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凤印 !凤文予被梁王禁足的消息经过重重人手,终于递到了今上长姐,卫国长公主商宛妤手上。虽然早有准备,宛妤依然被梁王的狠毒和无耻狠狠惊吓:“先帝的嫡子居然是这样一幅心肠。”
杨慎遣退了前来传讯的人,对妻子安抚地微笑:“指责起不到什么用,还是先将消息送给陛下,再想法营救文予小姐。”
宛妤问道:“她并没有与文予搭上话,对么?”
杨慎点了点头:“梁王与苏瑾容都很谨慎,虽然有所表示,但并没有放松戒心。”
宛妤沉默了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蔑地嗤笑一声:“一届藩王,招募了一群散兵游勇,就敢做谋反篡位的大事,真不知是该赞他勇气可嘉,还是可怜他井底之蛙。”
杨慎却反驳道:“错了,阿妤,他毕竟是蒙先帝亲自教导,或许有些偏激,但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当初梁王离开长安时便有所防范,带走的都是大才之人,眼下他手下聚集的虽然尽数是散沙,却并不少汉时淮阴侯一般的人才,谨严曾与我提起禁卫中一位康姓羽林郎,据说天赋秉异,虽然从没有上过战场,却有着极其敏锐的军事直觉。”
宛妤饶有兴致地偏头问他:“若是许你带兵迎敌,当有多少胜算?”
杨慎仔细想了想,保守道:“我从未与他对敌,然若真如谨严所说,约莫只有七成胜算。”
宛妤满意地点头:“不错,尚有七成。”
杨慎却道:“多出来的那两成,是因为他所率部队皆为游勇,倘若是如我这般久经沙场默契天成的兵卒,那就不好说了。”
宛妤“啧啧”了两声,调侃杨慎道:“‘战神’竟也会遇到对手,真教人大开眼界,说的我都心动,想要会会这位康将军。”
杨慎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道:“听说陛下日前去祭祖了。”
宛妤点头道:“不是要做一场戏回应梁王么?听说是赤膊负荆去祭祖,祭言说幼弟迷途,是他身为长兄的失职,愿意接受天降之罚,只求先祖开恩,引幼弟归家。”
杨慎道:“陛下总是能在重要关头做出正确决定,如此一来,想必民心要大倒了。”
宛妤蹙眉道:“梁王劫持阳平君夫妇,想必阳平全族都恨死他了,可惜阳平君眼下被软禁,不能在他后院放一把火。”
杨慎眼睛盯在地形图上,接口道:“所以要尽快将他引出来,趁他立兵未稳,杀他个措手不及。”
宛妤遗憾地叹息:“陛下方做了戏,不宜此时对幼弟大动干戈。”
杨慎蹙眉道:“或许梁王利用的正是这一喘息之机,来日待他站稳脚跟,可就难对付了。”
宛妤沉吟道:“得想个法子逼他一逼,教他沉不住气,不得不出兵。”
杨慎转过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主意?”
宛妤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轻启丹唇,吐出三个字:“先皇后。”
元诏皇后与当年服侍她的高太医合谋,以毒药杀死了先帝,这件事梁王心知肚明,自然会做贼心虚。
杨慎很快领悟了她的意思,亲手为她铺开一张宣纸:“来,将你的计划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