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间 !在宋玉尘惊愕的眼神中,常乐颜纤细的背后背着堆叠如山的书籍,出现在了写意苑的外面。
除了绿衣之外,似乎不曾穿过其他颜色衣裳的常乐颜,将沉重的书箱重重丢在竹屋门前,称不上如何漂亮,但贵在清秀的脸庞上,满是汗珠。
宋玉尘瞥了一眼弯腰喘气的常乐颜,问道:“这些都是你爷爷给我挑选的?”
宋玉尘哑然无语,不是好了随便挑选个两本就可以嘛,怎么弄了这么多来,啥不干脆把藏书阁的书都搬到这里来呢。
常乐颜抬头瞪了前者一眼,气喘吁吁,懒得回答。她现在心里头是恨死了这个混蛋了,如果不是他的话,她也不至于背着这么沉重的书籍上山。
常乐颜轻轻碰了碰肩头,清秀的脸庞上当时冷汗就下来了,真叫个酸疼啊。
她甚至都怀疑磨出血了,估计等明日醒来,肩膀和两条胳膊是不能动了。
“晚膳...”常乐颜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满是书籍的书箱之中,拿出了两个食盒,但随即她就发现,那个家伙手中拿着一大块看似十分美味的烤肉。
“咦,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鸡...”常乐颜脸色微变,“你手中的是不是这竹山之上的竹鸡?”
宋玉尘了头,道:“是啊,咋了?”
“你...”常乐颜噌地站了起来,凑前一看,果然就是竹鸡。
常乐颜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宋玉尘有些啼笑皆非,只听那丫头一脸愤恨地道:“那两只竹鸡是我一早就先看上的,你竟然抢我竹鸡。”
因为瀛坞家当都花空了,一众弟子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开过荤了,常乐颜这才把主意打向了竹山之上的竹鸡。
只不过一直以来这竹山都是圣地,所以她才迟迟不敢下手,不曾想,被一个外来书生给占了便宜。
一旁的赵清影微微一笑,将手中美味的竹鸡递了过去,而她自己却只留了一只腿,“乐颜妹妹该是累坏了,先吃东西吧,放心,这是姐姐烧火烤的。”
常乐颜有些惊讶,“赵姐姐还会生火烤肉?!”
着话时,大眼睛里满是崇拜之意,也难怪,长得那么漂亮不,还那么温柔善良,更难能可贵的是,还会生火烧烤。
实际上只是烧了火,还差些把自己给熏哭的赵美人,吹起牛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笑着了头,就把宋玉尘的功劳和苦劳都给抢了去。
听到这是赵姐姐烤的,常乐颜这才伸手接过,如果是姓宋的那个家伙烧烤的的话,她多半是要心存芥蒂的。
刚撕扯下一块,常乐颜就停了下来,两只大眼睛汪汪的看着赵清影,道:“赵姐姐,我可以把这个带回去嘛,臭老头最近瘦了好多,还有那个笨景宥也是,发现他最近都不长个了。”
赵清影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前者消瘦的脸颊,微笑着头,“当然可以。”
赵清影忽然把眼睛看向一旁的宋家才子,道:“这只带回去,你吃宋公子那只,他之前还跟我他太饱了,是吧宋公子?”
赵清影一脸笑意的看着宋玉尘。
宋玉尘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被坑了。
“哎算了,反正本公子今日没胃口,赵美人烤得美味丢的话也是怪可惜的,看在你个丫头给我背书上来的辛苦份上,就赏给你了。”
常乐颜本能地想要开口拒绝,但没等她开口话,那家伙就把只少了一个翅膀的竹鸡丢了过来。
妮子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接住。
眼角余光瞥见某花魁一脸得意的笑容,宋玉尘心中苦笑。
罢了,身为祖师爷,怎么能够让人辈们挨饿呢。
其实吃了还没有三分饱的宋玉尘,在挑选了其中一本武功秘籍《瀛坞剑录》之后,就独自出了写意苑,往竹山更高处走了去。
眼不见心为净,闻不到烤肉香味也就没那么饿了。
这一夜,青衣书生宿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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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头尚未从广阔的太湖底下升起,宋玉尘便下了竹山,来到了祠堂。
本该昨天就先到此处的,但委实是当时身上剧毒未解,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辈们将这个写意苑的围住了,那个时候他要是去祠堂的话,估计真会被人拿剑追着砍。
约莫是还在睡梦当中,没有人发现宋玉尘这个“不速之客”闯进了祠堂,宋玉尘也乐得清闲。
进了祠堂之后,除了那个面部模糊的开山祖师爷之外,就属他孟长明的画像最醒目了,被挂在了仅次于不知姓名的开山老祖的后面。
在祠堂之中,看到自己的画像,宋玉尘心中总觉得别扭的很,有种想要将其扯下来的冲动,不过一想到这可能带来的后果,宋玉尘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给列祖列宗磕了九个响头。
但磕完之后,宋玉尘脸色有些古怪,因为他后知后觉,感情他刚才把一些该称他为祖师爷的后辈,也给拜了。
宋玉尘不由得苦笑,这都叫什么事。
“出来吧。”宋玉尘头也不转,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昨日在崖上站着的那人,应该就是你子吧。”
果然,他的身后就转出了一个人,一身黑衣,剑眉星目,约莫十六岁的年纪。
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跑到唐门外的景宥。
“你...真的是宋家才子宋玉城?”背上背着一柄宽大古剑的景宥轻声问道。
宋玉尘瞥了前者一眼,笑道:“宋家才子不敢当,但我是宋玉城不假,不过我更希望别人管我叫宋玉尘。”
昨日他在太湖之中与昔日好友水虺“叙旧”,这子正好在崖看见,想来心中很是震惊。他出现在瀛坞写意苑,那子肯定会加以关注,所以这子会跟他来到此处,他一也不觉得意外。
“我刚才看见你在跪拜我们瀛坞的祖师爷,你又不是瀛坞弟子,为什么?”景宥皱眉问道。
宋玉尘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拜入到了你们瀛坞门下,你信也不信?”
“理由。”
“理由?”
景宥道:“我看得出来,老坞主对你很是敬重,而且一个可以得到水虺认可的人,应该不是简单的书生,瀛坞庙,怕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宋玉尘笑着反问了一句:“谁瀛坞庙了?”
景宥沉默不语。
宋玉尘注意到前者背着的那柄宽大古剑有些眼熟,道:“你的剑能借我看一看吗?”
微微迟疑了一下,景宥解下背后古剑,递了过去。
抽剑出鞘,果然,这是一把由玉石锻造而成的重剑,怪不得看剑柄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感情是他当年在崖底水中所用的那柄。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在南面崖底下,有一个口径一丈大的涌道,贯通瀛坞岛的南北,每到潮汐之日,或者遇到大风大雨,太湖深处的湍急暗涌就会贯入那涌道之中,声势骇人。
也就他孟长明胆大包天,居然生出了一个要到涌道中练剑的可怕念头,要知道涌道之中一片幽暗寒冷,更有无数锋利的暗礁,一个不慎,就会被湍急的暗流卷走。
但越是如此,在那里修炼就越是有益,有事半功倍之效,可以,他孟长明的剑道可以如此快的登堂入室,那如黄泉道一般的涌道功不可没。
宋玉尘忽然脑中念头一闪,在景宥错愕的眼神中,他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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