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 !蛇年来啦~~~96在这里给大伙儿拜个年。
祝书友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全家美满幸福~~
当然,还有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臻璇话音刚落,就见臻琳对着她笑了。
熟悉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期待,一些娇媚,那是幸福的人才会有的笑容。
不知道怎么的,臻璇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臻琳五官还没有长开,只觉得那张脸清秀、温和,怎么看都觉得舒服、好看。
如今几年过去,愈发变得动人起来,底子没有改变,还是像极了水墨丹青里的江南,烟雨蒙蒙,墨色晕染开,几处深浅,叫人喜欢不已。
那样的笑容有一种蛊惑的力量,让臻璇也不自禁地翘起了唇角。
一夜好眠。
天刚刚露了白,臻璇就醒了,翻了个身,叫了守夜的杏绫进来伺候。
杏绫打起了帐子,扶着臻璇下床,候在外头的桃绫带着挽墨进来给臻璇更衣梳洗,挽琴已经去臻琳屋子外等信儿了。
桃绫手脚麻利替臻璇梳头,眯着眼儿笑道:“小姐今天醒得可真早,不晓得的,还当今天是小姐要上轿呢。”
臻璇笑着睨了桃绫一眼,正巧见挽琴进来,忙道:“来得正好,替我撕了她的嘴,尽胡说!”
桃绫一阵讨饶。挽琴掩嘴直笑。
两位妈妈进来请了安,高妈妈就急急退了下去,府上今天要宴客,厨子忙不过来。高妈妈又是一手的好厨艺,被段氏借去帮一天的忙。
插了空,挽琴说了几句:“四小姐丑时三刻醒的。寅正已经沐浴完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刚换上了嫁衣,正听送嫁的喜娘说话呢。”
送嫁的喜娘是京城里有名气的,丈夫是个开堂授课的秀才,素来只接官宦人家的生意,圆脸、全福,在京城管家女眷之中很受欢迎。
之前何姨娘给臻珂请的送嫁喜娘就是这一位。段氏打听了一番,请来一看,也很满意,就定下了。
陈妈妈立在一旁,一边看着挽墨摆早饭。一边与臻璇道:“大太太请了谢大人的夫人给四小姐梳头,奴婢估摸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小姐填填肚子就过去吧,喝粥不管饱,多用些点心,中午喜宴上可吃不了多少东西,别饿着了才好。”
陈妈妈做事很有经验,臻璇很放心,就依言喝了小半碗粥。多吃了几块点心。
挽琴又把剩下的点心拿帕子包好,道:“小姐若是真的饿了,就借口更衣,奴婢几个都不会离小姐太远,都带着点心的。”
臻璇扑哧笑了起来,点了挽琴的额头。道:“你这心呀,也操得太细了。”
整理了衣服妆容,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臻璇便出了屋子,在抄手游廊上正巧遇见了臻环。
臻环今天心情也很好,难得露了笑颜,连对臻璇都比往日亲切些。
姐妹一道到了臻琳那儿,臻琪急匆匆进来,咕哝了一句:“我果真是最迟的。”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谢屿泽的夫人是全福夫人,随着段氏一块来了。
段氏着了紫红色,喜气贵气全占,款式端庄,叫人看了忍不住夸赞一句。
谢夫人见臻琳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夸赞道:“这么标致的新娘子,我可是好久没遇见过了,能替这孩子梳头,我可真有与有荣焉了。”
臻琳笑容里带了些腼腆,段氏笑容里有几分自豪:“师娘过誉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娘,我那夸一夸我的徒孙儿,哪里会夸过头了。”谢夫人格外高兴,又看了臻琪、臻璇和臻环,笑意更深了,“裴侍郎这个人,样样好,就是太小心了。家里这么多好姑娘,怎么都藏着掖着留在甬州,若是早早来了京城,这侍郎府大门可不叫媒人给踏破了嘛。”
恪守着时辰,谢夫人取了梳子给臻琳梳头。
梳头时念的那些吉利话,臻璇还记得,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郁惠梳头上轿的。
耳边是谢夫人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多子、齐眉、富贵这样的词语从舌尖吐出,叫所有人都欣喜不已。
段氏看着铜镜中并不清晰的女儿的容颜,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等梳好了头,段氏拉着臻琳的手,话语梗在喉间,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来,只能不停拍拍女儿的手。
