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炼妖,一骨炼精 !一语道破结点,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为了更进一步取信于人,“她”迂回道:“于文轩,我耍酒瓶子的时候就用了其中的一根线来使瓶子悬空滞留,不知你当时是否看出了破绽?”
“没有!”
一通俱通偿!
于文轩猛醒,“我说呢,这普通的酒瓶子怎么到了你手上就变得那么神奇?它还能脱离地心引力来玩UFO漂浮,真有你的,原来你不是纯粹在调酒,而是别出心裁地把花式调酒当魔术耍了呀!”
“哈哈哈哈……”
无人不笑,武赢天笑得特别开心,“她”完全掌控了整个局面,往后再难有针对自己的疑问。
下午前来店中选购衣服的客人比平时多,除了一人,几乎每位店员都斩获了生意。
武赢天因去意已决,难有心思工作,这位销售奇才干脆退避三舍,再不主动上前去接待任何一位顾客。
皇帝不急太监急!
于文轩看得无比郁闷,私下问“她”什么情况?
“她”笑回,自己的钱够用了,好歹让姐妹们也挣点。
谦让也该有个度,爱之深切的人不敢苟同,看见顾客就叹气,来一人叹一人,来一拨叹一拨,直至叹无可叹。
张惠茜与店员们也颇奇怪,但她们念想可能这赢溪在酒吧把大钱挣够了,无所谓这些个小钱,还乐得于做个顺水人情。
愁出皱纹的于文轩突然想起一件很关键的重要事,于是他把无所事事的人喊出店外去盘问。
“赢溪,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因为我很在意。”
能叫男人紧张的事没几件,观神色武赢天便大约猜出了对方欲知何事。
“她”故作萌态,反问:“什么问题这么隐秘?还要避开耳目!”
于文轩木纳着面孔,扒口问:“我听说你打算离开酒店,另外去找别的住处,是不是真的?”
果然如此!
武赢天嬉道:“你搞这么神秘就为了这点芝麻大的小事呀!嗯,没错,是真的。”
“为什么?”
“为了落个轻松自在,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我心里有负担。”
于文轩喜出望外,速语道:“来我家,到我家来!我爸妈特喜欢热闹!你要是能来的话他们绝对乐得天天过大年,日日过中秋。”
武赢天笑不可抑,“耍贫嘴!那还不是一样,我如果去你家才是典型的寄人篱下。”
“你放心,我家里里外外都没篱笆!绝没有寄人篱下一说。”
“于文轩,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心有不甘,“不是,我爸妈昨天就已经向你发出了邀请,只是我一直没好意思开口。你看这……”
“其实……搬家这事我已经办妥了,今天晚上就请你们大家到我的小窝来吃饭,是本姑娘亲自下厨哦。”
“啊!”于文轩惊出鞠躬状,“你啥时候弄的房子?怎么我们哥几个都浑然不知?”
“她”巧笑,“这是姑娘家的私秘事,不许打听。”
强求不来的遗憾之余于文轩也只能选择退让。
“难怪你今天根本没心情卖衣服,是挂着新居的事吧?”
“嗯。”
“既然要请我们吃饭肯定有好些准备工作要做,有你忙的。”
留一个无心上班的人在店里不如放她回家。他做出个送人手势,“这样好了,你现在就回去拾掇拾掇,晚上我们好来打牙祭,咋样?”
“她”鸽笑,“你真善解人意!那我这就回去,地址啥的稍后我会统一发短消息给你们,拜拜。”
武赢天说走就走,于文轩粘着“她”的背影看得出神。
他转念一想,赢溪有自己的住所其实也挺好,自己想什么时候过去探望就什么时候过去,不必担心赵政看笑话。
才回天翠小区,武赢天便记下了街道门牌号和自己屋子的具体幢数和楼层编号,连同聚会时间一道编辑短消息发了出去。
这条短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
于文轩大喜过望:如此近的距离简直是迈腿就到,抬碗热汤去也不会变冷,堪称天助。
肖鹭洋是落下心又担起心:她没去谁家里歇脚就是万幸!只是这近水楼台的住所便宜了于文轩那小子。
赵政颇不是滋味:她这么做明摆着是有意疏远自己,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露出了爱慕的马脚,使得她刻意回避?
