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魂器(1/1)

下岗判官再就业 !第十一章.见红

“小东西才几天没见就长这么大了?”

蚕豆的实体开始渐渐显形,以后能跑出来的机会不多了,不过它自己愿意以阳胎的身份出生,这样的趋势倒是非常有利的。

“嗯,这几天又重了一些,不过……”

张庶伸手摸着自己现在看起来还不算是特别隆起的腹部,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这件事也只能跟陆寒商量,才开口说:“蚕豆到底会长到多大,会跟一般的婴儿那么重吗?”

虽然张庶的身体有些偏瘦,腰身纤细,但是在最后的几个月里肯定会难免显形的,到时候让公司的同事和老太爷看见了,那种感觉还是很微妙的。

“嘿,不会啦,放心吧,阴胎就算是以实体的身份出生,总还是要养到十来岁的时候才能完全脱离魂体的状态,成为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还要从小养在干燥温暖的环境中,多晒太阳,一旦触发了灵异事件,跟普通人家的小孩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且一辈子都有阴阳眼。”

“是吗……”

张庶点了点头,表情有一点儿凝重。

“怎么了?你不喜欢蚕豆变成那样吗?”

“我其实,不太想让这孩子继承灵能,我觉得你很辛苦。”

张庶看着陆寒,他古铜色的肌肤在树荫上洒下来的光斑之间显得非常耀眼,那些曾经在他魂体上面留下来的伤痕浮现在他的胸膛上,无论寄居在什么样的躯壳,都会再一次显现出来,难以磨灭。

“这样啊。”

陆寒顺着张庶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自己带着一些伤痕的胸膛上,他有点儿局促起来,想要把手上已经湿透的背心再穿在身上。

“你干什么?这样穿着多难受。”

“不,不好看。”

“……”

张庶看着脸红的陆寒,他的身体那么美好,竟然还会在自己面前觉得羞愧,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觉得配不上,他自己也一样,反而会觉得配不上陆寒,可是他大多数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远不如他的爱人那么直率可爱。

“是吗?我觉得很好看。”

张庶欺了他的身,伸手在陆寒胸前的伤痕上面摩挲着,因为是石像的缘故,那些伤痕并不深刻,只有在近处的时候才会看得很清楚。

陆寒给他摸得往后缩了缩,张庶按住他的肩膀,转到了他的身后。

“嗯?”

他有点儿好奇地摸着他的背部。

“我才发现,你背上一点儿伤痕也没有。”

“嘿,因为我打仗的时候从来没有逃跑过,所以背上不会留疤的。”

陆寒很勇敢,打仗也很莽撞,古代人常常用飞蛾扑火来形容这样的勇士,不懂得后退,直到战死在沙场上。

“以后你要留心,不能再这么拼命了,明白吗?”

张庶把侧脸贴在他的背部,享受着温凉的触感,磨蹭了几下。

“嘿,那是,我都过了傻小子睡凉炕的年纪了。”

“这是什么?”

张庶觉得有几道略微不平整的起伏摩擦着自己的脸颊,细看了一下,发现陆寒的背上还是有些细小的痕迹,但是又不像是武器造成的。

“哪儿啊?”

他伸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摸了摸,想了想。

“啊!”

陆寒发出了恍然大悟的语气,连忙捂住了唇,脸上开始憋得通红。

“怎么了?”

“那不是……那不是你抓的么。”

陆寒憋屈了半天,脸色紫涨着说道。

这回张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就把脸贴在了他的背部,双手紧紧抱着陆寒的胸腹不动。

“哎,让我也看看。”

陆寒从他怀中挣扎了出来,按住张庶的肩膀看着他比一般男人要白上一个色号的肌肤,寻找最近几天烙印下的爱痕。

“这是什么?”

