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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羽平定心神,生怕激怒之下在菲雨儿面前失礼,淡淡说道:“你知道我是云飞羽?前些日子那人是你吗?”燕雪华不知道楚、云两家定下亲事,以为只是表妹言语冲撞了云飞羽,可听云飞羽话中意思,他与表妹楚柔生仇却是前些日子,心中奇怪,表妹自云宫回来后,一向安居楚府之内,甚少外出,怎么会和云飞羽结仇呢?
楚柔知道云飞羽所说的是前些日子她夜探云府的事,众人前不便明言,只是点头道:“就是我,那句话也是我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把菲雨儿,夏舞,燕雪华都弄的摸不着头脑,三人只是隐隐感到云飞羽与楚柔似曾结怨,因为何故却不得而知。
云飞羽恨恨道:“很好,敢做敢为你倒不输男儿!”
菲雨儿看云飞羽虽口中称赞楚柔,可实已经气得不轻,起身轻移莲步,来到云飞羽身前,柔声问道:“弟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楚姑娘认识吗?”
云飞羽对菲雨儿从不相瞒,犹自恨恨地看着楚柔,口中解释道:“何止认识,她是我定下亲未过门的妻子!”
云飞羽的话更具震撼,菲雨儿与夏舞目瞪口呆,燕雪华也是一脸不信的看向楚柔,云飞羽不加掩饰的把两人关系讲出,楚柔不复刚才的傲然,俏脸一怒,“那又怎么样,虽然爹爹做主把我许配你们云家,但我就是不嫁你这好色之徒!”
“我怎么好色了?谁稀罕你这楚家小姐!像你这样出言无礼的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才是好的!”
楚柔被云飞羽气得娇躯轻颤,指着云飞羽道:“你,你还说你不是好色之徒,为了一个歌姬你连皇子都敢打,难道你不是好色如命才狗胆包天吗?”云飞羽打九皇子朱兴的事被人广为传播,楚柔也是偶然听婢女所说,她却不知道那个歌姬就是菲雨儿,可言着无意听者有心,菲雨儿脸色已露不快,夏舞更是俏目怒视楚柔。
燕雪华却是知道云飞羽是为了菲雨儿才打的朱兴,而菲雨儿待云飞羽如弟,自然不是街头巷尾所传的争风吃醋那般不堪,当下轻扯楚柔衣袖,不停使眼色让楚柔不要再说了,楚柔不知道个中曲直,仍是侃侃而论,大有非要坐实云飞羽好色名头的架势。
菲雨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夏舞旁边也是气鼓鼓的,可小姐不发话,她也不敢放肆,云飞羽气急而笑,“好!好!好!我是好色之徒,那有怎地!当日我在后园练武,听楚小姐口中多有不屑之意,飞羽早想请教一二,既然今日在此相见,那飞羽诚心讨教,还请楚小姐不吝赐教!”
云飞羽服软承认自己是好色之徒,楚柔稍感解气,可云飞羽又不自量向自己挑战,楚柔本就是气傲不计后果的人,想也不想的答道:“好啊!那天就想指点你来着,今天正好有空,本小姐就陪你过上几招。”
楚柔本就看不上云飞羽的武艺,言语间自然不带客气,听在云飞羽耳中,却觉得眼前红衣女子狂妄无比,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温良谦恭的风范,心中暗气,父亲怎么会给自己选中这个女子!哪个男子不希望能找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做伴?这点上云飞羽也不能免俗。
云飞羽与楚柔都是走路横着走的主,且一贯作风就是祸闯了再说,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也不是别人能拦阻的,两人不顾燕雪华与菲雨儿的拦阻,齐齐走下烟霞楼,来到楼前空旷之地,此时时近午时,街上行人本少,可烟霞楼中苦等菲雨儿的年轻子弟人数不少,见佳人菲雨儿竟然移步下楼,众人心喜欲狂,总算不虚此行,有人竟然感动的热泪盈眶,看到菲雨儿如画容颜,众人都感到几日苦等是值得的,可佳人却将他们视之若无,一双俏目只是关切地看着楼前对立的少年男女。
云飞羽调稳呼吸,平心静气,看着眼前红衣女子,“楚姑娘,飞羽得罪了。”说完顾不上再客气,扎开步伐,沉气吐息,单拳击向楚柔,用的正是西风军中常用的杀拳,平日用此拳云飞羽无往不利,把京中权贵子弟打的鬼哭狼嚎,虽然楚柔是个娇嫩的大小姐,可云飞羽恼她无礼,所以出手并未留情。
相比较云飞羽的郑重其事,楚柔起初并未把对方看在眼里,楚柔身出云宫,云宫是什么?那可是数百年来稳居天下第一的剑派,当代云宫宫主姬无心被称为当今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楚柔的师父楚如兮正是姬无心的三徒弟,楚柔六岁就开始住在云宫,习武八年有余,虽然称不上一流高手,但楚柔想来对付云飞羽应该绰绰有余了。见云飞羽直拳奔向自己面门,拳速如风,心中恼他不懂怜香惜玉,对柔弱女子也如次这般不留情,她楚柔却不想,她自己除去长相,她有几分是柔弱女子!
