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炼妖,一骨炼精 !“散牌就是五个骰子点数各不一样。”
“那这一对、两对呢?”
“一对就是五个骰子中仅有两个骰子点数一样,其余皆不一样;两对就是两个对子加一个其他点数,如一对二加一对四加一个三。偿”
“三条、豹子、顺子、葫芦、又是什么?撄”
邵玉俨然成了师傅,她滔滔不绝……
“三条就是三个骰子的点数一致,余下两个骰子点数各不相同,如三个四加一个二和一个六。”
“葫芦也就是扑克牌中的三条带一对……三个骰子点数同为某数,余下两个骰子点数同为另一数,如三个三加一对二,其中四个骰子的点数一致,如四个一加一个五。”
一声喝止:“停停停……不用再往下说了!”
莫名其妙的名词与规则叫初涉赌场的武赢天听得是一头雾水!
今日之举只是应急,她不并想深研赌技,于是这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的愚蠢计划也由此迅速取消。
“难道就没有简单一点的玩法吗?”
“有啊,最简单那就是押大小。”
妖精一听当即决定:“好好好……就玩这个!”
邵刚一脸火气地瞪着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妹妹!
邵玉假装没看见,赶紧挽起“王寒冰”的手闪避。
她悦色指导道:“你得先换筹码,这里可以直接使用银联卡。”
“哦,这么方便呀!”
武赢天瞟了一眼邵刚,主动拉住邵玉,“不过我语言不通,今天的赌局你得随时随地陪着我,给我做翻译。”
邵玉雀笑,“没问题。”
邵刚白了无比灿烂的邵玉一眼,伸手阻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他忧郁地侧身道……
“王寒冰,依靠赌钱来扳局面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想还我们一个人情,其实这根本没必要!”
“不过就是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而已,至于把你回国的救命钱都搭进去吗?我们还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武赢天夷然自若地回应:“邵刚……你始终怀疑我的能力,这样吧,只要我输一局我就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
“唉……”
邵刚叹气不语。
价值一万元人民币的筹码换来了,邵玉领着“王寒冰”去押大小,还把规则详细地给她讲解了一番。
这个玩法比起梭哈来就真的太过于简单,1234,再往详细里说也是四句话就说完了。
(1)——伸出食指。
“押大小就是算三个骰子的点数,十以下为小,十以上为大。”
(2)——加出中指。
“押对了,按筹码数翻倍返。”
(3)——加无名指
“押错了,筹码归赌-场。”
(4)——再加小指。
“还有一个大小通吃规则,如果三个骰子的点数一样,无论赌客押大押小都算输。”
待其妹讲完,邵刚有意无意地在人后旁敲侧击。
他嘟囔道:“通吃虽然只有三十六分之一的机会,光这1.39%的胜率已足够保证赌-场的吃喝。”
[赌局开始,“魔域天龙”盘走赌桌……]
“押大……全部!”
武赢天叫邵玉帮忙将筹码推入押大的区域。
邵玉瞠目,“别啊……你这初生牛犊最好还是先用少量的筹码热热身吧。”
邵刚结舌,“对对对,别别,别冲动!”
“哗啦!”
筹码失去了最初那严谨摆放的阵形。
妖精自个把价值一万元人民币的筹码全部推了乱飞出去,赌桌上不许有反悔之举,兄妹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牌员毫无表情地看着最后一位踌躇不前的老赌客落下注……
开——!
“嘢……”
武赢天不动声色,邵玉雀跃,邵刚的唇口紧张地动了动,但没出声。
一万元的筹码眨眼间就体积增倍!
发牌员重新摇骰子……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落定。
“继续押大……全部!”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一次邵玉竟然没有丝毫犹豫,抢先将尚未整理的筹码悉数推出。
发牌员依旧毫无表情地看着最后一位踌躇不前的赌客落下注……
开——!
“嘢……”
早知结局的武赢天不动声色,邵玉欢呼雀跃,邵刚的唇口再次紧张地动了动,但还是默不吱声。
最初一万元的筹码眨眼间就体积增大四倍!
