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影视城 !钟剑等人杀出重围后,继续向西挺进,那里早有人准备接应,他们的军马都在此,众人纷纷上马,飞奔逃命,钟剑审视一看,自己带去的人少了近一半,才知战争的惨烈。
而这些的尸首或许将永远也找不回了,沿途上还不时看到溃兵,大多是革左五营的部队,看到钟剑一干骑兵纷纷让路,不敢争道,身后的追兵也不再追赶了,巴不得钟剑这群凶汉赶紧离开。
最后点算只有三百出头的人逃脱了出来,负责断后的李慈孝居然也幸运的活了下来,只是衣裳带血,光箭眼就有七八处之多。
郏县一战,朝廷先胜后败,再败再胜,不仅世人听得口目结舌,就两双方将帅,也感到战事的诡异,而其中作为搅局者钟剑,却迟迟不见回来复命。
孙传庭这奏章不知该怎么写才好。
那夜他看到火光冲天,犹豫了半响,决定率领全军出击,赶到郏县,李自成的大部队早已撤退,只留下满目苍夷,粮草焚烧殆尽。
一路走来到处是伤兵残骸,估略一算怕是有好几万人死在那夜的混乱之中,也不知道钟剑只率领几百人是怎么做到的。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明军发现了没能逃出的羽林卫残兵,孙传庭询问了全部经过,才知道钟剑所作所为,一日两战,一战差点杀到李自成的跟前,最后虽然失败,却吓得他的部下不敢继续追击;第二战焚烧闯逆的大部粮草,造成他们全线溃退,刚刚组建的联军也四分五裂。
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吧?!难道他真是上天赐予大明的擎天之柱,孙传庭把这个念头深深的摁在心里。
孙传庭见那些羽林卫大多身负重伤,很多人即便救治,也难以活下来了,可惜了忠勇之士。
虽然获得大量的辎重器械,但是几无粮草,而且大明军队损失也惨重,匆匆打扫完战场,孙传庭带领着部下撤回了南阳。
经此一战,孙传庭意识到自己部下暴露的很多问题,加紧了对军队的休整,重新募集士兵,征集粮草,以图日后再战。
李自成部队撤退后,一路烧杀,就地征集粮草,以供军需,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勤政爱民的名声了,毕竟比活命,其他不值一提。
李自成在撤退的半道清醒,得知结果心中黯然,很快又振作了精神,如果只是徒增懊悔,留在过去,他也不是今日的闯王了。
他给部队下达了新的作战指令,拐道攻打襄阳,此刻驻扎襄阳的是他的“老活计”左良玉,他深知此人的性格弱点,虽有雄城天险,却不能守成。
而且李自成不得不这么做,他的部队日益庞大,陕西西安一带早被他的部下祸害过一遍,实在征集不到足够的粮食,也只有襄阳,和所在的湖广,才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
在这些各方势力,有一只不起眼的部队也在狼狈狂逃,他们装备不齐,凡是能代表身份的营旗都在路上丢弃了,朝着大别山方向进军。
他们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革左五营,现在他们只剩下万人不到,其余的部下或被李自成收编,或被朝廷俘虏,或的溃逃到乡野,他们的首领“曹操”罗汝才混杂在这群散兵中间。
一场大捷,没有能够让大明稍稍舒缓一口气,满清在多尔衮的率领下再次入关,直逼京师,洗劫山东,苟延残喘的朝廷四处调兵遣将,入京勤王,但哪里还有可用的兵马,即便有也早已被满清破万不可敌的传说吓破了胆。
崇祯皇帝在金銮殿上,大声的咆哮着,日益干瘪的身体颤抖着,是愤怒,也是恐惧,面对目前的形势他感到无能无力,满朝文武只剩下酒囊饭袋,居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唯唯诺诺的站在庭下,将他的怒吼当作耳边风。
心哀莫过于心死,崇祯强忍着眼泪从眼角流出,要是上天能够给他重新一次的机会就好了,他的眼前浮起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周延儒,温体仁,孙承宗,杨嗣昌,袁崇焕,祖大寿,卢象升……
他挥了挥干枯的手,悲哀道:“退朝吧!”
满朝官员离开后,他一人坐在金銮殿的宝座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只感到周身尽寒,生出一股无助的凄凉,看着一桌的奏章,心中怒火狂烧,手猛的一挥,全部扫在地上,双手扶在桌前,大吼道:“朕不甘心!”
他的声音在殿中不断回荡着。
一旁的太监王承恩看着有些不忍,看到地上一本红色绸缎装裱的奏章,赶紧拾起,只看了一个开头,心中大喜,连忙递到崇祯跟前,喊道:“陛下,大捷,大捷,河南传来的捷报!”
崇祯一听,连忙抢过,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上面详细记录了整个战役的经过,孙传庭是武官世家,虽然文官出职,但作风刚硬,行文中也很少摆弄文采,平铺直叙,言之有物。
崇祯不像是在看战报,而是在看一部小说一样,辗转起伏,一波三折,时而拍桌叫好,时而气得咬牙切齿,大骂该杀,时而满面阴沉,时而面露欣慰。
当看到钟剑夜袭李自成大营,数十万大军不战自乱,分崩离析,他喜不自禁的从椅子跳了起来,欢喜大笑道:“好个钟剑,好个钟无罪,这才是大明的肱骨之臣,这才是我要的绝世猛将。”
王承恩看到崇祯如此欢喜,也松了口气,记忆中崇祯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崇祯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次表情中只有愉悦,忍不住回头道:“这最后说钟剑还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没有找到吗?”
王承恩并没有看过奏章,小心揣度了下,道:“钟将军计量无双,心中只怕有其他考虑,定是追击李自成去了。”
“一定是如此,一定是如此,哈哈啊,王承恩,你觉得这次我该封个什么官给他才好?”
“奴婢不敢逾越!”
“我记得他还是一个指挥佥事吧?你刚刚喊他将军,那我就封他一个将军当当。”
王承恩看崇祯兴致这么高,想起关于钟剑的一件轶事,于是将他和董小宛的事情,跟崇祯皇帝提了下,没想到崇祯也来了兴趣,问道:“他今年二十五,还未成婚?”
“听说刚为父母守孝三年,婚事就拖延至今。”
“嗯?果然是至孝之人。”
崇祯很看重孝道,当年杨嗣昌就是因此被提拔上来的,或许在他观念里至孝方能至忠吧!
“传我口谕给那帮内阁大臣,羽林卫指挥佥事钟剑至诚至孝,骁勇能战,尽忠国事,初授定远将军一职,实授山东府参将。”
王承恩想到山东为祸的满清鞑子,心知崇祯有意将钟剑调往山东,山东总兵刘泽清实在有些不像话,眼看着满清在山东大地肆虐,却龟缩一处,不敢出兵,需要一个强力的人镇守在此。
“奴婢这就去传达!”
崇祯一扫阴郁,再次拿起奏章细细品读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