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他是怂蛋(1/1)

美人临安 !钱诩愤恨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跟我到大堂来!剪春去把三房的人找来!”

说罢,钱诩先走一步。钱氏出了这么件令人蒙羞的事,他这个当家人的面子往哪搁?

钱改容看也不看钱慕予,叫上宋酒一道离去。

钱慕予收起早已攥得变形的帕子,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宋酒,凭什么你这么好运!我钱慕予哪点不如你?论身份,我比你高贵千百倍!论容貌,我定然是在你之上!论学识,你一介商人拿什么跟我比?凭什么所有的好运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剪春瞧着钱慕予的模样,悄悄地溜了。她若是再多逗留片刻,钱慕予发起疯来,自己真的会小命不保!

钱慕予察觉到剪春的动作,哈哈大笑了几声。真是世态炎凉啊,虎落平阳被犬欺。难道自己真的是大势已去?

钱慕予慢慢地走着,仿佛这一条路有千万里远,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沮丧,只有虚无的空洞。她就这么走着,一步一步地靠近死亡。

等钱慕予到了大堂,等待她的是钱氏一族的三房长辈以及老族长。她干干地笑了两声,原来自己还是有点价值的,这不,连老族长也来了。

钱三夫人一瞧见钱慕予,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口口声声地喊着:“我的儿啊!”

钱慕予只是痴痴地任由钱三夫人抱着,两眼将大堂里所有的神情都记在了心底。她到死了也要将这些人的样子刻在心里,到了阴间也要扰得他们不得安宁!

坐在老族长身边的钱诩发话了,“三弟媳,你撒开手,让她进来!”

钱三夫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撤开手,含着泪请求钱诩,“大哥,阿予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要从轻发落啊!”

“你个妇道人家,大哥主事,你瞎掺和什么!还不过来坐下!”

宋酒朝说话人那边看去,猜想他大概是钱慕予的父亲钱琳了。

钱琳生得很柔弱,虽然是在官场里做官,却看不出他有什么威严的地方。恐怕这也是他官场不太顺利的原因吧。

钱琳起身对钱诩说道:“大哥,若是慕予做错了事,你只管罚她!弟弟管教女儿无方,大哥身为家主,教训小辈是理所应当的!”

钱诩摆摆手,让钱琳坐下。“阿琳,不是大哥死拿捏着此事不放。你大可问问阿予都做了什么事,我钱氏一族的名声,差一点就毁在了她的手里!”

钱琳一听此事和钱氏有关,吓得满头大汗,问也不问,直接对着钱慕予吼道:“孽女,还不跪下!”

钱慕予不听,反问:“阿爹,你怎么什么也不问就让我跪下?他大房的人当着可以一手遮天了吗?凭什么这些年我们就得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钱琳听她大言不惭的话,脖颈红得发紫。“你给我住口!”

“住口!”钱慕予上前走了几步,大有赴死的气势。“凭什么要我住口?你就是个吃软饭的怂蛋!”

“啪!”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令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钱慕予看着站在一旁的钱三夫人,眼中除了震惊还有委屈。“娘,你竟然打我?”

钱三夫人紧紧地攥着两手,眼中的泪水在打转。骂道:“我打的就是你!你骂你爹是怂蛋就是不对!你爹将你从小养到大,你不知恩图报还恶语相向,为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钱慕予捂着脸,愤愤道:“他就是怂蛋!我有说错吗?有本事他就像二房那样出去做生意啊!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个几品小官!在家里又不敢和大房的人对着干,连我都瞧不起他!”

二房的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此事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需要看着就好。

钱三夫人见钱慕予如此冥顽不灵,竟然还敢辱骂自己的亲爹,一颗心都快碎了。“阿予,为了一个郎君,你值得这么做吗?天下之大,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你为何偏偏只要王氏的郎君?”

“天下之大,可只有一个王之焕!太原王氏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再看看我们三房,哪里能配得上人家?”钱慕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宋酒,她实在想不通,就算三房再不怎么样,她的身份也总比宋酒的身份强多了,王之焕为什么偏偏要和宋酒有瓜葛?

钱琳已经对钱慕予失望了,这孩子自小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外人不清楚,他难道还不清楚么?“夫人,你回来坐着。就当我没有这么个白眼狼的女儿!”

钱三夫人哪里舍得,她知道钱琳是在说气话。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哪里是能说不认就能不认的?“阿予,你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钱慕予冷哼一声,“不可能!有本事他去做个大官,我就认错!”

钱琳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摔了出去,茶水四处飞溅,茶盏也碎成了一朵花。

“明天就给她找个婆家嫁了,让她绝了嫁到王氏的心思!太原王氏的浑水别人避着都还来不及,你偏偏要往前凑!我钱氏在朝堂做官,何时计较官位的大小了?女儿家就是眼界短,整天就想着情情爱爱,也不知羞耻!”

钱慕予嘴角一撇,“我是不知羞耻!也总比你在官场上卑躬屈膝得强!”

“钱慕予!”钱三夫人又甩了钱慕予一个巴掌,眼底的失望越来越深。“他是你爹!他卑躬屈膝都是为了谁?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娘……”钱慕予两行眼泪刷拉拉地流,“你今日打了我两回,你什么时候也偏向爹那边了?”

钱琳走了过来,将钱三夫人牵了回去。“你不要再管她了,陷害人陷害到了自家人的身上,我钱琳没有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儿!”

老族长这时也看够了这一家子的苦情戏,喝了口茶润润喉,道:“十三呐,先不说三房里的事情。咱们来说说今日家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是。”钱慕予直言不讳,“就是我陷害的,不过陷害的人是宋酒而已。哼,她倒是好运,偏偏就这么躲过去了!”

老族长和钱诩相视一眼,又看了看和钱改容站在一起的宋酒,继续问道:“那你为何将阿容也牵扯进来?你这么做可有想过钱氏的名声?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是不晓得。”

钱慕予死死地瞪着钱改容和宋酒,“我当时只想着除掉碍着我眼的人,哪里会考虑什么家族利益?我只知道,谁挡我的路,谁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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