韩依娜喜忧参半:赢溪主动离开舒适又免费的酒店似乎代表着她向自己表明某种态度,可是……离开酒店也就意味着离开了监视范围,才刚刚埋藏下去不久的担忧又破土而出。
一切都在按时间计划进行,厨房里生起热闹。
武赢天的短消息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节奏,他们或是提前下班,或是抽空出门打转,因为乔迁之喜的饭历来不能白吃,按照人之常情要适当准备些礼物。
邀请人自己反而没有想到礼物这一层面,总之两边都在忙。
时间临近。
“叮咚”
“来了来了!”
监视器里是肖鹭洋,武赢天迅速开了门。
“当当当当!”
肖鹭洋见人就自奏命运交响曲,他将手中的礼品高高扬起,“祝贺你搬新家,这是给你的礼物。”
“你咋还带礼物呀……这只是租来的房子而已,谢谢,快进来吧。”
武赢天难为情地接过礼物,并邀请人进屋。
肖鹭洋进门后目光四处一扫,所见之处均是干净整洁,连家私都似乎是才买的新货!
他赞不绝口:“这房子从外面看不咋地,可里面绝对够新鲜,跟结婚新房有的一比……你可真会挑房子!”
“嗯,这房子确实不错。肖鹭洋你随意啊,我锅里还忙着呢。”
“女主人”转身就回厨房。
发现自己是最先到的,肖鹭洋将外衣一脱,拉了拉袖子就跟了去。
他道:“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帮你打打下手。”
武赢天只剩下炒菜的活,别人也帮不上,就算帮得上“她”也不乐意,所以将人拒了出去。
“不用不用,我都快好了,你去客厅歇着,来人就帮着开一下门。”
“这么贤惠呀!行,那就辛苦你了,我就到客厅待着,当好门童。”
肖鹭洋本就愚钝于家务,做秀只能是作秀,于是他知趣地趁此机会出去。不长时间之后,剩余的人几乎是撞一块儿来的,客厅里立时喧哗。
男人们见面好互相打趣,后来者又有手上的礼物牵绊,所以韩依娜寻着炒菜声直接去厨房。
武赢天听声辨人,“她”背身招呼道:“娜姐你们都来了,真准时,我这里还有最后一道菜就全部OK!”
韩依娜客套地笑言:“溪妹,要不要我帮你?”
“呲……”
“女主人”将最后要炒的菜倒入锅中,然后回笑,“娜姐,我知道你的手艺超级棒!不过既然来到家里,还是尝尝我们云南的滇菜吧。”
话音未落,于文轩和赵政已是赶到厨房。
厨房特别地方小,韩依娜把身子挪了挪。
赵政道:“嗯……好香的味道!”
于文轩直接把头往灶台边上炒好的菜那一探,搓手道:“这么多菜,我瞅着都流口水啦!哈哈哈……”
当当几下,武赢天起锅倒菜。
“她”用月眉星眼光顾了一下几人,然后笑言:“你们帮我把菜都端出去,咱们准备吃饭。”
“诸位亲朋好友,赢家饭店开张喽……”
于文轩一边端菜一边吆喝,惹出一通笑。
这房子的布局是客厅与餐厅连一块儿,武赢天端菜出来瞥眼看见茶几上增加了好几份礼物,显得十分过意不去。
“她”道:“租个房子你们一个个都带礼物来,是不是想引诱我没事就时常换房子租呀?”
先前的那一浪笑声未落又涌起新的一浪。
肖鹭洋去碗柜里翻腾出五个能装三两的大玻璃酒杯,然后拿出自己特意带来的好酒斟上。
他手上没空嘴上也不闲着,“无酒不欢,无酒更不成宴,今天咱们非得好好喝它一气。”
又要喝酒,武赢天这一次没有蹙眉。
待菜摆放完毕,酒水也斟满,“女主人”举杯邀道:“来,我先敬朋友们一杯,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关爱,说实话,我心里特别特别地温暖,赢溪我真诚地谢谢大家!”
韩:“谢啥谢?一家人甭说两家话,忒生分。”
于:“就是嘛,今天不为别的,只为搬新家。”
肖:“哎呀,你们都废话少说……干杯吧!”
赵:“为赢溪搬新居的乔迁之喜,干杯!”
