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蓝调 !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得罪叶恕行了,赵三胖拿了瓶水给他,说:“我说叶警官,咱别开玩笑了,您来我这儿到底要干吗啊?”
叶恕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看片啊!”
“啊?”赵三胖傻了,“又来?”
“我都因为这个停职了,不多看点儿不是太冤枉了?”说着叶恕行一屁股坐到赵三胖家的破沙发上,“快点儿,拿出来!”这沙发真他妈硌屁股!
说真的赵三胖实在不理解叶恕行,看片儿严肃得跟看爱国教育电影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行了行了,也别看什么片儿了,我看你是有事,咱俩聊聊呗?”他过去坐到叶恕行旁边,“好歹我也比叶警官你大几岁,人生阅历也不一样,有问题不如说出来我替你排解排解。”
叶恕行一听笑了,“怎么?你还想当知心大哥?”
“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没什么问题需要请教你。”
“好,那我请教您总行了吧?”赵三胖搓了搓手,看叶恕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如找点话题,而且他也是真好奇。
“你到底为什么跟冷警官分手啊?”
叶恕行斜睨了他一眼,“感情破裂。”
“啧……”赵三胖嘬了嘬牙花,“感情破裂的多了,可您和冷警官……”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不能说“你们这对狗男男这么能折腾不像会分的样子”吧?
最后只能说了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说这件事叶恕行表情都严肃了,“我告诉你赵三胖,这是原则问题。”
叶恕行把他和冷冽吵架分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一下冷冽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扮鸭子怎么了?这是工作!是任务!还说我又不是演员,他妈的就算是演员也没有爱演鸭子的吧?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赵三胖眨了眨眼,觉得像在看偶像剧,想说什么有点儿无从下口的感觉。
叶恕行气哼哼地在沙发上盘起腿,“你没看见他当时那个表情,活像戴了绿帽子,操!真应该给他拍下来!”
“可是……”赵三胖觉得应该给冷警官说几句好话,“我要冷警官也不想你被那么多人缠上,更何况还是他认识的。”
没说话,叶恕行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看着脏兮兮的地板。
赵三胖试探着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我知道,”叶恕行说,“但他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他不相信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好像越来越不相信我了。好像把我当个女人似得这不行那不行,这也防那也防,就他那德性我他妈都没怀疑他出轨他倒好意思怀疑我了?”
“呃……”赵三胖愣了愣,摸了摸鼻头说:“冷警官不会把你当女人,你这样的……怎么都不像女人啊。”
“哼……”叶恕行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我看他倒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其实啊,这男人和女人吵架是一样的,”赵三胖和叶恕行一样盘起腿,两个人跟打座似得。
“两个在一起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不管怎么生气你只要往他怀里一钻,搂着他不放手,再娇滴滴地来一句人家不要和你分开,人家是爱你的……”赵三胖边说边学,捏着嗓子往叶恕行怀里拱,给叶恕行恶心的。
“滚滚滚!”一把推开他,叶恕行一脸厌恶地瞪着赵三胖,“少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片子看多了,学得这么庸俗?”
“你错了,这些都是电视剧里学的,每天八点半准时播放的家庭肥皂剧。”
叶恕行都给气笑了,叹了口气,放开腿坐正了,说:“好了,闲聊聊完了,该聊聊正经了。”
“正事?”赵三胖一脸疑惑,他们现在聊得不是正事?
“那天晚上你看见什么了?”
赵三胖一愣,明显没想到叶恕行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遇到冷冽的那天晚上,你匆匆忙忙的从巷子口出来,是被什么人追吧?”叶恕行看着他说,“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被我追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说吧,你也知道我这儿的规矩,坦白从宽。”
赵三胖一言不发地看了叶恕行半晌,最后点点头冲他竖起大拇指,“叶警官,您当扫黄的太浪费了,实在太浪费了,跟冷警官组个队保准横扫整个警界。”
那天晚上赵三胖的确是出了点事。遇到叶恕行之前他刚去进了些货,最近生意不好做,拿货的孙子非得让他成袋成袋的拿,不给挑,一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跟批发水果似得好的烂的都得自己收着。
拿完货,赵三胖背着个大布兜往回走,兜里的碟片哗啦哗啦直响,仿佛是钱的声音让他心情愉悦。
天刚黑下来,算算差不多是该开工的时间,赵三胖在路边小排挡吃了肉丝碗面,喝了瓶啤酒,边吃边考虑着今天晚上去哪个地儿开工。
酒足饭饱之后付了钱,他慢悠悠地往想好的地方走,他这买卖见不得光,平时都是等天黑下来之后到几个固定地方蹲点等,有时候也有熟客会提前打电话给他让他拿新货过来。
最近赵三胖觉得应该再开发几个新据点了,省得老是让扫黄组那几位逮着。
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到一条巷子里,这一带也算是个热闹地方了,只是夜店酒吧居多,这个时间还不到开门的时候,所以显得有些僻静,加上路灯也不亮也没几个人,更显得有点儿萧条。
赵三胖手刚伸进口袋要摸烟,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
这一下撞得又准又狠,赵三胖原地转了三圈儿,脑浆子都浑了,兜里的碟片撒了好些出来,气得还没站稳便大骂了一句:“妈的哪个王八蛋走路不长眼!”
对方停了一下,赵三胖视线一下和他对上吓了一跳,那人像撞了鬼一样怔怔地看着他,目露凶光,喘得跟要断气一样。
这一看就是个亡命徒,赵三胖整个人一激灵,挤出一个干笑刚准备说两句好听的,那人却转身跑了,速度也是够快,几秒钟便消失在夜色中。
“妈的!真晦气!”赵三胖啐了一口,认命地蹲下捡碟片,一边捡一边骂骂咧咧。
还没等他捡完,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在那里!砍死他!”
赵三胖一抬头就被一把把明晃晃争光瓦亮的大西瓜刀闪得眼都要睁不开了,他这是作了什么孽了,卖黄片儿卖到被人砍的地步,有这么大罪过么!
“慢、慢着!各位大哥出什么事了?”他一起站起来,包里的碟又掉出来几张。
对方一见他的碟就更激动了,举着刀就过来了。
这情况也没法问怎么回事了,赵三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也算吃过见过了,知道现在就一个办法。
于是也不管那些碟了,扭头就跑。
好在这些年被叶恕行他们追得锻炼出来了,再加上熟悉地形,赵三胖跟黄花鱼似得在巷子里钻来钻去,终于是把人甩开了,还没等他歇过气来就被叶恕行叫住了。
赵三胖原原本本地事情经过交待了,“就这事,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认错人了。”
叶恕行皱了皱眉,直觉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一会儿,问:“你昨天拿回来那些碟呢?”
“喏……”赵三胖伸手一指屋里那一大堆碟,“全扔那里了,刚才被你翻了一下,也不知道哪些是了。”
“都找出来,一张也不能漏了。”
赵三胖不太明白叶恕行要干吗,但是说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些是好找,但有些没封面的,不看内容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啥啊?”虽然看了他也不一定知道是不是。
妈的……看着那一堆“小山”一样的碟片,叶恕行犹豫了几秒,一咬牙,抱着精尽人亡的决心说了一声:“找!”
昨天撞赵三胖的那个人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