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临安 !宋怀风心急地从背后一把搂住蒋氏,下巴搭在她的肩窝,眯眼笑问:“难道你还要跟一个小辈争风吃醋不成?”
蒋氏媚眼一撩,伸手去抚摸宋怀风的脸,笑道:“那倒不是,就你如今的模样,我还犯不着跟她吃醋。”
宋怀风好笑地掐了一把蒋氏的腰,咬牙笑问:“怎么,嫌我老了?”
蒋氏被他挠得痒痒的,扭捏着躲闪,媚态尽显。“哪有!四十岁哪里老了?”
宋怀风两眼一眯,软软地将蒋氏推到,抬手就去放下头顶的帷帐。
“我今夜就让你试试我到底老没老!”
“你讨厌……”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雕花大床摇晃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伴着叽叽的蟋蟀声绵延到九霄云外。
事后,蒋氏香汗淋漓地躺在宋怀风身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下巴上点点。
宋怀风力不可支,餍足地闭目养神,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方才的那一仗是有多激烈。
“怀风,你说玉姝这次回来是不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蒋氏柔媚的嗓音在宋怀风的下巴处响起。
宋怀风恩了一声,伸手将蒋氏拉近自己,嘴唇一张一合。“自然是不一样了,她在外头待了将近三个年头,总得想尽办法不让自己和那个孩子饿着。”
蒋氏下巴微抬,看向宋怀风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玉姝那个丫头自从回来之后性子转变了很多。你不是不知道她从前是有多恨李仙蕙和锦瑶,可是你想想,自打她回来之后从没主动去找四房的麻烦。”
“她不去是对的。”宋怀风闷声说道:“小九从前性子野,看谁不顺眼直接就冲上去动手,这个家里恐怕就芙灵和小六那个丫头忍得了她。如今她这个模样也好,平日里瞧着温温顺顺的,关键的时候出手一击。”
蒋氏不悦地抿嘴,酸气十足地说:“我看这个家里不止大姐忍得了她,你对她也是青睐有加吧!”
自打宋玉姝从临安回来之后,宋怀风对她的态度可谓是来了个大反转。从前他对这个侄女都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现下到好了,还会替人家说好话了。
蒋氏只要一想起老太太上回把桃花胭脂赏给了宋玉姝,这心里头就觉得堵得慌。她的女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凭什么一个犯了错的人刚一回来就能得老太太的宠爱?
似是察觉到蒋氏的怨气,原本闭眼的宋怀风微微睁开眼皮,柔声劝道:“你啊,就不要乱想了。三年前的事情大房并未参与,小九就算记恨,也不会记恨在我们头上。我之所以对她器重,不过是听人说她在临安的生意做得不错,想跟她过几招罢了。”
蒋氏冷哼一声,不屑地翻了白眼。就凭那个小丫头片子?她能做什么生意?这三年恐怕只赔不赚吧!
两人沉闷了一会儿,蒋氏觉得要是再谈论宋玉姝的话题,一定会让宋怀风厌烦,索性换了方向问。“对了,四房那边……我们是不是要暗中观察一下?”
宋怀风一愣,杵着下巴问:“观察什么?”
“自然是观察一下乌月牙到底活着没有!”蒋氏凑到宋怀风胸前,蹙着蛾眉缓缓说道:“自从小六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乌月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整个汲雪楼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宋怀风睁眼看着头顶的帷帐,恍惚想起了那个笑起来两眼像月牙一样的女子。她的眼眸像是一汪碧蓝的月牙泉,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俏皮的黑痣,双唇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情而热烈。
许久未听见宋怀风的声音,蒋氏疑惑地抬眸,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怀风,想什么呢?”
宋怀风猛地回神,仓促的啊了一声,“在想小六呢。有一回我在池子边上落了钱袋子,还是她捡起来还给我的。可惜了,若非出了那样的事情……”
蒋氏亦是叹了一声,惋惜地说道:“确实可惜了,小六那丫头和妙柔最像了,整日也不爱出门,就喜欢闷在房里看书。”
蒋氏是真的为小六感到惋惜,能让她上心的人很少,而后辈更是屈指可数。在宋家,除了女儿宋妙柔,蒋氏唯一真心相对的小辈就只有六娘子一个人。
“既然你提起了妙柔,我也得提醒一句。”宋怀风沉声说道:“妙柔和小六是一样的性子,你千万要将她看紧了,莫要做出一样的傻事。”
蒋氏往他怀里蹭了蹭,说道:“这个我知道!你别看妙柔平日话少,那丫头可精明着呢!”
“还有,四房的那件事算是宋氏的秘辛,往后能不提就别提了!要是让母亲知道,又该对你白眼相向了。”
蒋氏是宋怀风后来强要娶进门的,当初老太太还为此发了火。后来老太太见蒋氏规行矩步,也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但是她的身份始终是尴尬的,比不上沈氏在老太太那里得脸。
“你往日无事,还是多去母亲那里多陪陪她老人家。母亲年纪大了,父亲又不在家,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儿媳妇。你要是想要母亲看得入眼,就得像芙灵一样常去静得堂走走。”
“知道了知道了。”蒋氏心中不耐烦,嘴上却是好声好气地说道。“为了你,为了妙柔,我晓得怎么做的!”
秋风从窗缝里钻进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丝,但赤着臂膀的两人还是感受到了凉意。
宋怀风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困意袭来。“不早了,歇息吧。”
蒋氏不满地掐了他一把,“你这就睡了?”
宋怀风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诶!”一阵凉风席卷全身,将宋怀风冻得打了个哆嗦。一睁眼,只见自己身上的锦被全被蒋氏扯走了。“淑鱼,赶紧将锦被给我。”
“不给!”蒋氏嘟着嘴不满地埋怨道:“方才你只顾着自己满足了,也不问问人家的意见。”
“啊!”宋怀风被凉风冻醒了,坏笑地说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怀风一把掀开蒋氏身上的锦被,惊得蒋氏惊呼一声,慌忙抱紧白玉手臂遮挡住前胸的两团。
原本钩起的的帷帐又重重地落下来,遮掩了雕花床上的风光。
但由来只有听闻新人笑,哪能听见旧人哭?
另一边,红烛高烧,明明是一片温暖祥和的气象,气氛却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