臻琳晓得段氏要说什么,敬重公婆、善待小姑、早日开枝散叶,她是裴家的嫡女,行事做派万不能有纰漏,不仅仅是婆家也脸面,也是娘家的脸面,是家中十个姐妹的脸面。
这些话,这些日子以来段氏说了很多遍,臻琳也听了很多遍,这些唠叨都是母亲的担心和不舍,臻琳从不打断。
段氏眼中湿润,却不愿意泪水落下,自家的闺女再舍不得也都是要送去别人家的,这门亲事订了十多年了,也确实是应该办了的。
臻琳少说也要在京城跟着公婆生活三年,若程琅元仕途平坦,遂了心愿能一直留在京城,臻琳也要跟着。到时候她这个做娘的在甬州伺候婆母,女儿是再难见一面了。
好在嫁的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姑爷又是个叫人挑不出一样不好的,若跟臻珂那样在婆家举步维艰,那段氏真要愁断了肠了。
正想到臻珂,臻珂正好回来了。
臻璇抬眼去看,瞧着比上一回病中相见时精神好了很多。
李姨娘一见,几乎落泪,只能背过身去忍住了。
“慌不慌?”臻珂笑容很淡。“我记得我出阁那一天真的手足无措。”
臻琳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慌。”
这门亲事,她再满意不过,那个人又是打小熟悉的。这会儿有些紧张,却不害怕慌乱。
段氏再看了女儿一眼,回了前头花厅。大老爷等在那儿,一脸喜气洋洋。
臻琳由送嫁喜娘和花露扶着,到了花厅,最后给父母亲磕了三个头。
迎亲的队伍快到门口了,鞭炮声即便是在内院都听得清楚。
大老爷与五老爷、七老爷都去了前院,曹氏去接待上门喝酒的女客,段氏替臻琳盖上了盖头。让几个姐妹再陪着说说话,自己也去忙了。
鞭炮响了,那花轿已经是到了门口了,却是不见迎亲喜娘进来,送嫁喜娘心里犯着嘀咕。也不知道那新进京是詹事府丞程大人家请的是哪一位喜娘,这么不懂规矩,这吉时哪里能错过的。
送嫁喜娘左等右等,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就要误了吉时了,便让臻彻背着臻琳出去。
段氏、曹氏并几个小姐都一路送出来,眼看着就要过垂花门了,一个丫鬟飞一样地迎面跑来,大喘着气噗通跪在了跟前。
段氏皱了皱眉头。她认得这丫鬟,门房上陈元三的幺女瑞果,往日瞧着挺伶俐的,怎么这会儿这么不知道轻重。
这会儿,段氏便是心中有气,也不能发作只好压着:“瑞果。这是怎么了?”
瑞果的气还没有顺,听见段氏说话,抬起头来就是一句:“太太,太太那轿子不能上!程家、程家是来退亲的!”
一句话,如同一声晴天霹雳,退亲二字炸得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
段氏惨白了面色,踉跄地退了几步,臻璇眼明手快扶住了,段氏站直了身子,死死盯着瑞果,喝道:“大好的日子你说什么混话,还不赶紧退下去,不要误了小姐的吉时。”
瑞果见段氏不信,急得又说了一遍:“太太,奴婢说的不是混话,是真的,真的来退亲的。”
喜娘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喜娘,从没有遇见过在大婚当天上门迎亲时退婚的,别说是官宦人家,便是乡野村夫不要脸不要皮的都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臻琳从臻彻背上下来,一把掀开了盖头,眼底全是惊愕。
段氏一把握住臻琳的手,又追问了一遍:“瑞果啊,你再说一遍,你再仔细说一遍与我听听,程琅元他、他要退亲?”
瑞果虽然很少有机会见段氏,可印象之中从未见过这个当家主母有这样的表情,想起刚才大老爷捏着退亲文书时的神情,瑞果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点了点头:“太太,程家是要退亲。”
最后的一丝侥幸都没有了,段氏没有再看瑞果,反复呢喃的“退亲”二字满满都是绝望。
臻璇闭上眼再睁开,眼前也已经是模糊一片。
她听见了女客们一片哗然,听见了瑞果的哭泣声,朦胧的,看见段氏终究站不住跪坐在了地上,李姨娘在一旁想拉段氏却摔到了一处,看见姐妹们忍不住落下来的不解、痛恨的泪水,看见臻琳面如死灰,一身血红嫁衣格外的刺眼。
明明昨天还那样妩媚地笑着,明明昨天还跟臻琳说终于等到了,可谁知道,等到的竟然是一张退亲的文书。
臻璇觉得胸口被涨得满满的,只能捏紧了拳头才能支撑自己,然后,她看到臻琳眼中闪过的凌烈之气。
臻琳提起长长的裙子,蒙着头就往外院跑。
什么都没有想,臻璇便追了出去,她知道臻琳的心思,不亲耳听到程家退婚绝对不会点头接受这样的事实……捂脸,这一章正巧卡到大年初一,对不起同学们,我下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