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祖 !艳阳高照,碧海蓝天。
一座盘踞在灵界北海边的小城中,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飘荡着一股诱人的酒香。突然,拓拔戬抱着两只大酒坛,从一家名曰“北海第一酒庄”的恢宏酒殿中,冲了出来,吓得街道上行人,惊惶逃窜。
继而,拓拔戬猛然纵身腾起,跨步奔腾在天空中,向北逃去。他的身形虽然不高大,可是每一步,都在空气中踏出隐隐的震动,给人一种力钧万千的威猛之感。
与此同时,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手里抓着一把紫金币,气急败坏地将其捏成一团金疙瘩,狠狠地摔在地上,骂道:“区区一名初级小神,也敢拿这些破烂玩意,糊弄老娘。小浩子!”
她身边一名低眉顺眼的年轻仆人,急忙应道:“掌柜的。”
“快去请海猎人——独眼。”妇人咬牙切齿道:“敢抢老娘的镇殿宝酒,老娘要剥了那臭矮子的皮!”
拓拔戬飞奔在天空中,每跨出一步,身影便会出现在千丈之外。不过十余息时间,他便逃到这座海边小城之北,出现在一片蓊郁的、重峦叠嶂的群山上空。他本是一心寻找遗失灵境,结果却被那家酒庄的洒香吸引,便前去买酒。可是,他拿出一把紫金币,灵界的人竟视其为粪土,并不认帐。他厚着脸皮想讨上一口酒,却被恶语驱轰。于是,他暴脾气就上来了,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抢上两坛最好的酒,便转身逃跑。
一株苍劲的古松,屹立在一座俊秀的青山上。拓拔戬飞身落到松下,谨慎地环顾四周,见周围除了一些偶尔出没的灵兽,便无任何危险。
他嘿嘿一笑,盘腿坐下,揭开一坛酒的封纸,一股浓郁的酒香,旋即飘散出来。他登时口齿生津,抱着酒坛就咕咕地一饮而尽。一坛酒下肚后,他酣畅淋漓地哈一口气,浑身舒爽,懒意升腾。
他扔下空酒坛,自语道:“好酒!不过,没有原野那储物囊中藏的酒好。”
饶是如此,在一个海边小城中,能出现四品酒,依然令他惊喜不已。哪怕是在灵界,四品酒已经算是罕见佳酿,这也是身心疲惫的他,没经受住诱惑,动手抢的原因。接着,他又毫不犹豫地将另一坛酒,咕咕喝下肚。
可是,两坛酒喝完,他渐渐将心中要事,扔倒了九霄云外,脸上醉意朦胧,眼皮也困乏地耷拉下去。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将空酒坛垫在头下,躺在古松的树阴下,呼呼大睡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酣睡的拓拔戬,猛地察觉到危险气息,旋即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脸上布满刀疤,带着一个血色眼罩的可怕神武,已然站立在他面前,正俯身盯着他。
“你——”拓拔戬刚想大喝着坐起来,可那个刀疤独眼的神武,却先他之前,极速地伸出手掌,抵住他的脸,凶悍地撞击到岩石上。
“轰!!!!!!!!”
一道震天的声响,旋即奔腾在群山之间,其中一座俊秀的青山,登时裂开无数道火焰裂痕,一道道凶猛的灵火,疯狂喷射出来。整座青山,皆在眨眼之间,轰然坍塌!
少顷,滚动着烟尘的乱石、断木上空,站立在三道人影。
一道是那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一道是被打断鼻梁的鹰钩鼻海猎人,一道则是****神灵修为的——独眼。
“爹,之前就是这个矮子,在我们海域作乱。”
此时的拓拔戬,被独眼的一击,打得搓手不措,头上鲜血淋漓,直翻白眼,陷入半晕厥状态。他被独眼抓住脖子,提在手中,连想变身成黄金巨人都未来及,他在短时间内,已然丧失战斗力。
“好一个狂妄的黄金巨人!”老板娘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得意地笑道:“刚欺负完你们,就来抢老娘的镇庄宝酒!”
“爹,我们这下发了。”鹰钩鼻兴奋地说道:“黄金巨人已经消失近万年,这个家伙,至少可以买十万神币。”
“分我三成。”老板娘笑道。
“先卖了再说。”独眼冰冷地说道:“超过十万,就分你三成。”
“去哪卖?”老板娘问道。
“当然是,咱们灵界第一拍卖圣地,河天城了。”鹰钩鼻笑道……
遗失灵境,神王死狱之中。
原野三兄弟,一遍遍地翻寻着,那个传说中的黑狮子。
除了,被誉为三界史上第一智神,第二次神战时北冥的总军师精灵王——白衣清风,他所居住的那一小片范围,其余的两万余里的灵狱,皆被他们寻找了一遍。这里,面积不算太辽阔,就算他们动用不了灵力,依靠强大的体魄与守鹤的双目,依然在十余个时辰之内,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探查一遍,结果却一无所获,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找到。
最后,他们不得已,只好来到森林南端,一座幽雅的竹舍前。
那竹舍周围,种植着一片灵草园,其中生长着诸多奇异珍贵的灵花、药果。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安静地在灵草园中,清闲地摆弄着灵草。竹舍内,传出一缕缕悠扬的古琴声,曲调流畅,令人闻声脑海中便衍生出,一派高山流水的浮景。
白衣清风就在里面。但是,因昨夜薛婆婆的提醒,他们三兄弟又不敢冒然拜访,只好踟蹰在竹舍前的篱笆柴扉边。
“进不进去?”守鹤转脸询问原野。
原野犹豫片刻,迈开脚步,刚想进去,便被甘霖抓住胳膊。
“再等上片刻,琴曲马上完了。”甘霖虽然没有听过,这种玄妙的曲子,但是他对音律、灵画,造诣颇深,很清楚这首琴曲,接近尾声了。
“这曲子都弹了,两个多时辰。”守鹤颇为不悦地说道:“一时半会岂能结束?”
他的声音刚落,悠扬的古琴声,便传出袅袅的余音,然后如轻烟沐风般,回荡在众人心间。
待余音消散,一道伟岸如松的身影,出现在竹舍门前,平静地望着,篱笆外那踟蹰不前的三兄弟。
他就是白衣清风,身长九尺,穿着一件潇洒的雪白灵袍,袍上锈有古朴的青藤卷纹。他着长一头飘逸的金光,一丝不乱地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的天庭,和傲然的印堂。他虽不知活了多少万年,却依然是中年光景。他双目深邃如两汪古潭,样貌俊朗,气度卓然。只是,他的眼角上,已然被漫长的岁月,犁出了鱼尾纹,飘逸的金发间,也出现一绺绺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