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辜的 !“保证、一点事情都没有……”南宫流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下时柏的话,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无法理解这句话,是他听错了吗?进入人的灵魂深处,刺激他让他回忆起他心里最痛苦的那一段回忆,这分明就会伤到他的灵魂,眼前这人却告诉他能够保证灵魂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对,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若你信我的话,最好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他真的坚持不了多久的。”
时柏若是说以前还有一些顾虑,那现在是真的没有了,涅槃珠它能够造成什么样的效果,自己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对这个的信心还是有的。
“我想,再想想。”南宫流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但是时柏的话他显然是听进去了,留下这么一句话,他有些步履匆匆的转身走掉了。
“我们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够做出决定了。”看南宫流走的方向,明显是朝着楼棠那里去的,他现在的心情大概也很纠结,毕竟楼棠是他的亲近之人,时柏也能理解。
“嗯。”0422轻声应道,两人并肩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若是往常必定会马上跟上来的小少年如今却一反常态,站在原地不知道思考着什么。0422和时柏并没有在意,他们已经习惯了小少年会随时跟在他们后面,也习惯了不去在意,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状况。
等两人都走远了,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小少年才终于嗤笑一声,“……真傻。”
他看着面前青石铺成的小路,路的尽头,那两个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跟我这么长时间,我把我自己整的这么狼狈,她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一样,啊~好挫败呢~”
嘴上虽然说着挫败,但他的表情却很玩味。
“帝龙觉得,这不是主人的问题,是他们警惕心太重,并且完全放松了对主人的关注,所以才一直不受影响。”
机械的声音凭空响起。
“帝龙啊~就是因为她不关注我,我才感到挫败吖~”
“……主人不要伤心,会变好的。”
机器果然就是机器,脑筋总那么死板。小少年不屑的想。调笑了一下自己一根筋的机甲,小少年的心情好像明朗了不少。
“我从来就没有要过她好!”留下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小少年大步迈出,向着已经走远了的两个人追去。
“……”帝龙不懂。
另一边,南宫流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找楼棠,却又在见到楼棠之后不知所措,楼棠之前发疯,六亲不认,南宫流虽然短时间压制住了他,却渐渐地力不从心,好在当时时柏及时出手,凭借着深厚的法力全面压制,暂时让楼棠昏迷了过去。
但是楼棠他的神智还在混乱状态,一旦他醒过来,他还会变成之前的那种六亲不认的情况,最近这些时间他走火入魔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之前发疯的那一次,足足持续了两天的时间。那时候,南宫流都觉得自己要瞒不下去了,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把师傅的情况隐瞒了下来。上一次是那样,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想必会更长。
其实这么说起来,神智长时间处于混乱状态,次数多了,其实也会对灵魂造成损伤,只不过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时柏之前的提议,若是一个操作不当,所造成的后果根本就没有过程,只有结果。
虽然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是南宫流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师傅从小收留的他,那时候他看起来还好,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发疯,正常的时候待他极好,可以说,他其实是师傅当做儿子养大的。也正是这样,身为孤儿的南宫流你早就把师傅当作了父亲,他知道师傅现在的情况已经万分紧急,两个方法都会造成同样的结果,他其实私心里希望的是选择那一个时间长的,至少这样他能够多陪师傅一段时间,虽然这样会让师傅多受一些痛苦。
或许为人子女,当至亲之人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自己的私心,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呢。
“师傅,你说我该怎么选择呢……”
话音落下,一室寂静。
“我都忘了,你听不到,也回答不了我。”自嘲的一笑,南宫流只觉得心中苦涩。
昏迷过去的楼棠已经没有了之前可怖的模样,一身白衣,长发披散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风流浪子,南宫流可以清晰地看见师傅微微上翘的嘴角,记忆中,哪怕他在生气的时候,也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当年的师傅,翩翩君子,是多少女子心目中的夫君呐!如今他的这幅模样也只能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了。
看着看着,南宫流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很久远的一幕,那时候他还是个青葱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某一天,他下山历练回来,给师弟带回来一只幽冥猫,本身是想给师弟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当时还是五岁的小师弟一下子就哭了,指着他就说他是坏人,原因就是当初他下山的时候,小师弟曾经在他耳边念叨了很多遍,他最想要的礼物是一只魂犬,但是魂犬在修真界是一种战斗力非常低下,没有实体的生物,南宫流对于这种生物没由来的就非常厌恶,所以他并没有听小师弟的话,反而擅自给小师弟选择了一只幽冥猫,那是小师弟非常厌恶的。
伤心的小师弟在师傅面前告了他一状,那时候就把什么事情都看的很淡的师傅把他叫到了面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强制性的让他跟一只魂犬签订了平等契约。
那时候的南宫流很委屈。
他真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已经长大了,那时候还是想哭,不明白对他很好的师傅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对他。
泪水已经涌进了眼眶,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昂着头倔强的看着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