运转丹息,楚柔右手抬起,看似缓慢,却恰恰在云飞羽拳势尽出应了上去,旁人看来云飞羽一拳打进楚柔玉手里,不禁羡慕这小子艳福不浅,可“身在福中”的云飞羽却有苦自知,只感到似乎打到一团棉花之上,那股拳打到空处无力可卸的感觉实在难受,可不等云飞羽收拳,楚柔小小的玉手忽变得冰寒入骨,而且似铁箍一般牢牢抓紧云飞羽的拳头,云飞羽就感到丝丝寒气顺着右手经脉侵入体内,云家也有祖传的丹息术,可云飞羽生性好动,平日静坐少许就难以忍受,温兰秀心疼儿子就没有强制他修习丹息术,所以今日碰到丹息术小成的楚柔,云飞羽一招之下就吃了大亏。
感到自己丹息内力毫无阻力侵入云飞羽经脉,楚柔知道云飞羽并不精通丹息内功,那收拾他可比切菜还容易,楚柔笑嫣嫣地看着云飞羽,口中娇道:“你可服气,你如果服软,我就放了你,不然……”
“休想!我还从来没服过谁!更别说是你!”云飞羽硬气一答,强忍着右臂冰冷感觉,左手横扫想击退楚柔的右掌,楚柔见云飞羽仍自强撑,心中虽是佩服他的硬气,可也有几分恼怒,于是左手交叉胸前覆在右手之上,单掌一握已经将云飞羽的左手擒在掌中,气海丹息内力运转,内力顺着云飞羽左手经脉侵入,这下好了,云飞羽双臂都如沉入冰窟之中,寒气顺着左右双手直侵入体,虽是三月天,风清气爽,温热适宜,可云飞羽却渐渐感到似身处极寒苦地,那股冷意不是外界肌肤感受的冷,而是骨髓内发出的轻颤,云飞羽难以忍耐身体不由瑟瑟而抖,但云飞羽牙关紧咬,半个“服”字也是不容说出口的。
楚柔出手不知轻重,她修习的是九寒幽力,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阴寒内息,原来楚柔生就至阴体质,幼时阴寒发作,差点暴毙,后被楚如兮带回云宫,请师父姬无心施展无上玄功,将楚柔体内天生的阴寒之气引导流转经脉间,楚柔才因祸得福,得以修习九寒幽力有成,顾名思义,中了这种内力的人身体会经历九度阴寒,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一次比一次伤身,片刻间云飞羽感到双臂阴寒之力退去,心中一喜以为楚柔内力不济,正要挣开双拳,突然两股寒劲齐袭,而且比上一次更为阴寒,就在这片时间,云飞羽的嘴唇已然乌青,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旁边菲雨儿,夏舞,燕雪华都是不通武艺的人,但三人也觉察到云飞羽似有不支,虽然惊异楚柔技艺非凡,可看云飞羽受苦,菲雨儿与夏舞都是心中不忍,菲雨儿柔声道:“弟弟,你和楚姑娘并无深仇大恨,今日事还是就此作罢吧!楚姑娘,还请你手下留情,飞羽他虽然言语有所得罪,可念在日后你们二人同是一家人面上,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菲雨儿不提两人定亲的事还好,提及此事,楚柔心中更恨,云飞羽也是不甘,看着云飞羽俊脸变成乌青,楚柔娇语道:“云飞羽,你服气了吗?”
“呵呵,我说过,我还从来没服过谁,更别说你!”云飞羽所颤抖着低语出声,此刻第三度阴寒已经袭体,云飞羽就感到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双眉发鬓竟有白色霜片凝成,那是身体冷汗冒出却被阴寒劲力凝结,旁边看热闹的无不心惊,夏舞更是眼泪汪汪地看向小姐,可对武道丝毫不通的菲雨儿也是一筹莫展。
心中暗自佩服云飞羽的硬气,楚柔师父曾交待过她一般人就是那第一度阴寒也忍受不住的,可云飞羽承受了三度阴寒,虽然说话都颤抖,他却丝毫不妥协,有心放手,可众人前云飞羽不服软,楚柔却暗感不好意思,她自犹豫间,第四、第五、第六、三度阴寒却是同时侵入云飞羽经脉之内,霎时间云飞羽经脉几乎全被冻结,此刻的云飞羽只有双眼散出淡淡光芒,耳边丝毫声音听不到,鼻子中也闻不到一丝气息,就连寒冷也感觉不到了,楚柔最先觉察不对,大声问道:“云飞羽,你服了吗?云飞羽!云飞羽!……”
双眼那淡淡光芒也微弱不见,云飞羽渐渐沉入那无尽黑暗之中。楚柔收回内力,却发现云飞羽已经听不到自己讲什么,云飞羽他只是静立在那,眉毛鬓角的白霜渐渐散去,云飞羽身上升起腾腾白汽,走到云飞羽身前,楚柔才发现云飞羽早已失去知觉,即便这样,这个刚烈的少年仍是傲立如常,眉眼间仍是倔强傲气显露,丝毫不会屈服,楚柔心中柔软处被狠狠击了一下,大眼中泪珠滑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这个好色之徒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楚柔看着失去知觉的云飞羽,口中低低柔声道:“云飞羽,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说完转身而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逐渐快步跑回楚府,回到府内闺房,楚柔一头扑在床上,脑中杂乱不已,偏偏云飞羽那张俊脸是怎么也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