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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比试,云飞羽抛下酸意,精神一振,“好,但说好了,你不能像前几次一样用流云步。”
楚柔淡淡一笑,“我不用流云步,那我们回家去后园比试吧!”成亲以来,云飞羽每日就和楚柔在云府后园比武,晚上两人同房也是赢的人睡床,输的人睡地,虽然云飞羽从没赢过,但云飞羽也不气馁,只是更勤于练武,云飞羽天资本就很高,下苦功勤练,武艺进步奇快,但想赢过楚柔,那仍是显的遥遥无期。
温兰秀见儿媳楚柔一句话就让云飞羽振奋不已,心中暗笑,这楚柔还真是羽儿的良配,羽儿成亲后再也不在京中到处惹事,反而整日在府中勤于练武,夫君云落能安心离京,再不担心羽儿闯祸,楚柔居功至伟啊!
不说这对小儿女的日常打趣比斗,历史车轮仍滚滚向前,无数鲜活生命悄然逝去,天元567年,西风大将云落奉西风国主朱隆之命,镇守烈风城,自云落到了烈风城,草原上忽尓族扩张开始遇到庞大阻力,铁勒、怒林、者也、贺兰氏四族联合起来抵抗忽尓氏,草原又陷入动乱争战,云落暗中支持四族,不断为四族提供铁器粮草,忽尓族一时难以有大的作为,草原动乱,盗贼蜂拥而起,不时越境骚乱,云落一时镇守烈风不能稍离。
天元569年,西风西部汾郡遭遇大旱,赤地千里,百姓颗粒无收,可汾郡驻守亲王温王朱庆不但不恤民情,竟私吞赈灾粮饷,还对灾民如丰年一般盘剥,致使汾郡内民不聊生,甚至有食人惨事发生,汾郡林城大族赵族赵开泰开自家粮仓赈济灾民,被汾郡百姓誉为万家生佛,赵开泰生有一女,取名赵莲,赵莲生的天姿国色,艳名遍传汾郡,温王朱庆垂涎赵莲美色,派人上门提亲,温王朱庆年已过五十,且已有十八房妻妾,而赵莲刚刚十八,赵开泰自然不想女儿嫁给朱庆,就匆忙招了林城书生温思然为婿,以绝温王朱庆的邪念。
温王朱庆听说赵开泰招了温思然为女婿,不由大怒,派兵前去抢亲,西风民风本就彪悍,赵家庄丁把抢亲的兵丁打的四散而逃,溃散的兵丁回报温王朱庆,不敢提自身无能反诬陷说赵家聚众谋反,温王朱庆大为恼怒又派千人军队去往林城赵家,将赵家庄团团围住,将庄内二百八十一人尽数杀死,温思然与赵莲带着庄内家眷早先已经避出赵家庄,才得幸免于难。赵家庄血案震动汾郡,温王朱庆上报京中的却只是剿灭了小股作乱匪徒,并未引起京中众人的注意。
然而温思然却是个不甘平凡的人,他虽有大才却历年考举不第,原来温王治下官员贪污受贿成风,他温思然再有才,不懂的送礼寻人,怎么也不会中了科举的。温思然抑郁不得志,但赵家庄之事却似给了他机会,他四处游走宣扬温王朱庆的暴行,暗中结识一些血性汉子,并带领赵家庄幸免于难的孤儿寡母去林城县衙哭诉,林城县令为了巴结温王朱庆,派衙役棍棒驱打,汾郡百姓早已对温王朱庆忍无可忍,赵家庄血案又成为引导百姓怒火的导火线,围观百姓齐齐动手殴打衙役,砸了县衙,动乱中又有人打死了林城县令,温王朱庆闻报大怒,派兵林城平乱,百姓纷纷有传,温王朱庆能屠尽赵家庄,难保这杀人魔王会屠尽林城!
为了存活林城百姓聚众抵抗温王朱庆派遣的军队,竖旗而反,推举温思然为首领,砸开林城粮仓分散众人,如今年月,战死强过饿死,如火星溅入沸油汾郡各地百姓纷纷效仿,一时郡内多个地方同时有民乱发生,温王朱庆不懂安抚只是分兵前去镇压,结果民乱规模越来越大,汾郡的军队已经镇压不住,各路叛乱的民军聚在一起,竟有十万之巨,此时再也掩饰不住,温王朱庆只得上表求朝廷派兵平乱。
皇帝朱隆看到上书,勃然大怒,当庭大骂朱庆无能失德,那温王朱庆是朱隆的亲生二哥,虽然责骂,也得派军前去,可这时西风北部边关忽尓族已经探清,两年来是西风支持四族与忽尓族作对,忽尓族已陈兵五万在烈风城北一带,封锁西风与草原各族的来往通道,对西风也是一种威慑,西风不得已在加重了北部边关的兵力,而西风南部又是重兵严防舟国与宗原,南北两线都需重兵守卫一时间,朱隆不知从何处再调兵支援汾郡,京中虽然有两万卫军,但那是保卫京畿的,轻易不容调动,可国内大多地方兵力已经被抽调一空,南北两方边关都不容有失,国内各郡驻兵都不过五千数,仅仅够维持地方,没有余力来支援汾郡,朱隆愁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而朱庆则一天三道奏章地求救,让朱隆看了更是心烦。
晚上回到寝宫,朱隆向皇后倾诉忧烦,朱隆与皇后温雅近三十多年的夫妻,两人感情极深,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朱隆知道皇后温雅学识不凡,见解更是堪比朝中大臣,所以有什么难决的事,朱隆还是喜欢听听温雅的意见,听完朱隆所说,温雅眉头稍稍蹙起,柔语道:“乱民虽然多达十万,但他们都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在汾郡分处各地,皇上只要派一支精兵,剿抚并用,不出一个月就能平定,皇上何必忧心呢?
