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色生香：养个夫君，好下口 ！韩雨竹觉得自己开眼界了，毕竟，来洛阳城之后基本都是在男人圈里面混，至今好像都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女性朋友，这敌人倒是树了不少，就是不知怎么树起来的。不过这也让她看清了一点，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是心胸狭隘的紧，不能随意得罪，不然肯定记你一辈子......
“二哈，你说他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来了。”
转眼，又是好几天过去，后天就是东方明珠的生辰了，东方溯期间来过两次，一次是道歉，一次则是跟自己将他们家里要注意的事情，可能是有公务在身，每一次都是匆匆说完就走，弄得阳启明都快要有脾气了，他每天在这美食斋，最近也很少外出，但是美食斋的每一个人都很忙，韩雨竹即便不忙的时候也不想说话，所以，他每天都是在抱怨，当然，韩雨竹基本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此刻，将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仰头看了一眼梅斋的方向，叹息一声，对着二哈说道。
夜沐宸还是没有来，而梅斋也就这样空了下来，那里...似乎真的成了他独有的包厢。前两三天韩雨竹还能说服自己，毕竟他现在也参政了，必然事多，加上朝堂人心叵测，万事都必须三思而后行，便也这般淡然的过了，可是这么久不来她就开始担心了，好几次想要开口问阳启明，可是最后却又忍住了，她怕带来不好的影响。
二哈刚吃完中饭，肚子撑得鼓鼓的，看着韩雨竹蔫蔫的表情，一双爪子在地上挠啊挠，嘴里发出些抗议的声音。
韩雨竹看着它这小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从胸前拿出一叠银票数了数。
“吆，赚的可真多，要是这世界上每一个小厮都像你这般压榨老板，世界上的老板都去当小厮了。”
今天天气有些热，加上现在是大中午，阳启明将外衫脱了挂在自己的肩上，一出来就看到韩雨竹数银票的模样，顿时上前，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韩雨竹手中那不薄的银票，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过这还真的不是他小气，而是事实，最近她虽然没有极力去推那些客人点满一百八十八两银子一桌，可是这销酒也要提成，对，她说这个就是提成，而且这酒本来就是从她手里得到的，可是她若不销，还真的很少有人点这酒，阳启明真的是谁都不服，就服她小七。
“这得多谢阳老板慷慨解囊。”
韩雨竹将银票收起来，睨了一眼阳启明，很是真诚的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数银票，而是在思、春啊。”
要说阳启明也是个观察入微的人，明显韩雨竹这段时间的话少了不说，做事还打不起精神，而且经常看着梅斋的方向发呆，该不会真的被那个病秧子给捕获了芳心吧，一想到这里，阳启明不免打了一个冷战，这世间最伤人的是情，可偏偏有些人明知情字头上一把刀，却还要迎上去，最后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可能会被众人歌颂一番，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有，苦的还不是自己。
他说话之时还刻意看向梅斋的方向，意思很明显，小七不傻，会懂他的意思。
韩雨竹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
“我这是在想念那些银子，你看看就这几天的提成，还不如人家一顿饭来的多，你说我能不想么？”
说起这个，夜沐宸出手真的很大方，而且那银票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的，从来不会问这一餐吃了多少钱，剩下多少钱，第二次来还是一样的继续掏银票，所以，在他身上，韩雨竹真的赚了不少，一天足以赚平时半个月的，而且那段时间他经常来，她往钱庄的次数也是多了起来，虽然钱庄的小厮老是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她不是这个时代迂腐的人，一般的闲言碎语是打不到她的，久了，更加的淡然，而那小厮也觉得没有意思，便也就收敛了。
“也是，不过你也别怪六王爷，我之前还在琢磨呢，他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昨天才得知，原来是旧病复发啊，差点要了这条命，听说当晚几十个太医集中医治，整整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才将他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没有帮小七争取不去东方府做菜的机会吧，阳启明一直觉得歉疚，更是想着法子弥补，可是，观察了那么久，她看到的似乎就只有钱，而六王爷出手大方他也知道些，这些天的失落他也看在眼里，为了避免她继续销售和无精打采，他便是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如实禀告。
不过这次六王爷病的真及时，皇上本有意派他去邻国谈判的，结果这一病，就立马换人了。
最主要的是派去的人在半路遇袭，现在生死不明。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看来今年都不敢再期盼了，哎......”