发牌员重新摇骰子……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落定,等待下注。
“押小……全部!”
邵玉如获圣旨般赶紧将这一堆的筹码囫囵推出。
发牌员的神色拂过一丝不安,很快又变为毫无表情的状态。
开——!
“嘢……嘢……”
这一次连邵刚都沉不住气,加入到兴奋的欢呼声中。
最初一万元的筹码只是简单的几个来来回回其体积就增大了八倍!
发牌员重新摇骰子……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落定,等待下注。
素来行事果断之人突然间沉默不语,仿佛犹豫不决。
旁人提醒道:“王寒冰,咱们这一次是押什么?”
武赢天冷言:“不押!”
邵玉眼迷神雾,“为什么?”
“三个骰子的点数一样,这就是你所说的大小通吃。”
“呃……”
兄妹二人喉音了了。
等开了后,邵玉、邵刚眼珠子往外直蹦,佩服得五体投地……
兄言:“妖精呐你!”
妹语:“赌神呀你!”
“看你们这记性……”
武赢天狐狐一笑,“最后说一次,别忘了我是偷天偷地,顺便灭灭绝赌-场的九天盗女。”
发牌员不再沉稳,他的眼里明显在冒火,在火焰里熊熊燃烧的是这个姿色撩人的面生女赌客。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沉重落定,等待下注。
“押大……”
“知道了,是全部!”
未等武赢天说出“全部”二字,整堆的筹码已被心急之人赶羊似的轰赶了出去。
发牌员暗下恶狠狠地瞅了一眼这位心狠手辣的漂亮女赌客,他的手微微在颤抖。
开——!
“嘢……嘢……”
此时三人面前的筹码已高高叠起,实实在在地翻了16倍,可兑换16万人民币!
武赢天虽喜而不语,但已开始眼笑眉飞。
周边的老赌客发现这新来乍到的姑娘一押一个准,赌运非同一般,他们准备接下来就转而跟她押。
可是……
关键时刻发牌员却不声不响地离开牌桌,终止了赌局。
对于邵刚、邵玉和这个“第一职业杀手”的到来,赌-场方面早已知晓,炁星帮的人一直在通过监控暗中观察这三人的一举一动。
炁星帮本不想招惹这几位不速之客。
但……
此位不请自来的“第一职业杀手”赢钱的手法也忒狠毒了些!照此只赢不输地玩下去那就不是简单的玩玩了,而是吞并!
钱的倍翻在数额增大的后期是很可怕的,无需几个回合,几个大幅度的翻番之后赌-场岂不是成为了她个人的私有财产!
于是,发牌员得到指令及时停止了一边倒的赌局。
九天盗女问:“怎么了……发牌员怎么离开了?”
邵玉眉飞色舞地速语道:“王寒冰你这九天盗女太厉害了,真是大有灭绝赌-场的气势!他们输不起,不玩了。哈哈哈……”
邵刚隐隐感到不安!
他脸色蜡黄地催促道:“这些筹码足够还钱了!我们见好就收吧,这庄家的钱拿着烫手,小心被报复。”
妖精杀气腾腾,“他敢……”
首次涉赌的武赢天正在兴头上,觉得就此收手根本不过瘾,要玩就玩它个够,除了还债,她还想留下更多的钱给两兄妹。
妖精知道邵刚性子弱扛不住风浪,同时也不高兴,于是就私下拉过邵玉。
她低声耳语问:“邵玉,你哥盘店面需要多少钱?用人民币说,那H元的兑换计算我实在搞不懂。”
邵玉嘻笑了一下,也对她小声耳语:“大约60万,怎么,你还想继续玩吗?”
不满的声音呼来:“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搞什么鬼?连说话都不想让我听。”
邵刚见二人故意隐瞒谈话内容地窃窃私语,而自己却被晾在一边,这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叫他很不顺气。
这时,消失有一阵的发牌员又重新冒了出来。
他来到人前卑躬道:“三位尊贵的客人,我们的社长恭请你们去七楼的一号贵宾室,不知几位是否肯赏光?”