“可朕现在无兵可调啊!南北两地虽然都驻有重兵,但那是边关重地,不容懈怠,京中也只有两万卫军,其他各郡也无兵可遣啊!”
“不如调一万京中卫军,京中留一万卫军足够守卫京畿了。”
朱隆也想过分兵前去,可卫军虽然号称精锐,军中营尉士卒多是高门子弟,他们虽然军职不高,身后却都有强大的家世背1景,一般人难以指挥的动,而派一支散军前去,战力有限若是败了,也只是徒伤民财,“卫军你也知道,就他们那些性子,朝中无人能指挥的动啊!一支散军还不如不派!”
温雅淡淡一笑,“羽儿今年已经十六了,这两年来他性子收敛了不少,皇上为他选亲,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朱隆眼前一亮,一年前十五岁的云飞羽就承父荫,被授予京卫军营尉的军职,朱隆有意培养云飞羽,将卫军中最精锐的一营调给云飞羽,想将云飞羽外放,可温兰秀不舍爱子,只得命云飞羽镇于京中,朱隆笑语道:“雅儿深知朕心啊!可兰秀她一直不舍的放羽儿出去,就是朕也开不了口啊!”
“明日臣妾召她进宫,臣妾来劝她,皇上只要等着命羽儿掌印就行。”
朱隆大喜,既然皇后开口,那此事必然能成,心中忧虑顿时全消。别人不能让那些权贵子弟心服,可云飞羽绝对是他们的克星,云飞羽此次若能建功,那么云家将又增虎将。朱隆一直看重云飞羽,早想让云飞羽出来带兵积累经验,可温兰秀心疼云飞羽,一直推诿,朱隆只得放弃,此刻正是良机,朱隆自然心喜。
第二日,温兰秀奉皇后旨意进宫,在宫内待有一个时辰,回到云府,似有不快,静坐不语。
云飞羽与楚柔在后园刚刚练武结束,两人一起来到前厅,两年来云飞羽已经长成一大小伙子,墨色长发用一锦布束缚,面如冠玉,剑眉虎目,猿臂蜂腰,身形如松,英气勃勃,任何人看了都不由心底暗赞:“好一个俊俏精神的小伙!”楚柔也出落的更加艳丽动人,那双大眼稍稍一转,就能引得人魂不守舍,此刻楚柔脸上带着浅笑,边走边打趣云飞羽,两年来云飞羽虽然下尽苦功,可却一次都没赢过楚柔,现在云飞羽都习惯在地上睡了。
对于楚柔打趣,云飞羽早已习惯,只是当做未曾听见,看到母亲温兰秀坐在厅上,面色似有不虞,云飞羽不由问道:“娘,姑奶奶她召你进宫有什么事吗?”楚柔也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婆婆,两年来她们婆媳因为脾性相近,倒相处的亲如母女。
温兰秀看到爱子爱媳,勉颜一笑,“羽儿,你知道汾郡发生的民乱吗?”
“知道啊!不是说那里是盗匪作乱吗,他们还蛊惑平民百姓,温王不是已经快要平定了吗?”
“唉!温王原先那是表功,可现在越闹越大,温王瞒不住了才禀了实情,那里作乱的民众都有十万之众了!皇上他想让你领兵前去平乱,羽儿你的意思呢?若是不行娘就为你推了。”温兰秀紧张而又关切地看着儿子,若是云飞羽不想去,那就是违逆姑姑,也要把这事推了!
云飞羽初被汾郡实情所惊,又听皇帝朱隆有意让自己领军,心中大喜,兴奋说道:“孩儿理当前往!我们云家世代为将,孩儿早就想领兵征战,皇上他旨意下了吗?让我领多少兵啊?”
温兰秀心中一叹,看着云飞羽兴奋的样子,暗想:“罢了!羽儿早晚都要离开自己身边,外边的世界才是羽儿的天地。”虽然这样想,可心中仍是不舍,愁语道:“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下旨,让你领兵一万,你去准备准备吧!”
云飞羽兴奋的走出客厅,去收拾自己盔甲兵器,虽然身为京中营尉,云飞羽却只负责军中操练,平日也多是在云府,此刻有机会领军出京,云飞羽自然兴奋无比。看着云飞羽身影,厅上两名女子相对苦笑,她们心中都担忧云飞羽,可云飞羽自己一心想领兵,两人倒也不好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