“砰砰砰……”
杯子碰毕,武赢天随众友一饮而尽。
“她”招呼道:“快点尝尝我的手艺,喜欢吃也好,不喜欢吃也罢,反正我已经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总共只有这点水平,大家将就将就,不饿肚子就行。”
桌上掀笑,大家同时起筷品尝。
“这盘是家常茄子,这盘是黑三剁,这盘是我最爱吃的酸辣鱼……”武赢天小声介绍了一番。
“嗯……味道好极了!”
“真好吃,我就喜欢这个味。”
朋友们边吃边赞,“女主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大多是客气。
小吃几口后,韩依娜从闹闹的闲话声中揭竿而起,她故作责怪地大声道:“溪妹,不是姐说你,你不想住酒店就和我直说呀,姐要找套房子给你住只是一个电-话的事。瞧瞧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搬出来,你叫他们哥几个怎么想?我这当姐姐的面子都丢尽了。必需罚酒……”
“娜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自罚三杯。”
才话着,“她”已饮尽。
这次的搬家的确唐突,不用他人提点武赢天也自有愧意。
“她”以空杯唤对面座位上的人,“诶,肖鹭洋,快帮我倒酒呀。”
肖鹭洋于心不忍,劝道:“你看你,还没聊高兴呢自罚什么酒啊?主人喝醉了客人还不得拍拍屁股走人。”
他扭头面向系铃人,“娜姐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
“慢慢喝,慢慢喝。”
韩依娜尚未张口,于文轩和赵政已经代答。
见男人们一律都护着赢溪,酒面上无人起哄就成不了事。本有意将人灌醉后套些真话的韩依娜只好依话顺众行事。
“溪妹,姐只是想找个喝酒的话口来助兴,并不是真的怪你……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误会了,算我没说好了。”
“呼”
一阵风声,眨眼间酒瓶已经转移到了武赢天的手上,所有人都惊骇万分!
“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了!”
说着,“她”速倒速饮地自罚完毕。
两杯酒过后,餐厅里好似打碎了酒瓶一般酒气浓绕。
赵政半板脸,责道:“溪妹你别这样,朋友之间喝酒完全图个高兴,你要是继续这么海喝就像肖鹭洋说的,那就是变相地赶我们走了。”
将行之人才不接这理。
“她”道:“姐夫,我以前几乎不沾酒,是昨天才发现自己酒量其实挺好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两瓶酒还不够我一人喝呢,你注意自己不醉倒趴在桌上就行。”
三男聚,其中必有被孤立者。
起哄声乍起,极鲁莽地起哄。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嬉笑作谑统统涌向老好人——赵政。
这两个盟友的虎狼声嗡嗡盖耳,韩依娜就是想护也护不上,只得随他们去了,一时间酒桌上热闹非凡。
由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虽然眼前的几个朋友仅仅认真地相处了两日,但感恩、牵挂与不舍笼罩在武赢天的心田,于是“她”趁着人声星稀时张口作了一首自造的藏头诗。
语言中字字夹杂着半层功力,天籁之音清晰沉耳。
“(香)客情怀有古风,”
“(伤)雁养翎依秦踪。”
“(离)余寒萧罩玉容,”
“(别)去歌声印酒香。”
这诗是自创的,以暗中提前告诉朋友们,“她”即将要走了。
武赢天文化一般,所以诗文不算工整,内容也稀松平常,但寥寥几句却明了地讲清了事情——香伤离别!
其中的“离余寒萧罩玉容”更是将四人的名字都隐藏了进去——余(于);寒(韩);萧(肖);罩(赵)。
于:“好诗呀!”
赵:“想不到溪妹如此雅致,竟能吟诗助酒!”
韩:“哈哈哈……来,咱们姐妹俩单独喝它一杯!”
肖:“这是哪位诗人的大作?听上去还不错!”
这首诗每个人都听进了脑子,但因为不见文,仅惦记住开头的“香客情怀有古风”和最后这“酒香”二字,所以没一人听明白其中真正的用意,只把它当作了女孩子的触景生情的附雅之作。
这餐饭吃到了近八点就散了,是武赢天主动散的。
“她”催促酒吧老板一同回去上班,尽管肖鹭洋一再强调今天休息,但最终还是扛不住女神的口令。
于文轩虽然也被劝回服装店,可他酒量小,半醉的人胆子一律都大,所以死活都赖跟着,谁也拿他没办法。
“酒吧我和娜娜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啊!”
