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藏宝(1/1)

韶华长在 !“王爷,事已办妥……素姑已经在查了。”暗影处的声音将拓跋赟的思绪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拓跋赟听得此话,将自己悠远的目光收了回来,想起与楚蕙的第一次见面,嘴角不由得笑了一笑,那样善良的蕙儿,他怎么忍心不管她……

“文州的旱情越来越严重了,皇上也为此愁的焦头烂额,国库空虚已久,文州林锡又私吞了不少赈灾的钱,皇上怕是要治他的死罪。”拓跋赟想外走了几步,轻轻打开窗,语气悠悠的说道。

文州频频传来灾报,林锡虽还在任上,但过不了几日皇上定会革了他的职,甚至会要了他的命。

“蕙儿如今在宫中没有什么依靠,在宫里很难生存下来,我若是这次把林锡保了下来,那蕙儿在朝堂中也算是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后台了。”拓跋赟思忖着说道。

蕙儿现在的位分,说高不高,上面有沈贵妃和萧贵妃两人,说低呢,倒是也不低了,下面的嫔妃昭仪倒还是很多,但与沈贵妃和萧贵妃相比,蕙儿处于极大的弱势之中,身份低微不说,朝堂中根本无人支持与她。

“王爷,贤妃身后不是有您吗?况且您若是帮了林锡,那不是正与皇上处治贪官相背离吗?”云深皱着眉头说道。

王爷虽没有做那个位置,可这些年一直暗中帮着皇上实施新政,推了不少廉直的清官上去,也拉了不少贪官污吏下来,可是,现在王爷要为了一个女人,连最初的那些坚持都能不要吗?

拓跋赟听了云的话,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后,才沉声道:“云,蕙儿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明面上帮着她的人,而我,只能在暗中帮他,况且我帮林锡,但并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保他只是暂时的,到时让风去看着他便好,只要等蕙儿在宫里站稳了脚跟,收拾他也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您若是想保住林锡,定是要有一番大动作的,极有可能被皇上发现,那您所做的这一切又如何与皇上交代呢?”云的声音透露出满满的不赞成之意。

先皇走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王爷和皇上会兄弟反目,但先皇驾崩之前,不,楚蕙出现之前,王爷与皇上感情一直很好,皇上总爱来成王府找王爷下棋,每次都还赖着不肯走,皇上登基后也爱称王爷为三哥……

但楚蕙出现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皇上再也没来过成王府,与王爷也生疏了很多。

虽然没有证据,但云总觉得,王爷做的那些事,皇上像是都知道似的。

拓跋赟沉默了很久,就在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拓跋赟突然微叹了一口气道:“如何交代?云……我不知道,但国库空虚,我若是不出手的话,文州的旱情怕是要损失惨重了,现在很多流民在文州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若是再安抚不好他们,他们肯定是要朝上京城涌动过来……”

云听得此言,深皱着的眉头缓了一缓,原来王爷的目的还是为了帮皇上……文州的灾情严重,王爷实是心里还是挂念着赈灾一事的。

“王爷准备怎么做?文州赈灾的银子都被林锡吞了,难道让他吐出来不成?”云的语气缓了些,但还仍是有些不解的说道。

让他全部吐出来定是不可能的了,但他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命,不拿出点东西来定是不行的……

“云,还记得父皇留给我的那张地图吗?”拓跋赟双手附在身后,听不出是何语气。

当然记得,当初先皇薨逝的时候,曾亲手交给王爷一张地图,王爷一直将这张地图藏在王府的地窖里,这么多年来从未说起过。

“记得,但云还记得您说过,这张地图不到万不得已时,是定不能拿出来的。”当初王爷把地图带回来时亲手封在地窖中时,语气深重的说道。

拓跋赟听得此话,看了看皇陵的地方。父皇,那张地图,孩儿不得不用了,为了保住大周的子民,保住孩儿心爱之人,还请您莫要怪罪。

“那张地图,是个藏宝图,据我所知,那是当初先祖们打天下,权利的血腥替换时所得,因为它不能见于明光,所以先祖们将它们藏于某处,为后代遇险时所用。”拓跋赟说出这段话时,不知为何,云却听得了话里深深的顾虑。

拓跋赟其实真的不懂,为何父皇会将藏宝图交给自己而不是阿韶,而且当初父皇把皇位传给阿韶时,还让自己立誓永不争夺皇位……

既然阿韶做了皇帝,那藏宝图也应交给阿韶才是,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也应当是先祖为保全皇权所准备的,那为何父皇会将藏宝图交于自己,这难道也是父皇留与自己的后路?

