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约会(1/1)

我是如何买下整个世界的 !我怀疑克里斯已经知道了什么,鉴于他一向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我很多事情都没法逃过他的眼睛,不过我还是选择无视克里斯的话,起身拿起我的外套出门,临走伊芙琳亲了亲我的面颊,“好运,我的孩子。”

我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伊芙琳。”

一点半,我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到半个小时站在纽约大剧院的入口,布兰登已经为我预定了一个小型包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票,那个包厢视角绝佳,位置封闭,两侧还有随时可以拉起的帷幕,我在前台报了的名字,然后领到两张入场卷。

整个纽约大剧院是一座呈现环形的巴洛克建筑,室内以金红色为主基调,设有千余个座位,除去舞台前方呈现阶梯式的观看席位,环形的墙面还设有大小不同的小包厢,不过不同的位置能够看到的舞台效果也不同,比方说第一层stall的4到8排就比第三层grandcircle的视角要好,而第二层royalcircle的前几排就比第一层stall的视角要好,最差的是第四层y,那里距离舞台最远,并且还有视角限制,因此它的售价在整个剧场的售价中属于最低。当然,布兰登替我选择的位置是全场最好的座位之一,一张票大约是167美元,虽然同样也是称作露台y,但由于环形墙面的设计,其小包厢离舞台stage并不遥远,并且绝对无人打扰。

观看歌剧需要穿正装才能入场,不想被保安拒绝入内,牛仔裤和拖鞋就绝对不能出现在来客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我对顾安宁描述我穿着时候说我会穿西装,马甲和衬衣,但由于现在是12月份,纽约还处在零下气温的寒冬期,我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黑色大衣,搭配上皮手套、帽子和顾安宁送的巴宝莉围巾,整个人更显得身形高挑,卓然不群。

我对我的形象非常满意,曾经在英国的时候我就陪同母亲在伦敦皇家大剧院观看过《歌剧魅影》,《狮子王》,《悲惨世界》等著名歌剧,那时候我也是标准的大衣加西装三件套,每次我母亲都非常自豪的挽着我的手,称赞我是全场最英俊的男士,她与荣俱焉。

有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发现顾安宁站在我身后,在我的提前告知我的装束后,他果然认出了我,顾安宁对我微微扬起笑脸。“菲尔德先生。”

“你来了啊。”我看看手表,“比我想象的还要早点。”

“因为不想迟到,所以就早到了。”他说。

顾安宁打扮的同样很正式,外面是一件短款的毛呢外套,里头是剪裁精巧的小西装,搭配上脚下深棕色的牛皮靴子,显得即时尚又不失典雅,都说男性西装可以彰显他们成熟的风范,但顾安宁削瘦挺拔的身高,纤细精致的五官,使得这套西装穿在他身上就莫名的带出一点稚子气息,不过也不难理解,亚洲人的脸本来就十分年轻,顾安宁的年纪又只有二十岁,与其说他是一个男人,不如说是一个即将成熟的男孩。

这样的顾安宁自然十分吸引人们的眼球,仅是站在我身边的几分钟内,就有众多少女的目光在他身侧徘徊,更别提还有偏好小鲜肉,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夫人们——如此受欢迎的程度,即便看人诸多苛刻的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就像希腊神话里备受赞誉的美少年,其俊美的容貌连神明都忍不住注目,这一瞬间我有些回忆起当初我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除去求而不得的执念,其实还有我很早就被顾安宁深深吸引。

“菲尔德先生?”他见我发愣,又叫了我一声名字。

“恩。”我回过神,“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下午,在宽敞的包厢内,一边品尝法国罗纳河谷场地的美酒,一边聆听楼下演员妙曼的歌声,其实歌剧我并不是很热衷,但并不影响我对其侃侃而谈,长久在英国居住的好处就是我即使没有继承母亲对歌剧的热爱,对各大演员和他们的表演方式也是了如指掌,这部《圣诞惊魂夜》也是一样,它是纽约大剧院排演的新剧,虽然我和顾安宁都是第一次看,但对曾经来过英国巡演《浮士德》的男主角修.汤普森和女主角亚丽桑德拉.冈萨雷斯我不可谓不熟悉,因此在观赏歌剧中我们一直没有冷场,不过即使遇到不知道的演员我也不怕没有话题可聊,因为顾安宁的英文还没到母语的水准,我完全可以将剧情详细解释一遍给他听。

