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凤印 !杨慎与和振一同查了十日也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之人,只挑选出几位先前曾与梁王关系密切的大臣之子,将名单报给了商墨凌。
“他们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臣不敢妄下评判,免得伤及无辜。”
商墨凌看了看纸页上的名字,微微一笑:“虽算不上位高权重,却也举足轻重了。”
杨慎点头,道:“可倘若真的将他们全部买通,届时长安和卫国里应外合,未必没有胜算。”
商墨凌“唔”了一声:“先不要动人,找个借口,将他们遣回长安,也不必做的太明显,多遣回几个人。”
其实梁王并没有盯着靖州军营不放,毕竟靖州在卫国境内,杨慎和宛妤的治国之策将卫国守得像个铁桶,就算放进去人,也传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的消息源主要在长安,不管商墨凌有什么动静,长安总会有所变化。
以送信名义被遣回的禁卫名单很快传到了梁王手中,他并没有被商墨凌的障眼法所迷惑,再第二次看那份名单的时候,便觉察出了商墨凌将这批人派回长安的真实用意。
他唇角浮起了冷笑,七分不屑三分张狂。
新的消息又从平州传了出去,没有传到靖州,而是去了东越,又从东越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跟着凤衍书一同来到靖州军营。
“舍妹从平州传出来的消息,梁王想要进攻安营,抛下卫国,取到青州直指长安。”
宛妤怔了怔,下意识地与杨慎对视:“消息属实?”
凤衍书毫不犹豫地点头:“舍妹的亲笔信,必然属实。”
“如果属实的话……”宛妤犹疑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得到消息?”
凤衍书一怔:“你们?”
“长公主在平州另有眼线,”杨慎开口解释:“比文予姑娘更容易接触到梁王,但是她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凤衍书脸色一变:“殿下怀疑舍妹给的消息是假的?”
宛妤急忙摆手:“我自然相信文予小姐,只是担心她拿到的便是假消息,传出来的,自然也是假消息。”
“不可能,”凤衍书断然道:“殿下知道文予在梁王府的处境,这种处境下动用的人脉,收到的消息,怎么可能是假的?况且梁王想要夺王位,必定要拿下长安,只揪着卫国算是什么道理?”
眼见他情绪开始激动,杨慎急忙开口劝道:“大公子稍安勿躁,或许只是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横竖梁王现在没有调兵的打算,我们做好准备,再等几日也不迟。”
就这样一连等了九日,宛妤等的那个消息终于传了过来,虽然时间上有所延迟,可传来的消息确是如出一辙,商墨凌立刻调兵遣将,并且率先向安营进发,随时准备迎敌。
宛妤最后一次见到商墨凌,是他带兵离开靖州那一日,那日之后的前几日,他还时常有消息传回靖州,然而在三战之后竟然彻底音讯全无。与此同时,皇帝伤重驾崩的消息却诡异地流传出来,就在宛妤没有收到安营的战况时,外界便飞速传起了新帝驾崩的传言,来势汹汹,简直……势不可挡。
“陛下驾崩了?”桓宓失手摔碎了一支玉簪,惊恐地瞪大眼睛:“不,绝不可能!”
“娘娘,外界全都传开了,”阿默忍着泪意道:“陛下中了梁王那反贼的埋伏,被冷箭射中后心……驾崩了……”
“外界?”桓宓表情古怪地看着她:“外界是哪?”
阿默被她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宫外啊……”
桓宓的表情更加阴沉:“长安?”
阿默点了点头。
桓宓又问:“长安已经传开了?”
阿默又点了点头。
“绝不可能!”桓宓猛地起身,失控地大喊一句,随即又捂住心口,跌坐回椅子上,很久没有说话。
阿默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一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唤人过来,给她上静气凝神的药茶。
桓宓一口一口地将药茶饮尽,果然镇定下来,她随手将药茶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起身道:“你随我去长乐宫面见母后,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定人心,在确切消息传来之前,长安绝不能乱。”
阿默立刻随她出殿门,迎面便碰上匆匆赶来的白碧君:“娘娘!太后召见娘娘!”
“我正要去见母后,”桓宓道:“劳烦大长秋助我安定后宫。”
白碧君点头应了下来,正要离开,听见桓宓又叮嘱了一句。
“但凡有助传谣言者,不论是何人,有何种身份,一律就地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