一会儿后魔罗开口问墓埃:“那你有办法?”
墓埃欣喜地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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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里,地面的血已经凝固,焕-汀不敢靠近那具女尸,不是因为她怕自己的欲望失控,她已经度过了初生吸血鬼吸食欲望最强烈的阶段,她的自控力从一开始就没有崩溃过,发展过来便成就了坚不可摧。
派俹地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初生吸血鬼,也第一次见识吸血鬼不吸收血液而渐渐苍老的实例,他确实感到不可思议。但他拿她没办法,他不能杀了她,她是唯一一个知晓自由出入未知领域的存在人,他要靠她把方法传承给自己;可派俹地在她身上又找不到可供他威逼利用的东西。唯有“自愿”二字,目前派俹地只能等焕-汀自愿对他说出方法,而这种自愿几乎是被敌对的暴风雪埋没在了最底层。
汀可以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她不可忽视自己的手,手被爬上的皱纹让她心感难受,慢慢的,她对这种变老的状态麻木,她愈发专注于内心的那一团火焰,唯有这最后的火把真正起到了作用,她才将完全燃烬。
黑暗中她听到金属小心翼翼碰撞的声响,她把目光转移向门栏,望见两只戴白手套的手正解锁着她的囚室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