对方的这番话武赢天完全能懂,不过她还是故作迷茫地问邵玉:“诶,他叽叽咕咕说些什么?”
邵玉叹罢连连欢笑,“哎呀……七楼!一号贵宾室!我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去这种地方。”
她鬼脸道:“有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我们成贵宾了!这炁星娱乐城的社长邀请我们去高高在上的七楼一号贵宾室继续玩。”
妖精媚了一眼邵刚,顺滑而言:“二位贵宾,你们还等什么呢?既然主人如此热情好客,那咱们收拾好筹码走吧……邵玉,就你有包,还不装筹码去。”
邵玉回笑,“诶,好嘞……”
生性小心谨慎的邵刚一直都担心安全问题。
他慌忙压声阻止:“诶……其中定然有诈,不能去,坚决不能去!小心是鸿门宴,我们把钱还上就快走吧。”
一旁抛话:“九天盗女今天的手风这么顺,如不乘胜追击岂不白白可惜了,要走你自己走!咩……咩……”
邵玉很快收拾完筹码切身回来,她嵬眼澒耳地还了一个鬼脸,把邵刚气得是有眼瞪眼,没胡子就吹鼻子,要不是碍于“王寒冰”在旁边,他一准对着不懂事的妹妹发飙。
见劝不住二人,唯挂安危的邵刚被迫作为护花使者,硬着头皮跟她们一起走向电梯,然后准备去楼上的贵宾室。
此位临时保镖的的神态不雅如贼眉鼠眼,其眼睛到处乱瞄,生怕随时会有五大三粗的打手扑上来给予颜色。
邵玉没这么多心眼,她亲密地挽着赌神“王寒冰”,大大咧咧就直奔电梯。
武赢天一心一意只想着涌泉相报滴水之恩,赢大把的钱给兄妹俩,其它的危险因素她不是没考虑,好歹是有妖孽之技的妖精,自然没把担忧放在心上。
电梯上到七楼,电梯门刚一开就见数位迎宾小姐的夹道哈腰欢迎。
在其中一位迎宾小姐的笑脸引路之下,三人来到了这一号贵宾室。
雍容华贵的贵宾室让三位所谓的尊客大开眼界!
除开铮亮的赌桌以外,里面简直就像总统套房……
一有琳琅满目数十种酒类的炫丽大吧台;二有品种繁多的饮料柜;有宽大的沙发;三还有可以给疲乏贵宾短暂休息的软床;四……温香软玉的女侍应自是必不可少。
“三位尊贵的客人,里面请……”
漂亮的女侍应带领客人进去内间。
邵玉睁大了双眼揽收一切,生怕错过了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她念念叨叨:“哇!哇……这里好典雅呀!想不到我一个穷酸女子也能来这富豪们一掷千金的地方消遣。”
临时保镖唯恐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邵刚照例维持着警犬般的紧张状,他的视野在任意一个角度所停留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秒钟。
武赢天则是不言不语,其神情并不自若,而是有些木讷。
因为……
诡秘的“魔域天龙”正在四处游历。
她将所有房间扫视了一通,结果撞见了之前那三个逃跑的打手。
妖精因顾虑道身边人而隐隐不安。
她急促地思考……
醒——被邵刚说中了,赌场之地果真嗜好欺诈!这番虚情假意的邀请果然是一场鸿门宴!
悟——他们二人有危险,我得先稳住局势再说,我杀了他们的两个人,这事轻易抹不了。
几个男人从里屋迎出来,除开眼熟的人外,其中另有一位年长者,这人长得鹰嘴鹞目有些丑陋。
此前的三个打手看似很紧张,眼神一晃而过,压根就不敢盯“王寒冰”,走路的姿态也有些僵硬。
他们暗自揣测……
惊——恐怖的薛燕!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就跟没事似的,非但不躲,反倒寻上门来。
恐——台帮的行事风格真是连占卜师的地下祖宗都搞不懂,难道想要血洗会所吗?
邵刚一见讨债的熟人立刻就脊背发凉,他微微跌身!
