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良缘 !div lign="e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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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望书玉,明显刚才她与刘妈**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小姐的意思我们都听明白了,其实这有什么不好解的?本来若没有毛娘子在,也许小姐走了,我们还转不过来,毕竟没人上灶了。可她现在这里,手艺小姐也是知道的,并不坏。人手也够,甘露二人也常来帮忙,有什么不行的?”这是良儿的话。
“姐姐说得有理,小姐还该多为自己前程考虑,没得为了我们,耽误了自己。”这是柱子开口。
皮氏刚要说话,老怪一把将她推在自己身后,抢在头里说道:“小姐别学得婆婆妈妈起来,这位老爷说得在理,本是大家闺秀,不该在这里埋没了,难不成一辈子这样起来?那也对不起自己父母呀!”
毛娘子也道:“我能做的,小姐只管放心。实在有些精细的菜弄不得,我们也不强求那个了,毕竟这只是个小馆子,像上回那样仙人指路一般的菜,是十年也难遇上一回的。”
这话说得有些俏皮,将这屋里本来沉重的气氛调得轻松了起来,众人有些笑意,也就不觉得伤感了。
二丫头本是最爱笑的,这时却什么话也不说,只默默走到书玉身边,将软软的小身子靠在她身上,头也垂了下去。书玉摸摸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抬眼将面前众人一个个扫视过去,思虑再三,始终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小姐怎么傻了?”到底还是酒儿机灵,突得想起一事来,遂立即凑到书玉耳边,低语道:“小姐若将自己的箱笼要回来,多少银子给不得?”
一语惊醒梦中人,书玉瞬间回过身来,冲着正期待地看着自己的钱老爷就道:“舅舅的话,我是不能不听的。刚才舅舅说得全是正理,我自当从命。不过我有个条件,上回叫舅妈收去的箱笼,本就说是暂时寄放,如今我回去了的,那是该要还我的。”
不然我可不去!这是书玉的潜台词,她并没说出口,不过她想,舅舅也是浸yin宦海多年之人,这点子话里意思,还是能品得出来的吧?
果然钱老爷听见她的回话,连连点头,只说应该合理,完全正当。
于是二人达成协议,至少在书玉这方面来看,是这样没错,定下日子,二天后就走。
“是不是快了点?不能等到过完年么?”真说下日子,书玉心中又有些难舍了。
钱老爷只怕她反悔,恨不能今天就走才好,于是再劝说,二天也够收拾了,本来书玉又没有多少东西要带,东西都在钱府里放着呢!
书玉无法,本就应下来的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将钱老爷送走了之后,回到温暖而宁馨的小厨房里,书玉环顾众人,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姐快别如此,”皮氏上来要劝,开口却也是落泪,二丫头躲在书玉裙下,早将头埋进去不肯出来,良儿上来拉住书玉的手,也是包着一眼的泪水。
柱子和老怪皮大,则站得远远的,没一个敢接书玉眼神,一望而知,心里都是难受极了。
倒唯有老九根,还开得出玩笑来:“看来小姐跟我八字不和相冲,怎么我一来,小姐就要走了?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上来了。”
他本是无心的玩笑,不想竟将刘妈**眼泪也逼出来了,回头看他一眼,满心里有话,说不出口。
酒儿是此时此境唯一冷静之人,见她不停手地替书玉拭泪,又安慰众人道:“小姐也不是就不来了,不过离开这里十几里地罢了。喜子每每也要跑上几回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早起就可跑个来回。大家得了闲,也可去那里看看,别人不敢说,小姐是绝不见外的。”
提起不见外这三个字,倒叫大家伙愈发伤感起来,是啊,没见过书玉这样的小姐,带着他们一天天过得好起来不说,更将他们从乡下迁到了镇上,又开个饭馆给他们谋生,这样的小姐,就寻遍了世上,也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不过伤感归伤感,到底大家心里还是清楚的,这对书玉来说只有好处,不然就在这小镇上一辈子,又怎么样呢?到底她是姓潘的,是名门之后呀!