赵政和韩依娜距离结婚的大喜日子已不足十天,他们俩确实没空,再说酒也喝够饮足了,继续喝下去就肯定要出洋相。
两拨人分道扬镳,一路去新房,另一路带着尾巴去酒吧当值。
来时就知道今天的场合少不了要喝酒,所以谁都没开车过来,这两拨人一律都是乘的出租车离开。
[出租车内……]
韩依娜本就是后醉体质,昨天的酒劲还未尽散今晚又灌下去许多,所以人已经入醉,她安静地靠在赵政的肩膀上休息。
赵政搂着未婚妻坐在的士后排,韩依娜那昂贵的法国香水味虽然近身浮云缠绕,但根本无法代替那消失而去的悠悠勾魂体香,这反差巨大的体会令车中尚且清醒的人回味起武赢天刚才突然念起的诗句。
他心道:“香客情怀有古风,伤雁养翎依秦踪。离余寒萧罩玉容,别去歌声印酒香。呵呵……她还会忽然间冒出首不知道谁写的诗,有意思。”
不经意间,街边一位不知因何伤心之事而掩面痛哭疾走的年轻女子于车窗外一闪而过。
他忽然因此发生了一系列的联想。
“不对!第一句“香客情怀有古风”倒没什么疑问,可后面的三句怎么越嚼越有点悲凉的意境在里边?”
“乍一听像是助酒的诗,细细一品又不太像,尤其是最后两句!”
“该不是听音造字把意思给弄错了吧?可她前面又说过什么现在不喝,以后也许就没机会喝的话。”
“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莫非暗藏有隐情不成?”
“不行,必须向她求证个清楚。”
[另一辆出租车里……]
坐在车子前排的武赢天收到一条短消息:赢溪,我很喜欢你刚才吟的那首诗,觉得很有味道,麻烦你编辑成短信发给我。谢谢!(赵政)
自编的诗居然能赢得他人称赞,自认文化浅薄的武赢天小有滋润地笑出声来。
车前面的人本就是两兄弟所关注的全部,“她”的一举一动都无不被凝望着。知道她在看短信,武赢天突然地凡凡一笑引得后面两位乘客探头上前去找个究竟。
于文轩先发话:“什么内容啊?笑得好开心。”
肖鹭洋开酒吧这几年练出了在昏暗处琢磨事物的眼尖功夫,短消息的内容被其一扫而光。
他鄙笑,“哦,是赵政这个酸秀才来讨诗文呀!”
“我也想要!”
半醉的于文轩借着酒劲斗胆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肖鹭洋的酒气跟着呼呼散出,“就是,赢溪你编完后一起群发好了,光是听着不过瘾,让我们也从字里行间来品味品味。”
这首诗虽然不出色,但也费了武赢天许多脑力。
“她”念想:“刚才说出来以后石沉大海的原因就是可能大家都没搞明白内容,挺遗憾的。现在他们主动前来索要是个绝佳的回顾机会,就算他们不能立即领会,时间长了,或者等自己离开了,他们只需稍微用点心就一定能读懂,如果当场全看懂那就最好,不枉我煞费的苦心。”
思于此,武赢天神情愉悦,连语调都蕴涵着歌,“好,我现在就写了发给你们。”
编辑短消息对于第一次拥有手机的人来说绝非易事,车子都到红月亮酒吧附近了才弄好发出去。
车窗外三五成群的人拥挤在街道上,酒吧门口更是热闹,好像在搞什么聚会一般。严重的堵塞迫使出租车不得不提前停靠,三人就此下车。
眼前这场景叫武赢天有些意外,昨天哪有这么多人?
“她”道:“肖鹭洋,你的红月亮今晚来了好多客人呀!”
“哈哈哈……十有八-九是冲你这个花式调酒女王来的。”
肖鹭洋大呼酒气,他既是得意又满不在乎。
于文轩于迷迷糊糊中颔首道:“赢溪是干什么就旺什么,肖鹭洋你小子发财了!”