其心惨念:“完了完了!冤家路窄,老账未结,新账又来,这次死定了!”
“哈哈哈哈……”
年长者见人便爽朗大笑,“三位台帮的贵客,欢迎你们,我是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南贤敬。”
受话的三人均暗下惊奇!
语言——此人居然会说中文,虽然不是很标准,但字字都能听得清楚。
吃惊也是双方的,在监控器里观人与现场近身目睹的感受大不一样,鲜活的美女杀手既亮眼又惊心。
身为社长的南贤敬在心里念道……
掐——中指
“这个薛燕果然漂亮,当看外貌根本想不到她会这么厉害。”
掐——拇指
“她这样故意抛头露面一定不简单,事情最好不要扩大,否则这么近的距离,我必定小命不保。”
妖精心有不解地道:“这个社长为什么一开口就张冠李戴地称呼我们是台帮人?好生奇怪!”
听到对方说中文,而且认定自己是台帮人,这让邵刚、邵玉愣了一下。
因为……
赌钱的主角是“王寒冰”,二人都没有吱声,不过却暗地里打量起这位自称是云南人的漂亮新朋友。
武赢天习惯性地念想着菩萨的仪容。
她稳声道:“社长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没想到社长您还会说中文,叫人心生佩服,我们这次前来贵地是专门来还钱的。”
言者缓缓转身,“邵玉,拿八万元的筹码给他们。”
“哦……好好好!”
邵玉略有惊慌失措地赶紧低头“啪嗒”数筹码。
武赢天经历过的磨练千千万,她假以王寒冰16岁的容貌更是反衬出了一个与年纪极不相符的少有的定力,这更让炁星帮一方相信她就是台帮的顶尖杀手薛燕。
邵刚、邵玉一方是疑窦众生。
但也被她那临危不惧的大气所折服,并暗自猜想她的真实身份一定不俗,绝不是其自称的什么普普通通农家姑娘。
南贤敬社长见台帮的人居然要还钱,一下子懵了!
他不知道对方用取之于炁星帮的钱还之于炁星帮到底是何用意……是讨巧?是羞辱?还是一种挑衅方式?
不明就里就不敢随意行事。
南贤敬赶紧摆手道:“诶!不必不必,我在台帮的家乡贵地呆过几年,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区区几个小钱根本不用还,就当作是我们的见面礼。”
言于此处,这位社长马上伸手作请,“来来来……快请坐,快请坐!呵呵……”
贵为社长的南贤敬亲自招呼客人入座,待客人们都入座后,候立一旁的女侍应接着就上了酒水。
什么意思……
钱都不要了?
邵刚、邵玉匪夷所思地对望。
武赢天也很纳闷:不对呀!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正欲开口,对方又说话。
南贤敬起身后举杯倾身说道:“久仰薛燕小-姐的威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荣幸!哈哈哈……来!我敬台帮的诸位朋友一杯!”
在浩瀚历史中行走出来的江湖经验叫妖精暗自紧张……
惑——他连钱都不要,此事不寻常,透着诡异。
疑——没有人能忘仇,谁知这酒里会不会下毒?
邵刚、邵玉不知道“王寒冰”的真名是不是叫薛燕,他们正满腹疑惑地茫然举杯,不想却被她使了个眼神并伸手拦下。
热脸贴冷屁股!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武赢天发声解释:“呵呵……会长,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首先我不是薛燕,其次我们三个都不是台帮人。身为赌客,我们今天的这一趟就是来还钱的,随带着玩上几把聊以解闷。”
来客的自我否定出人意料!
“这……这……”
南贤敬一时语塞,他心里滋生出三味。
辣——味
好难对付的薛燕,连酒水都不沾,警惕性这么高!
酸——味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你不是薛燕还能是谁?
