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炼妖,一骨炼精 !牛翔阳低头闷声不说话。
他现在是有气也不能撒。
因为…偿…
今天,是老婆的幸运日撄!
这日子来之不易,或许今生今世就此一回。
在这样的时日里什么事都只能顺着她,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也只能过了今天再说,否则要是出了岔子就非同小可,必遭埋怨一辈子。
身为旁观者的孟赢溪特被这钻牛角尖的人弄得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主持大局的联盟发起人还没额外提忌讳呢,她倒好,神经兮兮地左一言右一句地摆出一大堆条条框框,不但束缚了自己,还连带着将旁人一块捆绑了,弄得人心惶惶。
世界最长的街道就在北京,一条长安街就是38公里。
可以想象走在到处是十里长街的北京等同于在荒漠苦练马拉松,如果遇上雾霾就更惟妙惟肖,到处是没有尽头的路。
用脚步丈量伟大的帝都可算是一种精神加身体的双重磨练,起事的栾欣珠自己也走得汗流浃背。
[第四家彩票站……]
远见数十米开外的体彩标志,夫妇二人还没兴奋起来就被“走……”的一字长声打断了正在破土而出的思绪。
“端木游”只单说了一个字就痞痞地拖着没下文。
低效率的行走令妖精闷得慌,口干舌燥又没水喝,于是故意起起乐子,谁知这回没人插口了,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
“走……换一家。”
栾欣珠软瘫脚手地找了个店门口的台阶,不管脏不脏就坐下。
她主动示弱道:“哎哟,端木兄弟,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让我喘口气。”
牛翔阳几次说话都碰了一鼻子灰,自是不敢言语,那只会自讨没趣。
处于对他们身体的体谅和着想,孟赢溪决定为其解围,眼下就是一个既好找托辞,又容易说服人的上好时机。
“嫂子,知道我为什么喊换一家吗?”
“还能为什么……呵呵,凭直觉呗。”
“不是。”
“不是?”
“前几次是,而这一次不是。”
“那……那你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了预感,所以只好放弃……”
“端木游”诠释道:“大哥要买饮料你不让,要乘车你也不让,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咱们太累的话也会失去运气,我感觉自己都麻木了,似乎丢失了直觉。”
失去直觉!
栾欣珠惊出了强弩之末的精气神,“啊!那该怎么办?”
话到此处便是峰回路转之刻。
“端木游”笑了笑,“牛大哥,你去买三瓶饮料来,我得找回遗失在口渴和疲惫中的直觉才行。”
有了上次取饮料的悲惨经历,牛翔阳哪敢擅自行动,他屈相看着自己的老婆,用目光征询意见,这里才是最高指示的发源地。
“你看我做什么?”
栾欣珠自己早就干得嗓子冒烟,只是无奈于作茧自缚。
她恨不该当初用话将死自己,此刻好在盟友的困扰妙不可言地一并帮助解除了危机,何乐而不为?
只见手背挥过去,“没听见端木兄弟的话么,还不快去买饮料……别忘了拿冰柜里的,热死人了。”
终于可以近水解近渴,牛翔阳喜怒参半地小跑着离开。
有人值得感激就有人被萌生抱怨。
他心下一步咒一句:
“令人捉摸不透的死老婆子,你是横竖都有理!”
“同样是端木游要求的事,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说东还是道西全凭你自个心情高兴。”
“你等着,你给我好好等着……明天你要还是这样我可不会逆来顺受,一定叫你好看。”
饮料来了,冰镇的,又是康师傅冰红茶,还是有赠饮促销标示的。
不用说,买饮料的人此举暗有反转之意,可惜一瓶都没中奖,不过久旱逢甘露,喝得很爽,三人都是一仰脖子就下去了半瓶。
“啊……畅快!”
欲将忌惮一扫而光的人招手道:“嫂子,大哥的这饮料堪称太上老君的仙丹,几口下去我的预感又回来了,走……中奖去。”
“太好了!”
提心吊胆,一直担忧“端木游”就此失去直觉的牛翔阳如释重负。
他心存感激地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许多未知的奥秘科学根本解释不了,所以有时当信就信,信归信但又不能太过于痴迷,迷信过了头没好处,反而害人害己。”
栾欣珠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反讥丈夫。
她怡容起身,“谢天谢地,这好运没累丢,端木兄弟,就看你的了!”
进店后,“端木游”很不经意地取出一那张早就知根知底的面值为10元的彩票,其盟友迅速付了钱。
“他”将彩票递向盟友,盟友闪电般地将手缩至身后,“端木兄弟,你忘了,我不能碰的!”
“嫂子,我取了就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东西,不会因为你的经手而发生任何改变,你放心……接着吧。”
“不不不,我不接。”
“端木游”也不打算与其强拧,捏着彩票就直接迈步出去。
他往身后丢出话音道:“走……咱们去下一站。”
彩票都不刮开看看就直接去下一个彩票销售点,盟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追撵出去的夫妇二人脚下不停,嘴上不停。
夫唱:“诶,离好运结束的时间还早着呢,干嘛走这么急?”
“你们没见周围一大帮买彩票的人,我可不想出这当场兑不了奖,却又露财的风头。”
妇随:“端木兄弟你说的没错,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露财就更甭提了,非得招贼惦记不可。不过现在没人了,你倒是刮开来看看呀……都快急死我了!”
“说了让你刮的,是你自己不刮。”
“不是,我一个只管出钱的人你让我出力干嘛?这不坏了规矩?”
“端木游”驻了足,再次递过彩票,“选彩票这事还真只能我来做,但选完了出力的事也就跟着结束,由谁来刮彩票都一样。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算命婆婆子都没说有这规矩。”
栾欣珠依然不敢接,摇头不断,“算了吧,我还是觉得没谱。”
“大哥说的没错,你太迷信了,完全是在钻牛角尖,自寻烦恼。想看就自己刮,反正我不刮。”
牛翔阳把话听进去了,也信以为真。
为了抹去自己是个倒霉蛋的名头,他把心一横,硬起头皮伸手道:“既然说谁刮都一样,那还纠结什么?端木兄弟,我来刮。”
“你敢……”
栾欣珠极具杀伤力的两只恶界白眼立时瞪过去!
妻子狠狠摧残了一番丈夫之后主动探手取了彩票,“我刮就我刮!好歹我也是幸运联盟的人,哪轮得到你一个局外人插手?”
覆盖区刮开了……
刮奖人的神情在核对中笑颜逐开,最终豁然大笑:“五万!是五万!”
有钱能使夫妻和睦,栾欣珠和牛翔阳搂抱着又笑又跳!
孟赢溪在一旁傻眼看着,惊讶得不行!
她心下感叹道……
“真让人受不了,他们这敌我状态转换得也忒闪电了些吧……”
“不愧是夫妻,不计前嫌,变脸变得比川戏名角的扯脸还快。”
“难道这就是传说了几千年的‘床头吵床尾和’夫妻之境界?”
[第五家彩票站……]
没戏,走人。
[第六家彩票站……]
没戏,走人。
[第七家彩票站……]
没戏,走人。
连续跑了三家彩票站都是未及门口就被“端木游”喊了离开,五万元所带来的新鲜动力逐渐衰老,消散在无穷无尽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