肖鹭洋才不屑,“哼哼,怕只怕看热闹的多,真正来喝酒没几个。”
他再落音:“走,我们进去。”
阅读短信内容的事情因打岔而被暂时搁置,肖鹭洋自是上前伸出两手开路,“让一让,麻烦各位让一下。”
酒吧里确实塞满了人,闲客们主要是围挤在吧台的周围团转,座位那边反而空无几人。
瞅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后肖鹭洋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其它酒吧的老板。
“于哥,赢溪,你们也来了!”酒保和阿贵两眼放光。
被招呼者应了应。
肖鹭洋撒口问:“这些人都是来点赢溪的花式鸡尾酒的吗?”
阿贵道:“是倒是,可他们一听说你定的价格就没下文了,一杯酒三千都嫌贵。提起来就一肚子火,全他妈都是等着有人出头甩钱,然后呆在一旁伸脖子看热闹的主,撵又不好撵,戳得我们眼睛疼。”
说完话,他对着武赢天一通点头哈腰,其笑容十分怪异,好似不小心吞了苍蝇又不能当面吐出来的自虐傻笑。
这个原先的招牌调酒师心情很是复杂,既有感激又有说不出的七杂五味。
感激的是:正是因为眼前之人,自己这个袖手旁观者才轻而易举地收获到五万元的巨额小费。
令人不快的是:同时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自己竟然连一杯鸡尾酒也卖不出去。如果局面不能有所改变,长久下去自己成为只拿基本工资的人体艺术摆设事小,万一被老板当作废物辞退也没个准。
“肖老板。”
这群闲人中有人扬声破场。
“哟,这不是侯老板吗?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得空到我的小店来串门子啊?”
早已见人的肖鹭洋装出意外之色伸手与之相握。
尔后他一偏头,“哎哟,周老板你也来了!二位都是稀客呀!欢迎欢迎。”
夜色酒吧的老板侯光耀哈哈一笑,狐脸回道:“不来咋行?酒吧街的客人全都跑你这贵地来了,我们自然也得跟跟风,取取经,反正回去也只能干闲着,甩手撵苍蝇玩实在没啥意思。”
隔壁紫调酒吧的老板周志泽于移步中咳嗽两声,以示自己也有话讲。
他酸脸酸话地客气道:“肖老板,听说你这里昨天来了位不论身段、气质、相貌和调酒本事都鹤立鸡群的霸王花,你现在就把她喊出来,好叫咱们这些街坊邻居也开开眼,羡慕羡慕!”
“喊啥呀喊?人不就在这嘛!”
肖鹭洋略嘚瑟地把身子往旁边一闪,露出后面的人来。
武赢天应景地微步上前证明身份,“她”这一举柔极,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侯光耀和周志泽心里咯噔一颤——果然名不虚传!她的确称得上是芳冠酒吧街的绝色佳人!
“赢溪,这位是夜色酒吧的侯老板,这位是紫调酒吧的周老板。”
“侯老板你好。”
“周老板你好。”
武赢天礼节性地分别问候了此二人。
侯光耀和周志泽贪婪地享受了一番纤纤玉手,同时隐隐嗅到的温润体香让他们浑身躁动。生意上的事且不说,光是有此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的美人陪伴就叫人嫉妒万分。
周志泽糜态作请,“赢溪小姐,不知能否小露一手调酒绝技,让我们这些乡巴佬长长见识?”
到底是与肖鹭洋多年的兄弟,于文轩醉眼朦胧之下也心知肖鹭洋不好得罪人,尤其对方还是来者不善的同行。
于是……
一身酒气的人红着酒脸胡乱插进来。
他亮嗓道:“红月亮的规矩是想喝镇店之酒就得先付钱,赢溪小姐的金色威尼斯一杯三千,少一个子都不行。”
侯光耀和周志泽被一位不知哪冒出来的陌生人横插一杠,将了一军,心中煞是恼火!
他们恨恨地纠问:“这位是……”
“我的合伙人,大股东!”
肖鹭洋隐有感激地看了好兄弟一眼。
武赢天当然知道兄弟二人在演戏,于是自得其乐地悠闲观赏,感觉颇有意思。
侯光耀鼓了鼓老阳筋,一把搂上同样愤怒的周志泽背过身去压声商量。
他道:“一人一半,干是不干?”
散财事微,丢人事巨。
周志泽忍气吞声地闷点头。
两人当即回身,牙关紧咬地掏钱包,恶数票子,临了像泼脏水一样将扇子状的两把钞票弃于吧台。
面子!