苦——味
骑虎难下!我还只能顺着她的路数走,赌钱就赌钱。
武赢天见这位名为南贤敬的社长不说话,猜想他一定是自己也意识到认错了人,如此最好,省得多费口舌。
于是她偏头道:“邵玉,还钱给他们。”
邵玉把等同于8万元人民币的筹码哗啦一下堆到桌上。
无债一身轻的人笑道:“给……这是我欠你们钱庄的钱,现在就把借条拿来,往后咱们两不相欠。”
南贤敬触目惊心,一时无语。他灼灼地心想:“还真给呀!她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借钱的字据很快还到了邵玉的手上,兄妹二人顿时舒心,那气喘得跟气球漏气似的,连绵长的哨音都快吹了出来。
“好了社长,钱已经还给了你们,字据我们也取回了,现在咱们双方的确是互不亏欠,各自落得一身轻松。”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无奈地苦笑以应。
“难得社长亲自相邀,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地小玩它几把……”
武赢天动身走到赌桌前。
见没人来伺候便故作疑相道:“诶,发牌员呢?我要玩押大小。”
南贤敬动了一下脸上的层层褶子,眼前这个厉害的角色必须小心伺候,只能由自己亲自来应付。
于是,赌场老板行而道:“你是贵客,我来开牌。”
自知今日不可能善始善终,“魔域天龙”百倍小心地在四周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番,不过她并没发现有即将恶斗的迹象,于是稍稍落了心。
她笑道:“哎呀……社长您亲自操刀上阵这可是我莫大的福分,谢谢啦!”
“喀啦喀啦……”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不蔓不支地摇骰子,其实他微汗已出。
南贤敬在赌场已是浸淫了数十年!
其手艺非凡,出老千的技术那是炉火纯青,可面前的对手着实可怕,就是让他吃下几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弄半分虚假。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沉重落定,等待贵客下注。
“押小……全部!”
九天盗女的娇口一开,甘为侍女的邵玉听声便将余下的所有筹码推了过去。
开——!
“嘢……”
价值8万元人民币的筹码并未恢复到16万元时的体积。
因为……
贵宾室历来都是大额下注!
殷勤的女侍应扭着腰肢过来将小筹码换成了大筹码,钱数在增长,体积反而在缩小,筹码变成了寥寥的数个。
武赢天不动声色,依然是身边的邵玉欢呼,邵刚是想哭的心都有,他好好泥塑着。
“喀啦喀啦……”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明着是不蔓不支地摇骰子,此时他已是微汗转盛,浑身虚汗。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沉重落定,等待贵客下注。
“押小……全部!”
丝毫没有“输”字这概念的邵玉欢欣喜悦地将余下的所有筹码推了过去。
开——!
“嘢……”
邵玉又喊又跳,她看了一眼身后之人,只见他呼呼牛喘,眼睛也在牛瞪,不知其是喜还是忧。
……几个回合下来,邵玉已经乐成了大跳钢管舞的疯女人,而邵刚已经僵成了吓鸟不足,吓人还行的盗版稻草人。
南贤敬开始大汗淋漓!
心脏乱拧之下他不停腹诌。
心——惊!
“这个薛燕使得什么少林功夫,好像她完全看得见底牌一样神乎其神!”
心——跳!
“要是再照这样玩下去,亏得肉疼算是小事,输得破产也是触手可及。”
心——绞!
“这个妖女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越往后麻烦越大!这该如何是好?”
还好……
当8万元翻番到了128万时,妖精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主动罢手。
武赢天心下盘算中庸之道:“邵玉说需要60万,那现在这个数目已是足够邵刚盘下谋生的店面,兴许还能盘个更好的,知足常乐,做人不能太过分。”
“嗯……好了!今天能赢这么多钱我已是心满意足,不玩了。”
说话间只见九天盗女纤纤抬素手,柔摆姿态,“社长,今日有劳您屈尊亲自陪我这小赌客玩,很尽兴,谢谢了!”