“那王爷为何不派我们的人先行去寻宝呢?”

云不解的问道。

王爷手上既然有这一张王牌,那何不现在拿出来,正好也能充盈了国库……

“云……我之所以犹豫了这么久,当初在皇上登位之时,我便想把这藏宝图送与他,可再细思一番,我若是贸然将这藏宝图交与他,那他会如何去想父皇,如何再安稳的去做这个皇位……”说到这里,拓跋赟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云也低下了头,确是自己想的太浅了,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这藏宝图一送出手,皇上与先皇,与王爷之间必然会有隔阂。

拓跋赟睁开闭了半刻的眼睛,喟叹一句,继续说道:“我将藏宝图留到现在,但它仍旧是个烫手的山芋,我抛也不是,收也不是,你可知这藏宝处在何地?”

云问言摇了摇头,从王爷此话来看,虽猜不出具体是何地,但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北国和大周的交界处,云,这藏宝图一出,必有一番动荡……”拓跋赟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深埋着的隐患,但他不觉身心轻松,反倒是心里的忧虑更深了。

云问言瞳孔蓦地放大,原先自己心里猜测的那些地方,与此地相比,真的不算什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宝物竟在如此敏感的地方。

“王爷,此地不可动!此宝不能寻!”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立马沉声说道。

拓跋赟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文州旱情这般严重,况且如今国库空虚到何种地步,你知道吗?若是没有这笔宝藏,大周就算熬过了此次的灾难,那也是岌岌可危了!”拓跋赟的语气也很是激动起来……

“皇上……皇上这些年,如此兢兢业业,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呢?”云惊愕又不可置信道。

自从拓拔韶登基后,他的作为都是看得到的,怎么可能会……

拓跋赟闻言苦笑一声,眼里满是悲凉,“早在父皇那个时候,大周就已经入不敷出了,到皇上登基的时候,父皇留给他的不过是个空库罢了……皇上近一年来推行新政,费了不少银子,这次赈灾拨的银子又被林锡吞了……”拓跋赟紧呼一口气,有些说不下去了。

大周在父皇那里就已经是个空壳了,所以才让阿韶继位,让他收拾这个烂摊子……让他背负让大周消亡的千古骂名吗?

父皇……你对阿韶……为何会如此狠心……

议事殿内,云萧宏正皱着眉头,一脸难色,他虽是坐在那里,但他此刻多想跪在地上,向这个年轻的皇帝请罪……

“云大人……真的……没有法子了?”拓拔韶像是失了力一般,整个人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文州的旱情愈来愈严重,大量的流民躁动,甚至有向周边扩散的趋势。

而现在国库却是拿不出银子来……大周现在看起来繁荣一片,但内里却不过是空壳一副……

“林锡呢?什么时候带回京城?他吞下去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拓拔韶想到这个林锡,心里就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了,若不是他,文州怎么会饿死那么多人!又怎么会有那么人家破人亡,为了一个馍馍就能大打出手!

拓拔韶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其实也怪自己无能,也怪自己这个皇帝当不好罢了……

“皇上,老臣不建议把林锡押送回京,若是在那边逼问的话,许还能把他吞下去的赈灾物资给掏出来,及时发送给灾民。”云萧宏想的了很久,但还是决定说出来,这样做的话许还是有一线生机呢。

拓拔韶闻言没有缄默了半晌,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文州的灾情缓住,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和物资……

“林锡的事,朕要再想想,就算要逼问出他私吞的赈灾物资去了哪里,也要派出一个可靠有手段的人才行……”拓拔韶站起身,看着窗外的烈日赤阳,皱着眉头说道。

云萧宏点了点头,确是要一个这样的人,这个人不止要有手段,还要身居高位,才有起到震慑贪官,安定人心的作用。

不知为何,云萧宏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皇上,老臣建议萧小将军,他身有杀伐之气,人又懂得变通,派他去文州的话,定能将林锡所吞出的东西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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