3个半小时的歌剧不长不短,结束后,正好到了吃晚餐的时间,等我们从歌剧院的长楼梯走下后,我顺势又邀请顾安宁吃晚餐。为了防止他拒绝,我还告诉他饭店已经预定好了,是第五大道最有名的餐厅rges。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菲尔德先生。”顾安宁果然点头同意了。因此他没有坐在班奈特先生给他提供的司机的车上,而是选择坐在我的副驾驶座上,由我体贴的替他系上安全带。

“是的,其实那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过去帮忙。”我也和他一样回忆起当时的事,“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热心分子,一般看到麻烦我能避开就避开。”

“哦?”他好奇,“那是什么让你最后决定帮忙了呢?”

“我的父亲是华国人。”我对他说出这句话,“当初听你的英语,我觉得你很可能是个华国人。”

顾安宁微微一愣,“您是个混血儿。”

“我有一半华国血统,不过我还是长得很像我的母亲。”我说,“普通人虽然能第一眼看得出我不是白人,但他们有时候会以为我是一个拉美人。”

“那么您也会说华语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会的。很抱歉没告诉你这件事,你也不要再叫我先生,叫我威廉就可以了。”

顾安宁稍微沉默了一下,我握住方向盘的手心微微出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我是谁,甚至不知道如果顾安宁问我中文名字是什么,我该怎么回答他,但最后顾安宁突然笑出声,“那你可真狡猾,明明会说华语,却让我用这样蹩脚英语和你沟通,有时候我绞尽脑汁的都表达不出我的意思,你那时候也在看我的笑话吧。”

他说的是中文。

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笑了笑,“这样也是在锻炼你的口语不是吗?而且你的英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在我看来你说的很熟练。”

语言的便利似乎让我们一下亲近起来,之后不仅在开车途中我们一直相处融洽,在就餐的时候也始终保持交谈,我看着顾安宁嘴角弯起的样子,很难描述此刻我内心的感觉,我感觉我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非常欣喜于他的亲近,全程笑语晏晏宛如一个体贴的绅士,一个则冷冰冰注视着一切,理智的分析事情败露的情况——基于这个原因,我有些食不下咽,只用不断微笑来掩饰我的差胃口。

等晚餐结束,我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家,再看见顾安宁对我挥手告别,走上了楼梯之后,我拿起手机给我父亲挂了一个电话。

“爸爸,你还在对顾乾坤施压吗?我觉得你们可以和他和解了,让他们同意顾安宁回去吧。”

……

蒂凡尼的家。

克里斯仍然穿着昨天那套非常可笑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走进门时他也只是稍微抬起头,“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来过夜了。”

“拜托,明天我们还要飞波士顿呢。”我疲倦的说,从班奈特的公寓到达蒂凡尼的家几乎要跨越半个纽约,这是一段非常漫长的道路,我一个人开了近乎一个小时的车才抵达目的地,现在我累得像头狗,只想赶快洗澡睡觉。

“这也不影响你过上一个迷人的夜晚,我的朋友。”他耸耸肩。

我把外套脱下来挂在客厅衣架上,然后摘去手套,围巾和领带,现在室内开着暖气,有些热,我又索性脱掉我的马甲,只穿着衬衣和西裤,克里斯的话让我一时有些遐想,但我很快摇摇头,清醒过来。

“我不觉得我和男生过夜后布兰登会给我好脸色看。”我回答他。“现在布兰登才是老大,我可不敢招惹他。”

克里斯哈哈大笑。

“不过说真的。”他又说,“在繁忙的工作后有个好约会,哪怕是没有忄生/爱也叫人享受。”

我叹口气,“无福消受,克里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们的心思以后还是放在工作的好,下一周电商平台不是就要推出了吗?我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享受什么约会了。”

克里斯看着我,“所以他果然是那个男生。”

克里斯就是这样敏锐,我知道我隐瞒不了他,布兰登远在千里之外不了解情况,可克里斯却亲眼看我是如何准备这次约会。他肯定知道顾安宁在我心中的特殊地位,而我也不打算对他否认这点。

“是又怎么样?克里斯,我们就要回波士顿了,或许到明年都不可能回一次纽约,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男孩吗?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得上公司对我来说更重要?”

这句话不止回答克里斯,也是回答我自己,我深深知道我和顾安宁的不可能,就是因为清楚,我才不愿意提及。

一切都结束了,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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