听到这句话,南贤敬这才长吁出一口气,他绵长的哨音细响,腿脚一软,差点失态。
除了妖精本己,贵宾房里的人个个都出汗……
女客——旁边的邵玉疯叉之下激动出了一身酣畅淋漓的喜汗;
男客——表面泥塑,内心浪打浪的邵刚则担心出一身黏糊糊的惊汗;
主人——炁星娱乐会所的人更是担心娱乐城不保,小命不保,满身是凉嗖嗖的虚汗。
以涌泉之量偿还了滴水之恩的武赢天心知自己还有一笔冤孽账没有了结,对方没有提及不等于自己可以逃避。
妖精心念:“身为一个妖精应当直面现实,不管它有多残酷,毕竟自己打死了炁星钱庄的两个人。冤冤相报就此了!且不论他们是否罪有应得,于情于理都必须对死去的人有个交代。”
由于此事黑煞,不宜宣扬,尤其是这邵刚、邵玉兄妹二人不知道为好。
于是她转身轻语:“邵刚、邵玉,你们把筹码都兑换了,先回去吧。”
玉手翘指旁人,“嗯……我还有些个人的私事要和这位社长详谈,稍后我会自己回来。”
邵刚、邵玉哑然,他们对此十分不解——明明没有交情,何来的私事?
邵刚心想:“这个王寒冰决非等闲人物,光看她的赌技就大有来头!眼下好像连南贤敬社长都有些犯怵,我们先离开也好。”
“那好……我们先行一步。小玉,快走。”
迟疑几秒后,邵刚拉上懵懂不清的邵玉转身便离开。
本就混沌不堪的局面雾气更加地浓重!
南贤敬煞是一阵紧张,浑身麻如电击!
他心道:“我就知道有事,该来的终究要来。薛燕你一人就敢来挑场子,是不是太过于自大了些!”
南贤敬配合着微妙的手势对旁人使了一下黯黑的眼神,漂亮的女侍应迅速离去。
待邵刚、邵玉远去后,武赢天忽地对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南贤敬深深鞠了一躬。
她歉道:“社长,我误杀了你们的两个人,实在对不起!”
南贤敬反应不及,又语塞,“呃,你这……”
她继续话:“我知道人命不是用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我这番前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还债。”
不速之客又一次欠身,“所以,还肯请你说出个弥补过错的办法,只要我能做到,那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含糊。”
情况瞬息万变!
刚刚还是乌云压顶,冻人心魄,突然就逆反成了糖言蜜语,暖人心肺,这让老于世故的南贤敬一时间竟也绕不回来。
他吱吱唔唔:“你……你这是……你把我搞糊涂了!薛燕姑娘,要不……你还是把话直说了吧!我这脑瓜子太过落伍,实在是弄不清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意思。”
她心下嘀咕:“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叫我薛燕?莫非此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成?”
双方互扔糊涂,弄出一团浆糊,简直无一清醒,武赢天决定开诚布公地与这个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深度聊一下。
“魔域天龙”自从暗下将邵刚、邵玉送出炁星娱乐城之后,她就一直在四周盘旋警戒,就在稍有懈怠时……
她猛然发现有几十个人从作为安全通道的楼梯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
“社长,怎么……您不愿意谈判?”
“谈,当然可以谈。”
“既然愿意谈判,那您安排这么多人手上楼来是何用意?”
“呃……什么人手?”
武赢天用寒光瞪住南贤敬,“他们一个二个的还在大风衣里藏有刀!您所谓的谈判就是准备要以一命偿两命吗?”
“薛燕”的本事不仅限于无比凌冽的搏杀,她竟然还能够洞察周围的一切,这叫南贤敬惊得头皮发麻,小腿打颤。
眼见对方杀气已起,为求自保他赶紧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起初我还愚钝地以为姑娘你是来挑场子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话音刚落,随着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一大帮人冲了进来,并且迅速从大风衣里抽出寒气逼人的长刀。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南贤敬鼓睛暴眼地用H语厉声呵斥。
兴致冲冲而来的炁星帮众打手们听罢是左挤眼右抽嘴地各种郁闷,然后各怀心思地退去……
有人暗下埋怨:“社长他是不是疯了?一会儿火烧眉毛地招呼来,一会儿又火冒三丈地撵出去,耍猴玩呐,神经病!”
有人暗下眼馋:“台帮的薛燕好生俊俏,水灵得无法形容!可惜她不是我们炁星帮的人,唉……可惜,相当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