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惹不起 !她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正好,她的手上,有阿则留下的一种药,能让人在半醒半梦之间说出实话,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方才对付那些蛮族人,她其实并没有下死手,只不过半身不遂往后不能再行凶作恶罢了。随手抓起一个,把人弄清醒过来,她直接将那药灌了进去,逼问了起来。
“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抓住那个逃跑的男人?”
“山,山中有一条路,可直通城内,不能让人泄露了出去……”
那蛮族人迷迷糊糊地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让傅七宝眼前一亮。
晋州城如今是蛮族的兵马聚集所在,防备森严,如今李则鸣正式发起战争,虽说出奇制胜,也赢了好几场,可蛮族有他们的首领坐镇,却是久攻不下。
到底是边关的城防,又岂是那般容易攻破的?当初蛮族人能那么轻易的占领此地,归根到底还是朝廷的软弱,以及主帅的冒失自大。
说白了,晋州根本就是大瑭朝拱手相让出去的,若是穆千玄没有被陷害,朝廷的军饷来的及时,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幅境地。
可是现在,却是有一条捷径可以直通晋州城!穆千玄发现了这个,所以才会被蛮族人追杀。
不过,就算穆千玄躲进了山里,在这附近全都戒严的情况下,要想逃出去也是不容易得。更别说他身上还受了重伤,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山上走去,果然,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穆千玄的身影。
他的身上释放出浓烈的血腥味,再这样下去,只会引来猛兽。别说是避开蛮族人了,说不定会率先葬身在野兽的口中。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用了一点曼陀罗的药露,让他昏迷了过去。再给他身上的伤止了血,扯掉了他破布一样的衣服,做出一种被猛兽啃噬的模样。
幸好她因为经常要伪装自己,准备了不少男装,挑挑拣拣选择了一个穆千玄能穿的,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才背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傅七宝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刻意和蛮族人错开,然而她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山脚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蛮族人的身影,很显然,他们得到了消息,竟是直接将此地给封住了。
虽然她带着隐身符,可面对这般阵仗,落下一点风吹草动的痕迹都会被发现。
眼下并不是逃走的时机,最好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蛮族人放松警戒之后再作打算。
傅七宝看了看穆千玄脸上的晦气,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垂下来的藤蔓正好遮住了洞口,将人给放了进去。
这个时候,傅七宝才看清楚了穆千玄的面容。他整个人瘦了不少,显得更加轮廓分明,却是再也不见当初的温润如玉的姿态,显得有些成熟憔悴。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肩膀上那一处,整个肉都扭曲了,明显是没有经过好的治疗才留下了这么难看的疤痕。
想起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傅七宝终究还是不忍的,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有恩与她。却也因为受到了她的牵连,遭到了阿则的算计。
穆家世代忠良,手上的穆家军更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他和阿则之间,原本不该成为敌人的。
第一世和第二世中,穆家都是帮助李则鸣登基为帝的大功臣,唯有第二世的时候,因为李则鸣的暴戾,让穆千玄有了‘反’心。
对于穆家人来说,他们首先忠君,其次,却是忠于百姓的。所以,在李则鸣成为祸害百姓的暴君之后,穆千玄才会为了解救这天下无辜的人成为罪臣。
如果可以的话,傅七宝自然是希望穆千玄和阿则能够建立友好的关系的。这一世许多情况都不同了,秦家在傅梨花的提点下有了太大的野心,所以才会利用这次机会对穆家下手。
傅七宝心中思绪纷乱,看着穆千玄因为缺水和饥饿干燥的嘴角和凹陷的面颊,从系统空间里面弄了点糖水喂他服下。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人给救出去再说。只要穆千玄能把密道所在告诉阿则,也许阿则能对他少一点针对的敌意。
可是,看着逐渐变亮的天色,她一晚上没回去,阿则现在找不到她的踪影,怕是不知道有多么担心呢!
此时此刻,营帐之中的李则鸣的确是很不平静。
“主子,傅姑娘并不在这里,我们已经找遍了附近的区域,她或许去了更远的地方。”
“继续加派人手给我找!”
李则鸣眸中浮现出厉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可怕的杀意,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一个白色的信封上,立刻加快了脚步将东西拆开。
看清楚了里面写的内容,他这才神色稍霁,可是,却依然不能放心。
要知道,再往前,便是蛮族人的势力范围了。宝儿虽然有自保的能力,可若是面对蛮族人的大军,以她一个人又该如何抵挡?
猛地想到了什么,李则鸣立刻取出了舆图,看清楚了上面标记的地方,心中一沉。
既然是要寻找止血的药材,那么,只有那个地方最有可能。毕竟,这方圆百里内,大一点的山脉并不多。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起身,带着一队幽冥军朝着目的所在出发了。
千里之外,一处仿佛世外桃源般神秘的幽谷之中,看不出年纪的白发男子,目光阴鸷地看着手上的黑龙,眉眼间是难掩的怒气。
那原本只有龙角处显露出白色的地方,已经逐渐的扩大,如今几乎一整个龙头都变成了纯白的颜色。
哪怕速度并不快,可这改变,却是明显的肉眼可见。若是有朝一日,这黑龙彻底变成了白龙,那么,他所苦心孤诣的一切,便将会彻底落空!
白发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漫无边际的天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