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间 !尚且年少的时候,他跟随少爷到将军府,那一次,他有幸见到薛老将军的义子,也就是聂弈大叔展露神通。当时只见聂弈大叔取下背上的巨型弓箭,那张巨弓安有两根箭弦,为古怪的双弦弓。取下之后,聂弈大叔轻而易举的就将巨弓拉成了满月状,射出了仿佛有穿山破城威势的一箭。
在离聂弈大叔百步之外的宽阔地方,凌乱的摆放有数量不少于一百的大块石头,而且是那种质地极为坚硬的石头,这还不止,每一块石头的前面都覆有一件铁甲,那是王朝精锐重骑才可配备的上等甲胄。
晁安虎当时很好奇,也很疑惑,不知道聂弈大叔到底要射那一块石头,或者更准确的,是要射哪一块覆有甲胄的石头。
长度几乎为寻常羽箭两倍长的巨箭射在了其中一块石头上。
没有料想中的震耳碰撞声响传出,巨箭便连带铁衣和石头一块洞穿了过去。
所谓覆水难收,开弓没有回头箭,但让晁安虎震惊到不出话来了的是,聂弈大叔射出的那一箭就好比一条玄色飞蛇,自有灵性。巨箭将那块铁衣硬石轻松射穿后,居然转起了弯来,在百余块凌乱分布的石头阵中“摇曳生姿”。
仅仅三个呼吸的短暂功夫,百步之外的所有石头和上面的铁衣,全部中心被洞穿。
更为诡异的是,那只巨箭最后还飞了回来,“铮”的一声,就插在晁安虎身前三步的坚硬地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无畏,晁安虎居然没有什么恐惧和害怕之意,反而显得很激动。
听聂弈大叔亲口讲述,晁安虎这才知道,射出去的巨箭之所以如此“听话”,是因为聂弈大叔用了驭剑之术,用驭剑术来驭箭。
但因为晁安虎只是个懵懂少年,所以聂弈并没有告诉他,除了驭剑之术外,更主要的是他用了神通。
否则单单驭剑之术,没有人能做到那样。
也正是因为身怀那神秘神通,聂弈才得以被世人赞誉为王朝七大战将之一。
聂弈大叔的武功高强,那是在王朝都出了名的,晁安虎自然知晓。但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少爷竟然也会驭剑术。
能让“飞剑”悬停在半空中而不掉落,这不是驭剑术还能是什么?
晁安虎心想道。显然,他并不知道在驭剑术之上更有御剑术。
“少爷你...这...”晁安虎震惊到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宋玉尘朝他微微一笑,但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转过眼去,宋玉尘眼眸骤然冷了下来。
花君厚拔剑出鞘三寸。剑匣外顿时寒气逼人。
忽然,世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一般,甚至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结了。
“飞剑”如雷芒,撕裂空气杀向前方。
花君厚出手极快,但奇怪的是,他不是拔剑出鞘,而是做出了一个正好相反的举动。
他将巨剑重新推回到了剑匣之中。
这是何意??
“嗤”一声轻响传出。
被红色剑罡所裹挟的“飞剑”擦着花君厚的脖子飞过,最后刺穿了其身后坚硬的地板。
整根筷子完全没入到了地下,留下一个细的黑洞。
薛飞宫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根筷子,此刻被她紧紧的捏在手中。
刚才那一刻,她差些出手。但她终究还是没能出手,却不知她是不是察觉出来了,其实宋玉尘并没有将“飞剑”对准花君厚。
又或者,面对宋玉尘刚才的“飞剑”,她压根来不及反应,即便她能反应过来,也不可能拦得下,只能是徒劳。
薛飞宫脸上神情复杂,如此看来,似乎第二种的可能性更为大一些。
但可以肯定的是,花君厚洞察了这个,不然他要做的就该是拔剑出鞘,而不是将巨剑推回剑匣之中了。
宋玉尘注意到了花君厚刚才的那个动作,但此刻他脸上面无表情。
“薛飞宫,不管我宋玉尘之前有没有对不起你们薛家,刚才那一剑,加上之前将军府的那一枪,我想应该是足够偿还了。”宋玉尘声音平静的道,“日后薛宋两家互不相欠,你薛飞宫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大可不必再为难自己去弄一出比武招亲了。”
完,宋玉尘站起了身子,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赵清影默不作声,也跟着站了起来。
薛飞宫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神情看起来有些疑惑。
将军府的那一枪?
薛飞宫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将眼睛看向了街道地面,那里有一滩数日前便留下的浅浅血迹。正是比武招亲那日害得她受了内伤的家伙的血。而那厮所用的兵器,正好就是一杆银枪。
薛飞宫猛然转头,眼神古怪的盯着宋玉尘看。
对于薛飞宫的古怪眼神,宋玉尘视若不见。他离开桌子,走到了摊位前。汪老汉站在那里,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宋玉尘歉笑道:“汪老叔,今日实在是抱歉,还弄坏了你一根筷子,这里是一碎银子,一歉意。”
宋玉尘将碎银子放在了汪老汉的身前。宋玉尘将汪老汉裹好的几屉糍粑提在手中,轻笑道:“糍粑好吃,半年不见,汪老叔你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啊。”
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宋玉尘所的话,汪老汉只是木讷的笑了笑。
宋玉尘转身离开,不去看仿佛依旧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的花君厚。
赵清影轻轻跟上。
宋玉尘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发呆在原地的晁安虎,道:“虎子,你子不走是想留下来给人家付账吗?”
晁安虎顿时回神,他拿眼睛偷偷瞄向薛飞宫。
娘咧,她就是当年的那个薛家大姐薛飞宫?!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比茹那丫头好看了一百倍不止,甚至都快要跟赵姑娘有的一拼了。
若不是听到少爷刚才管她叫薛飞宫,打死晁安虎也认不出她就是薛飞宫来。委实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太美了,与他年幼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黑脸蛋的薛飞宫,简直是判若两人。
薛飞宫忽然也将眼睛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晁安虎当时就好不尴尬,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
少爷能不把这位薛家大姐放在眼里,那是因为他是少爷,但他晁安虎不行。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差些就成了少爷的妻子,他的少夫人。
虽现如今因为婚约之事,薛大姐似乎与少爷弄的关系有些微妙,但毕竟这年头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要是两家长辈仍旧坚持呢。这也是不准的事情。
晁安虎内心忐忑不安,讪讪笑道:“薛...薛大姐好。”
晁安虎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薛飞宫却已然将眼睛移走了。
晁安虎如获释放,又客气了一句后,屁颠屁颠的就向自家少爷跟了上去。
花君厚手心全是汗水,他侧过头,看了薛飞宫一眼,却发现后者正愣愣地望着那青衣男子的背影。
“红丝,是他!!”
在花君厚的印象中,向来沉冷如冰的薛飞宫,忽然很是失态的惊呼道。
“我刚才就应该认出来的......”薛飞宫喃喃自语,脸上神情复杂。
怪不得刚才见到宋玉尘红丝绕“飞剑”,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比武招亲那日,害得她受了内伤的家伙手持银枪,却忽然被一个手中吐红丝的青衣男子所制,使得那人不得不挥刀自断右手,然后狼狈逃离将军府。
一样的红丝,一样的青衣。
那日的那个青衣男子就是宋家才子,与她有婚约在身的宋玉尘。
薛飞宫的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出了那日的画面——她跌倒在了他的怀中,被他霸道的扔上了高台。
画面挥之不去。
“日后薛宋两家互不相欠,你薛飞宫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宋玉尘离开之前的话,毫无征兆地窜到了她的脑中。
薛飞宫眼神一滞,心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