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动人(1/1)

美人临安 !王之焕微微颔首,“听你的。”

种卿和宋锦承都认为宋酒的主意合情合理,万数的兵马不可能为了救杜蒹葭一人而牺牲掉。

唯一的办法就是牺牲掉杜蒹葭。

底下的小夏士兵已经开始解裤腰带,兴奋地欣赏着杜蒹葭的胴(和)体。

杜蒹葭此刻被四个士兵禁锢着手脚,四仰八叉着肢体,绝望的仰望着天空。

士兵的皮甲一层一层落地,传到她的耳中如同魔咒。

在小夏人手中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起初她对这些并不反抗,反而兴致勃勃。

只要小夏人能够让她活下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宋琦想要获得乌卢尔将军的信任,她就去色(和)诱乌卢尔。

宋琦想要兵马,她便拼尽全力去讨好小夏的各位将领。

……

可是,等到宋琦名利双收之后,对她是冷眼相待。

她在小夏人身下委屈求全都是为了他,结果却反被厌弃……

“都怪我,当初不该丢下你……”

一切都是她自作孽。

四个士兵将她拉起来,直挺挺的对着漠北的城墙。

这样屈辱地将身体暴露在故国的将士面前,她的颜面早就丢进了。

一个粗暴的士兵狠狠地对着她一动,几乎要昏厥而死。

“大哥,动手吧!”

宋酒转身,一阵冷风从她耳边刮过。

箭已离弦。

“一箭双雕!”

也就是说杜蒹葭……死了。

这样死了也好,就算她回到京城,面临的是无休止的唾骂,也有可能是杀头之罪。

乌卢尔在马上看见宋酒离开了城楼,杀心顿起。

一定要灭了漠北的人马,才能把那个女人弄到手!

“都给我打起精神!”

乌沙涅挥着弯刀在鼓舞士气。

方才种卿的那一箭,可谓是百步穿杨。

如此震撼的实力,令小夏的士兵退缩了。

……

回到后方营帐,宋酒便坐在床边发愣。

窦小六仍心有余悸,端水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大官人,喝点水压压惊。”

其实宋酒的内心要比窦小六平静得多,杜蒹葭的死只能算作屈辱。相比她曾经见过的各种死法,杜蒹葭死得还算完整。

她将水推给窦小六,窦小六眼下比她更需要这个。“你喝吧。”

窦小六浑身在轻微的颤抖,碗中的水泛起了层层波纹。

“大官人,那个女人死了,你不高兴吗?”

窦小六多少知道一些宋酒和杜蒹葭之间的恩怨,认为杜蒹葭死了,宋酒应该高兴才对,只是看她此时的举动,完全不像高兴。

更像是悲悯。

宋酒只是认为杜蒹葭在死前还要遭受小夏人的凌虐,于心不忍而已。

同为女人,她能明白那种当着众人的面被欺辱的滋味。那是对女人最大的屈辱,足以让一个女人有向死之意。

看杜蒹葭从小夏人阵营中出来的模样,足以想象她在小夏人那儿过得如何。

终日惶惶,以身体来侍奉那些残暴的野蛮人……

“大官人,要是漠北这块地丢了,是不是漠北的百姓都会遭到那样的待遇?”

宋酒轻轻拍着窦小六的背,安慰道:“你放心,种将军还有宋将军绝对不会让小夏人踏入漠北一步!”

还有,她相信王之焕一定有办法助他们一臂之力。

漠北,绝对不能落入那样丧尽天良的人手中!

这一仗,一直打到黄昏才结束。

小夏人因士气不佳导致死伤过半,落荒而逃。

我方损失一万士兵,车马八千。

已经算是死伤最少的记录了。

鸣金收兵时,营帐外到处都躺着士兵的尸首。

宋酒在人群中忙碌着,治疗伤员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料理死人的后事,她还是有经验的。

两次。一次是她娘的丧事,一次是她爹的丧事。

死去的士兵身上留下了戈啄下的入骨的伤口,被羽箭射中留下的伤口,被敌军弯刀砍下的伤口……

一只脚停在她的身边,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覆到她的后背。

“劳碌了一天,你也累了,歇会儿。”

王之焕将她扶起,带她到煮着艾草的大锅边上,舀了一盆温度合适的水。

替她整理好衣袖之后,他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手淋到她的手上,问:“烫吗?”

宋酒淡笑着摇头,“正合适。”

他才拉着她的手没入盆中。

一阵滚烫的感觉直击心头,冰冷的十指顿时融化了。

“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去兀鹫山。”

她点头,温柔的笑了。“好!”

王之焕抬手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鼻子上顿时变得湿漉漉的。“小丫头!”

他的眼中含着一抹动人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吸引进去。

她照着他的样子,同样在他的鼻尖刮了一下,有些孩子气的笑问:“我是小丫头,你是什么?”

“你的夫君!”

“我才没有这么厚脸皮的夫君!”

她的手在盆中划来划去,他也跟着划。

她跑,他便追。

一盆水被他们搅得四处飞溅。

“咳咳!”

种卿浑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在这里玩水。”

王之焕去过帕子替她把手上的水渍擦干,瞥了种卿一眼。“有本事,你自己也来玩。”

这话算是戳到种卿的痛处了。

宋酒下意识的去看种卿,暗中戳了王之焕一下。

如今云湘远在京城,他这样说不是让种卿更难受么?

王之焕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牵着宋酒离开。

他就是存心膈应种卿,督促他赶快打完仗回家抱媳妇儿去。

种卿应该感谢他才对。

“你是存心的?”等离种卿远了,宋酒才问。

王之焕笑道:“这仗左打打不完,右打打不完,总得给他点儿刺激。要不然他都忘了来漠北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宋酒无可奈何的摇头,“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懒得同你争。”

王之焕一把搂住她的纤腰,促狭一笑。“我倒是希望你和我争一争,说不定一会儿就争到了床上……”

“王之焕!”宋酒羞恼地捶了他一拳。

他笑着答应:“唤为夫何事?”

宋酒甩开他,自顾自进了营帐。

不要脸的,最近总拿她开玩笑。

王之焕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营帐里无人,他便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道:“今日见到的,都忘了。记在心里不好……”

宋酒心头一动,唇角浮现出暖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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