闻言，韩雨竹内心波涛汹涌，原来是他发病了，到底是什么病，有那么严重么？还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是她不免却装佯镇定，更是抠着自己的手指，很是惋惜的说道，话落，却是低头走了出去，看似很受打击，这点阳启明倒是便是能够理解，任谁也不愿放弃这样一个大财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便是进了内堂。
“二哈，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好想见他，你能去看看他么？”
路上，韩雨竹终于镇定不了了，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但是却隐忍着泪水落下来，走到偏角处，便是蹲下身来，双手抱住一直跟随自己的二哈， 无奈且带着一丝祈求的口吻说道。
二哈从嘴里发出几声声音，便是从韩雨竹的怀里撤了出去，摇了摇尾巴，迈开四肢便跑了。韩雨竹看着它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最后只能在心里墨墨祈祷。
这一天，她几乎度日如年，下午忙活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虚，好几次都写错了菜单，好在自己意识过来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连饭都没吃，拖着疲惫的身子便赶回了家。
可是，二哈并未回来，这下，她的这颗心就提的更高了。
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双手紧紧绞织在一起，明显展露出了她的紧张。而内心却巴不得此刻飞往皇宫，看看他现在的状况。
明明不冷的天，她却颤抖的抱住了自己。
深夜，二哈才回来，而韩雨竹依旧未如水，点着灯盏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发呆，二哈回来的时候她惊的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哈，他怎么样了？”
二哈幽怨的看着韩雨竹，直觉自己被忽略了，而且还是那边忽悠完这边接着忽略，亏它貌似潜入寒轩，可是也看不得韩雨竹这种悲凉而忧心的表情，便是从嘴里发出一些声音。
韩雨竹听了，终于缓了脸色，知道二哈没有用晚餐，便是生火给它去做，二哈这才好过一点。
因为长期在一起，韩雨竹和二哈之间培育出了一种特有的默契，即便只是从它嘴里发出几声叫声，韩雨竹也能分辨出它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大多数时候，二哈还是很喜欢撒娇的，有种争宠的味道。
*
“你说，我就不懂了，据闻这六王爷前天才刚能下床走动，这皇上就让他参加东方明珠的生辰，是不是在责怪他这病生的不是时候啊。”
知道夜沐宸身体好了一些，并且没有生命危险，韩雨竹算是轻松了很多，一早便收拾了自己一番，因为这段时间的担心憔悴了不少，今天刻意画了些淡妆，不得不说，第一眼还是蛮惊艳的。
看她心情不错，阳启明自然话就多了起来，然而，他本来也是藏不住什么话的，当即就开始吐槽了。
而且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蹊跷，明知道太子殿下和六王爷不和，而且太子天下一直都心仪这东方明珠，为何还要一个带兵的王爷去参加这样的喜事，这不是变相的在针对东方家么？
他可是思考了很久，一直都纠结在这样一个问题之上，而且这美食斋都是粗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只有抓着小七说了。
“说不定是皇上爱子心切，让六王爷也去沾沾喜气呢。”
韩雨竹倒是没有多想，唯一意识到的便是在东方明珠生辰那天她能看到他，这点已经令她激动好一会儿了，可是阳启明的话不是不再理，疑点多多的同时更难揣测皇帝的心思，但是，在阳启明面前，她不敢跟他站在同一线上，有些事装无知才是最好的。
阳启明也没有刻意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这心中的苦水也吐了，落得个轻松，便是去转悠了。
下午，东方溯便送来了菜单，韩雨竹随意看了几眼，嘴角一扯，原料虽然贵重但却毫无创意，还真的让人怀疑东方明珠只是想要尝尝自己的手艺呢。
“除了这个天下第一鲜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而且不都是皇宫里有的菜单么？你妹妹真的只是想尝小七的厨艺？”
韩雨竹没有说话，可阳启明却忍不住说，这事可不能怪他，而且他也会在场的，只是不明白既然都是这些常见的菜肴，为何硬要拉着自己美食斋的跑堂的去，不是打东方丞相的脸么？
而且小七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也撑不起场面，说不定皇上皇后也会到场，到时候吓得不敢说话可要怎么收场。
话落，却是看向东方溯，眸中满是质问。
不是他偏袒小七，更不是他不把他当朋友，明显就是有种欺负人的意思嘛。而且最终可能还有损他美食斋的名义，说什么他都不愿意的。
“这个你放心，小七只需做完分内的事便可，我会让人送她回来。”
他作为东方家的长子，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特别是这次明珠的生辰，父亲更是将众人交给了他，他这几天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抽了时间出来，就是让小七放松，不要有心理压力，而他也会尽量避免她被叫去传话或者是其他。
当然，这次明着是为明珠过生辰，实则却是打了让皇上亲自指婚的目的，毕竟，太子年纪不小，虽然有几个侧妃，但是却无正妃，而且明珠若能成为太子的正妃，他日就有可能登上皇后的位置，这是爹一直所期盼的，而且太子对明珠也有意，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会站在自己妹妹这一边。
韩雨竹将菜单收起，直接递给东方溯，淡笑道：
“谢谢，我会尽力的。”
她如今能做的只能这样了，毕竟木已成舟，没有返回的余地，更主要的是能够见到夜沐宸。
这一声谢谢听得东方溯五味杂陈，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将菜单折叠好放进衣袖，对着两人慎重的点头，便是转身离去。
或许，如阳启明说的那样，有的东西好好守护就好，不一定要得到，不然便是害她了。
