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嫁 !圣驾一众人数不少,皇后、太子、宁贵妃还有刘贵妃等人伴驾而行,看上去颇为亲热与和睦。
一番礼数过后,众人各自落座。
孟昭帝发话示下,既是家宴便无需过于拘束。
孟夏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些人。
她的目光从依然珠光宝气的刘贵妃身上经过,闪了闪后最终还是停留到了她那父皇身上。
孟昭帝三十六七,正值壮年。
其仪表堂堂博学英武,且一度开疆扩土、平定内乱,是南孟开国以来难得的威武之君。
对于孟昭帝,孟夏并不似孟朗所想的那般陌生。
正相反,她比这宫里头任何一名皇子皇女都要了解得透彻。
兵书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今晚的孟昭帝少了几分严厉,多了些随和,这也让怡庆殿的气氛愈发热闹起来。
看到皇子们一个个敬献上来的字画,孟昭帝高兴得很,最后挑出了太子以及三皇子的,单独点评褒奖了一番。
太子与三皇子自是起身谢恩,这代表的是圣心隆宠。
“朗儿今日怎么坐得那般远?”看到孟朗的座位如此偏,孟昭帝朝宁贵妃问了一句。
宁贵妃一听,微笑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孩子担心他九皇妹头一回参加这样的晚宴不太习惯,所以特意让人安排跟九公主坐一块,以便照顾一二。”
“九公主?”孟昭帝的目光很快便落到了先前孟朗座位边上的少女身上,一时间有些想不太来关于这个公主的情况。
宁贵妃见状,轻声提醒了一句:“皇上,九公主的母妃本是和铃宫的季容华,当年季容华生下九公主后身子一直不好,一月前已经走了。”
“哦……朕想起来了,原来是她生的公主。”
提起季氏,孟昭帝还有些大概印象。
当年季国被灭后是有这么一个公主被送入了后宫封为容华,好像前段时间内务府也上报过季氏病故。
“你上前一些,给父皇看看。”
得了圣谕,孟夏当众领命,出了座位走上前去。
见状,孟朗心中给孟夏打着气,而宁贵妃也暗中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其好生把握机会。
“儿臣孟夏,叩见父皇,恭祝父皇心想事成、万寿无疆!”
大殿之上,孟夏从容有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公主所应有的尊仪。
孟昭帝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公主年纪不大,却是沉稳非常,长得也不似印象中季容华那般柔弱纤细,反倒英姿勃勃颇有几分他的影子。
“平身吧!”
他抬手示意不必多礼:“看来这些年你母妃把你教得极好,朕心甚慰,往后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只管跟你母后或者宁母妃说,毋需拘泥。”
“多谢父皇厚爱,承蒙母后与宁母妃素来的照顾,阿夏一切都好,谢父皇关心!”
孟夏再次行礼,脸上地露出干净笑容,无意识的带着一种对孟昭帝自然而然的敬重与亲近。
一旁的皇后本还有些担心,听到孟夏这话后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气,暗道这小丫头还算识大体,不曾胡说八道些不应该说的东西。
宁贵妃也是一脸的满意,唯独一旁的刘贵妃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只不过此刻当着皇上的面,不便吱声罢了。
孟夏的笑容成功的勾起了孟昭帝心里头那丝血脉感。
他不由得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句:“嗯,朕的九公主果然灵秀得紧,长大了定然更加聪慧可人!”
孟昭帝的话让不少人心中都有些不爽,要知道,这里头大多数的皇子、公主都不曾单独得到过皇上如此评价。
原本默默无闻,几乎让皇上记都不记得的公主,如今仗着宁贵妃的抬举一下子弄得跟倍受宠爱似的,自然让很多人对孟夏心生不满。
“父皇英明,九皇妹的确不错。儿臣还听说,九皇妹的女红绣艺在众公主中最是特别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她给父皇准备的寿礼香包到底何等精致?”
还没等孟夏来得及谢恩,五公主孟锦却是笑眯眯地开了腔。
仗着孟昭帝的宠爱,孟锦没什么不敢拆孟夏台的,只不过做法肯定不会如先前那般赤.裸.裸。
“五皇妹,之前你不是瞧不上九皇妹做的香包吗,怎么现在这么快便改口了?”
孟朗可不惯着孟锦,当下出声揭穿那阴阳怪气的不怀好意。
“三皇兄还真记仇了?其实我刚才不过是跟九皇妹开个玩笑罢了,自然知道九皇妹不敢做出那等欺瞒父皇,让他人代劳之事来。”
孟锦十分无辜地说着。
这话一语双关,不让人多想都难。
孟朗着实看不惯孟锦的嘴脸,但是很快便看到了母妃暗自提醒的目光。
“五皇妹多心了,我也不过戏言。兄弟姐妹之间,哪有什么仇不仇的。”他将到嘴话及时转换,微微一笑不露情绪。
“三皇兄说得真好!不过,你就不想看看九皇妹做的香包到底是何等模样吗?”孟锦眯着眼笑道:“我可是好奇得紧,这才急着想看看罢了。”
“听锦儿这般一说,朕都有些好奇起来了。”
很快,孟昭帝径直接过了话,没再让自己这双皇子皇女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较劲。
同时,他转而朝孟夏说道:“父皇还从没见过你做的香包,今日便先看你的。”
孟昭帝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众人,孟锦的得意,孟朗的担心都一丝不差的落于眼中。
反倒是殿前的九公主孟夏,却显得平静无比,那种处世不惊的淡定从容早就超越了她的年纪,让孟昭帝有些意外。
“蒙父皇垂爱,阿夏奉上亲手缝制的香包恭祝父皇万寿无疆!”
孟夏自然没有异议,当众取出了自己所做的香包,呈了上去。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到了那个香包之上。
不过,待他们看清之后,殿上却是笑声与议论之声悄然而起。
“啧啧,这香包的样子也太……普通了,还以为真有多么特别精致呢。”
“就是,看那上头什么花式都没绣,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何止是什么都没绣,瞧见那针脚没有,粗成什么样了,宫里头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粗糙的香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