“小姐,别的话也不说了,总之希望小姐这一去之后,前程似锦,潘老爷太太也一样,平复旧患,安然回到京里,若能官复原职,那就更好了。”到底老九根是中过秀才的人,此时代表大家发言,也所适得其所了。
二天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钱家的马车就停在东恩馆前面。书玉打扮得焕然一新,来时褪下的行头,刘妈妈和酒儿一件件一样样都替她铺上身,戴上头,见之颇有花含晓露,月印暗川之致。
见车到了,书玉这方由二人扶着,款款出来,纤腰约素,莲步凌波,缟袂临风颇有飘飘欲仙的丰态,刘妈妈见其如此,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小姐到底是小姐,她想,这样风姿,哪是一般人所有?
小分队由老九根和皮老怪领着,列队在门口相送,候千户前二日就将甘露遣过来帮忙,这时候也一并站在门前。
虽说前天晚上已经说好,小姐走时不许一人淌眼抹泪,只是这会子这话又全丢去了脑后,一个个抽着鼻子遮着眼,说不出的难过。
甘露二人上前来,拉住书玉的手,不免说些伤离悲感的话,又替千户道个不是,说他最不便人多时相送,且钱家这样的官宦之家,他更不待见,因此就不来了,只是心意是与这里众人一样的,说到这里,甘儿凑去书玉耳边,说昨儿贵四来时提起,听到小姐要走,老爷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午饭也不肯吃,直坐着叹了一天的气。
书玉自己也是心里百般难受,说不也的心酸,本来也是,这里大家可算是患难与共,多少事都是一起经了下来,她到这一世,最亲最近的,就是这些人了。眼看就要丢了他们,去那深宅大院,若是好人家也算了,想想钱太太和她那几个子女,书玉的心就拔凉拔凉。
孙老太前日已来送过,今天知道要走,起个大早赶到东恩馆来,来时两手空空,倒叫刘妈妈和酒儿心生好奇,心说这老太太难不成又恢复铁公鸡本性了?
不想她走到书玉面前,却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书玉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自己来时给付的二十两银子。
“我知道,小姐如今恢复了身份,这点子小钱怕是不放在眼里了,”孙老太红了脸,说话声音比蚊子哼还低,“可好歹也是我一片心意,别的不用送,我知道小姐去的地方怕是堆山做海的,可这个我必须拿出来,不然就收着,心里也着实不安。”
书玉感动地说不出话,别的不说,就转变孙老太心性这一项功绩,她就觉得自己在这乡下没白过一年。
“老太太这是做什么?这本是该应你收的。”书玉哪里肯受,随即就将银子包还了回去。
“有什么该应?你们到底也没住多久,再者,就住着时,我也是受你不少照顾,更别提还救我一命。我若再不有所表示,当真是那样不知好歹,占人便宜的行货子不成?”孙老太见书玉不收,脸更红得厉害,如经霜的柿子,眼见就要紫涨破了。
书玉见此,知道不可再强,只是这银子她也是唯实不肯收的,想了想,转交去毛娘子手里,又道:“老太太这就算在咱们东恩馆入了股,有事也算上她一份,平日大家里互相照看着点,也不枉相处一场的情谊了。”
孙老太见书玉如此,想了想,也知道是不可勉强了,于是点头,毛娘子便将银子收了下去,只说依小姐的话,以后便是一家。
看看时辰不早,钱家跟车来的几个跟班又早已不耐,眼睛向这里睥了几次,书玉知道不走不行了,于是硬下心肠,不再多看众人一眼,掉过头就走。她不得不如此,只因害怕,怕自己若是一回头,心就软了,散了,是必要留下才肯罢休了。
坐在马车上,书玉心里怅然若失,她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她心知肚明,必不会是什么一帆风顺的锦绣前程,想想钱太太,她的胃就感觉不太舒服,再想想当初把拦住钱家大门 ,不叫她入内的几个堂兄弟姐妹,她几乎就要灰心。
刘妈妈和酒儿也是满腹心事,知道钱家是那样的人家,却还是不得不去,只是如今老爷隐有东山再起之势,便希望钱家能宽厚相待,只这样,也就叫她们心满意足了。
大概这一点还是可以 做得到吧?车上三人皆这样想着,要不然,又何必钱老爷上回,亲自上门来,苦劝着入府呢?
想到这里,三人心中亦同时生出些期许来,再听听车窗外头,马蹄声得得,人声亦见鼎沸,眼看就是入城而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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