如果没有武赢天的体香滋扰,此二人绝对打哈哈。
是“她”那神出鬼没的体香将男人的虚荣心急剧扩大了数倍!
周、侯二人身为老板,不管财力几何,仅这名头就令他们在美女面前丢不起那个人,无论如何肝痛也要痛饮这杯天价的鸡尾酒,顺便睹一睹此女是否真有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惊人本事。
侯光耀冷色杵身以待。
周志泽则阴沉着脸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
肖鹭洋窃笑,“赢溪,一杯金色威尼斯。”
“好的。”
武赢天乐得于在临行前为红月亮酒吧做点什么,于是开始解衣轻身。
被封锁于厚衣之内的体香与妙不可言的身体曲线共同滚动挣脱出来!
周围先是一片静默。
尔后是伴随着喉结蠕动的咕嘟咽口水声。
花酒女郎的面前自动避让出一条由喘气相迎送的路,吧台后方的阿贵也不禁退后了两步,让出了本属于自己的舞台。
武赢天逶迤摇曳过去。
“她”暗暗一想:“酒是两人共同要的,可总共就一杯酒,怎么喝?侯老板和周老板是这条街上的人,生怨容易解怨难!难免日后不会生出麻烦。自己就要走了,还是不宜因自己的因素给肖鹭洋留下什么祸患为妙。”
犹豫之人看了看满脸落魄相的阿贵,生出一个念头。
“阿贵,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武赢天将人招至跟前,凑上去耳语了一番,阿贵听得频频点头,脸面生光。
旁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私密话,只好暗地里嫉妒与奚落一番这个被香玉近身的过气调酒师,以此来打发这令人隐隐着急的时间。
调酒即将开始,武赢天站到预定位置备着,阿贵竟然留了下来,并且是两人一起取酒具。
此番场景不仅肖鹭洋和于文轩纳闷,众酒客更是不得章法,侯光耀和周志泽一同紧紧咬着牙关候着三千元甩出去的下文。
“哗啦”一声,调酒正式开始。
与昨天一样,武赢天瞬间成了一条飞舞着迷人风情的仙界美人蛇!
“她”的手、腰、颈能恣意扭到不可想象的位置,那种撩人的姿态美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和形容。
看客仍旧与昨天一样,一律用O字口型和牛眼睛来表述他们那万般惊叹的感受,就是身体也定了格,连半丝动弹都没有。
侯光耀和周志泽看得面皮外翻,眼珠子都快绷不住就要掉出来,彻底犯傻!
武赢天准备一次就弄出两杯酒来,“她”吩咐阿贵在一旁打下手帮助自己,因为双手都要使唤瓶子,所以桌面上的活就交由阿贵来代劳。
这种调酒法颇新奇,整条街都没人玩过。
卡酒、回瓶。
直立起双瓶手背立。
拖双瓶。
十周撤双瓶。(喝彩!)
正面翻转十六周起双瓶!(喝彩!)
正面二十周双瓶交叉倒手!(全力喝彩!)
三十周半倒酒!(竭力喝彩!)
卡酒、回瓶。
手腕翻转酒瓶、抢抓双瓶。
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齐拍双瓶背后。
接吗?
不接!
昨天没接,今天自然也不接。
两个酒瓶子在人的身后上下漂浮——不落,不定!(满堂彩,所有人都癫狂!)
“啪啪”
随着紧密重叠的两声,武赢天一气呵成摆出了两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
轰然叫嚷的气浪爆炸了酒吧!
口哨口水飞扬,手掌脚掌通红,嗓子嘶哑、舌头发胀,这是酒客们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最精彩的花式调酒表演,绝到天宫的顶顶都崩了!
“阿贵,谢谢。”
武赢天盈盈一笑,继续道:“侯老板、周老板,大家都是一条街的朋友,多出的这一杯是红月亮赠送给二位的,请笑纳。”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很惭愧,一杯酒确实没办法叫人家两人喝,还好是赢溪她聪明,自作主张给足面子赢得了人心,至少也是减弱了对手的敌视态度。
侯光耀和周志泽早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他们用通红的手掌接过两杯美女用盈盈惺惺的仙女之态点化出来的金色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