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岂是那种见一个人爱一个的人(1/1)

撩夫记 !婠婠一噎。这孩子也太仗义了些,居然宁愿自己为难也要予她个容身之所。但她不需要啊,便是没有凤卿城,这天大地大的她去哪里不行?

她滞了一瞬后,立刻摇头表示道:“不妨事。”

她越是如此表示,赵子暄面上的承诺之意便越是认真。他摆了摆手,道:“明姐姐惯来不喜欢考虑这等麻烦事,此刻也不必考虑。况且那些人并非是针对明姐姐。”

婠婠张了张嘴,又一次的闭上了。她也不能直接跟赵子暄说她是急着去寻凤卿城,她是巴不得大伙儿逼走她。只要四门有个妥当的着落,她抬脚就走,皆大欢喜。

话不能说,事情又没解决,婠婠闷下头来将喝空的茶盏放在一边,捡了块点心来磨牙。借着那磨牙的力度,消磨着心里的郁闷。

赵子暄看了会儿天,忽然问道:“明姐姐会心仪定北侯,可是因着日久生情?”

婠婠的动作一顿,对于他忽然问起的这个问题,心中颇有些警惕。她咽下了口中的点心,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不做戒备的坦诚答话。

“不是。我对他一见钟情。”

赵子暄满脸意外的转回头来看向她,“一见钟情?明姐姐第一次见他时,不是揍了他一通。”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颇有些拗口的话,“险些忘记,那一次明姐姐已经忘了。”

认真回想了一下后,赵子暄又道:“听闻明姐姐在患了失魂症后,第一次见到定北侯,他正在领罚。”

婠婠不自觉的怔了片刻。

那一日,旧宫墙下残雪夕照,一溜儿的大小郎君狼狈跪着。因着凤卿城,那半是肃颓半是滑稽的画面就变得惊艳起来。

便是在那时,她将他看在了眼里,从此就拔不出去了。无论以后他是怎么从她眼里深楔入心的,无论他身上有多少令她倾心爱慕的特质,那一眼的钟情都是事实。

婠婠毫不掩饰最初的肤浅,点头道:“可他生的好看啊。”

赵子暄的动作神情皆都肉眼可见的滞了一刻。他看了婠婠半晌,开口道:“若论风姿容貌,定北侯可称世所无双。——当年在清风楼,明姐姐第一次见他时,如何就没有移情别恋?”

为什么没有移情别恋,那是前主的问题,她如何知道。

她此刻总不能回答赵子暄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于是婠婠抿了抿唇,一脸正派的说道:“我岂是那种见一个人爱一个的人!”

赵子暄笑起来,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那笑容灿烂干净。他微微的向婠婠这边倾了倾身,伸出两根指头来分指向婠婠的双眼,道:“夏州城外,这双眼睛曾看着我明亮非常。”

随着他的话,婠婠的回忆迅速倒回了初初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

她那时满脑子的穿越套路。深秋月下,那样一个少年白马银弓的登场,还是个王爷。她自发的就对号到玛丽苏系王爷流的穿越套路上,一时没控制住就兴奋的两眼冒了光。

当时那少年的无措茫然和那一夜的诡异气氛犹还在眼前。

婠婠难得有些尴尬。她尴尬倒不是因着那夜的诡异气氛,而是当时她的确起了些色心。

婠婠的脸皮到底还是厚的,起色心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故而那些微的尴尬并没有影响到她。

她轻咳一声,满脸自信的说道:“我的眼睛天生就是如此明亮。”

赵子暄道:“没有那时亮。”

婠婠即刻转移话题,“官家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赵子暄收回手来,笑道:“好奇。”

婠婠......

眼前这位是她上司老板,她还能跟上司老板动手不成?

自然是不能。

婠婠深吸一口气,道:“官家有此闲趣,想来对眼前的事情已有了成算。”

赵子暄道:“不难解决。”

他坐直了身,略一舒展筋骨又道:“如今我倒不怎么恨他。有些事情,很难由人。”

婠婠猜着赵子暄口中的那个“他”是指延圣帝,但又不是很确定,便选择默然的听着。

赵子暄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却是道:“明日开始,我亲自登门去将告病的那几位一位一位的请出门。若依着我开心,我只想一个一个的登门去揍他们一顿。”

婠婠道:“你白天将人请出来,晚上咱们再去揍。”

赵子暄笑了一阵,压低声音道:“好。哪个与我拿乔的厉害,便揍哪个。”

婠婠明白他如今位置不同,这话也就是说一说,不会真的再拿只麻袋套了谁来胖揍。

婠婠亦是笑了笑,正色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赵子暄看着她想了片刻,道:“别的皆不需要,只尽快运行起四门。”

婠婠点头应声,又道:“除了玄门,其余三门在短时间内都难以恢复到从前的水准。”

赵子暄道:“除去玄门外,将余下所有能用的力量都放在天门上。”

婠婠道:“我会尽快办。”

两人默坐了片刻,婠婠见他不再说话便提出了告退。茶壶里还剩下半壶茶水,就是放在屋顶上也不会洒出。婠婠看赵子暄一副没在屋顶上待够的模样,便小心的将那茶壶放好。

她转了身才要下去,赵子暄忽然唤住了她。

“明姐姐。”

婠婠顿住了脚步,转回头来。

赵子暄笑问道:“明姐姐当真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他叫住她居然就是为了问这个!

婠婠即刻义正言辞的回答道:“不会。”

她心中甚是纳闷,他这么忽然的问起她的感情问题,又问她会不会见一个爱一个。莫非他跟他阿爹一个喜好,想要给她说媒?

才一想到此处,婠婠又注意到赵子暄虽是笑着,那眼神却不像玩笑。他似乎正留心等着她的答案。

想起方才他提到夏州城外的往事,婠婠隐约的悟到了些什么——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对他起了色心?

婠婠折回来,刚想要抬手拍拍他的肩,意识到这举动的不合宜又及时收了回来。她轻咳一声,十分郑重的道:“官家放心,我再是色急也不会......”

飞速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婠婠继续说道:“不会向兄弟下手的。”

他既唤她姐姐,那他自是她的大兄弟。如果她猜对了,他是唯恐她对他生了色心,那她这回答既隐晦又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他是想要给她说媒,那这兄弟一词又能概指所有跟随赵子暄的臣下。

婠婠觉得自己这个回答简直聪明的不能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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