然而，他却还要第二条路可选，就如小七说的那样，就是靠自己，当自己无限变大，大到无人再敢阻拦你的一举一动之时，那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因为有阳启明，东方府便没有派人来接韩雨竹。阳启明起了个大早，吩咐管事的看好美食斋，便是备了马车在门口等候韩雨竹。
韩雨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一早就赶了过来，见阳启明正坐在马车旁东张西望，便是上前打了招呼，阳启明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油纸包。
“喏，路过买的，刚出炉的。”
这是洛阳城有名的酱饼，卖的很火，但不是很合自己的口味，不过倒是很多女人喜欢吃，他路过的时候见人不多便是买了几个过来，正好，没有早饭吃，充当一下也是行的。
韩雨竹睇了他一眼，接过油纸包，笑着道了声谢谢，而后便是上了马车。
“那个...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阳启明也是跳上马车，见韩雨竹已经开吃了，便是提议道。
她还真的不会打扮自己，这水蓝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股脱俗的感觉，可到底还是素淡了一些，加上今天可是喜宴，人不但多，还都是权贵，自然会打扮的花枝招展，她若是在那群人当中当然是一股清流，最显眼却也最适合被嘲笑。
“不用了，我只是去做事的，又不是去喝酒的。”
韩雨竹倒是没有在意，将酱饼往一旁一方，顺手将披散的头发一盘，然后就是腰间的腰带一套，眨眼的功夫，一如玉的公子哥儿便出现在了自己跟前，阳启明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良久，才道：
“你这衣服还真奇特，随便弄几下就能便男装了。”
不止是这样，她连头上那普通的玉兰簪子也收起来了，倒是显得娇小玲珑。就是太瘦了点，他这里的伙食也不差， 可她偏偏就是吃不胖呢，而且她吃的也不少啊。
当然，他不会明白，韩雨竹在那几年因为及一餐顿饱一顿而落下了严重的胃病，即便吃的再多也吸收不了注定胖不起来了。
“是吧，想学的话先交学费。”
整理好一切，韩雨竹便又拿起旁边的酱饼吃了起来，见阳启明好奇的盯着她这一身多变的衣服看，便是转了个身，顺便伸出一只手，很是真诚的说道。
阳启明一把拍打掉她的手，骂道：
“掉钱眼里了，迟早有一天给钱坑死。”
他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过像小七这样时时刻刻将钱挂在嘴上的人。可爱的让人有些反感，而且好像她就是为了钱而活一样，虽然不排斥她之前的遭遇有关，可是时间久了真的会令人反感的。
韩雨竹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酱饼。
不一会儿，便到了东方府邸的门口，韩雨竹在阳启明后面跳下马车，而并排还停了四五辆马车，陆陆续续的从里面下来一些人，一个个都是光鲜亮丽，花枝招展的，老远便能闻到各种刺鼻的水粉味，韩雨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鼻子。
虽然也是女人，但是她真的对那些胭脂水粉不感冒，倒是喜欢那些淡淡的花香味，而且那些个夫人小姐，一下马车， 这头饰碰头饰，叮叮当当的响，若是单一的听觉得还挺悦耳，可是加起来一起响，那就是祸害人的噪音了。
韩雨竹吁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在马车上突然想通了，便是将自己桥扮成男子，这二辆马车下来的人就有两个是那日在桃林与东方明珠还有夜盈盈一起出游的小姐，而她们也相继瞥了自己一眼，眸中虽然有着淡淡的疑惑，但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后便是和众人打招呼，说说笑笑进了府。
不得不说，这东方家真的是宏伟壮观啊，先不说这里面的场景布置如何，就是这大门口的两个镶金的狮子都足以一个村子的百姓吃好几年啊。而且看得出，这可是纯金的，不掺一丝假的，还有这门口的台阶都是很讲究，从外面看去，整就是一座浩大的宫殿啊。
韩雨竹用手肘顶了顶阳启明，阳启明疑惑的看向她，她却给了一个白眼笑：
“看看，这才是钱。”
阳启明当场石化在原地，这小妮子的心是有多大，东方家的财富岂是外人可以揣测的，官高位正，钱财更是数不清，这也是为何众官员挤破头皮巴结他家的原因之一啊。
“六王爷，您慢点。”
本来是打算进门的，可是看着两个大门，韩雨竹有些犹豫了，她到底要从那一个门进去。
倏然，身后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使得她身子一震，当即转头看去。
而夜沐宸此刻刚下马车，脸色苍白，双眸黯淡无光，脸上却是挤出牵强的一笑，随身而来的下人想要上前扶一把，却被他偏身避过来，更是冷声道：
“本王不是废物。”
一句话， 简单的几个字，却刺得韩雨竹心口疼痛不已。
她甚至不敢上前去面对他，又或者，在这样的场合，她以什么样的身份与他打交道，此时此刻的她，到底还是有些自卑的，后来的人均是山前给他行礼，可是这眼中却没有丝毫恭敬之意，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看着这样的夜沐宸，韩雨竹心中五味陈杂，即便是多了这样一层光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活的不开心，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而夜沐宸亦是感觉到那抹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随意的打发了那些人，便是掀眸望了过来。在看清人之时，顿时加快了步伐，深深睨了韩雨竹一眼，良久，才压低声音道：
“万事小心。”
话落，便是踏上台阶，走向了最中间的大门。
韩雨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也无能为力么？
若是懂自己，就该明白，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不喜欢这样的斗争，更加不喜欢这样处处都是阴谋的地方......
看着两人简单的互动，阳启明眸光一转，便是走了上来，对着韩雨竹道：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