陆寒摩挲着张庶的肌肤,忽然发现在他左边的后腰上面有一块不太光滑的地方。

他动作很轻地用指甲在上面刮了刮,那一小块肌肤的触感很奇怪,有些发硬,不太像是人类肌肤该有的温润,反而好像长出了一块小小的鳞片,随着指甲的刮搔,表皮还会泛起白色的皮屑,看上去就好像是冬天很干燥的天气下挠痒时带出来的白道。

“嗯,别弄了,有点儿痒。”

张庶扭动了一下身体,自己也艰难地回过头去看着那里,伸手摸了摸。

“是不是最近天气太干了,所以才会变得粗糙。”陆寒说。

“不会吧,我最近都没敢开空调,身上总带着一层稀薄的汗水,只有刚刚洗过澡的时候才会觉得干爽一点,不可能是干燥造成的,也许是湿疹?”

“那明天别去上班啦,请医生来看一下?”

“不用了,只是一点儿小问题而已,我小时候起过一次玫瑰疹,可能是过敏体质,吃些东西提高了免疫力就没事了。”

张庶满不在乎,事实上如果不是陆寒在他身上乱摸,很可能这块小东西还没来得及被发现就已经自己痊愈了。

陆寒总觉得张庶的身体情况会变成这样是太热造成的,吃过晚饭之后,他安顿张庶在客厅里休息,自己在老掌柜的库房里捣鼓了半天,直到张庶听见里面发出了几声巨响,擅自推门进去才发现了他的秘密行动。

“你在做什么?”

“啊,没,没什么。”

陆寒那么大的个子蹲在地上,正在小心翼翼地摆弄着什么,听到张庶进来,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身后是一架已经快要成形了的躺椅。

“这是你做的?”

“要现做也不是不行的,不过家里没有桐漆了,等哪天我去置办一罐来就能做,这是我把老掌柜的交椅加了半个车轮做成的摇椅,不过好像有点儿陡,你先试试,要是晃得厉害就算了,我明天再做个新的。”

张庶歪着头看着陆寒的杰作,看起来就是一张很舒服的摇椅,竟然看不出什么强行拼接的痕迹,椽子打得很好,伸手按了按,严丝合缝,坐上去晃了几下,虽然幅度有点儿大,却很舒服。

“你还懂得木工吗?”

“这个不难啊,我小时候跟着村里的匠人学过徒,还有瓦匠糊棚的活儿也能干,红白喜事、抬轿抬杠,都能搭把手儿。”陆寒见张庶坐得舒服,干脆站到了他的身后,扶着交椅的靠背轻轻摇晃了起来,把他摇得有些昏昏欲睡。

“别摇了,都困了,你懂得真多,那时候的孩子都是这样多才多艺吗?”

“嘿。”

陆寒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这不是多才多艺,我爹娘总说艺多不压身,会的手艺多了,总不会饿死的。”

陆寒小时候活得很苦,所以他容易满足,懂得感恩,从不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凡事凭实力说话。张庶的头向后仰过去,靠在交椅的椅背上给他摇着,凭直觉感到他一定可以带好蚕豆,把它培养成一个有用的人。

“呵,就算没有发生过后来的事,我也不后悔,让你做蚕豆的父亲。”

张庶眯起狭长的凤眼,似睡非睡,说了句没有上下文的话。

“……”

陆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瞪大了杏眼,语气里有些挫败感地说道:“你当我是代孕啊。”

“呵,这是在赞美你的基因。”

“是,是吗?”

陆寒的神色很雀跃地说道。

“咱们把摇椅搬到院子里试试吧。”

陆寒手搭凉棚往外看了看,外面只剩下一抹落日的余晖,整个儿天幕因为傍晚的关系显得沉静辽远了起来。

两个人在天井院一棵高大的枣树下面安顿好了摇椅,陆寒让张庶坐下,自己随手拿了一张旧报纸铺在地上,盘腿坐着,头枕在摇椅的扶手上面,仰头看着那些熹微的星斗。

因为是市中心的二环里,能见度并不是很高,只有几颗叫得出名字的星星还在闪烁着耀眼的光华,他们看了一会儿,有些清凉的夜风就上来了。

“冷吗?要不要回去睡?”

陆寒靠在张庶的手臂上,很低的声音问道,许久都没有回应,他抬头一看,他侧着脸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熟了。

可能是太累了,就让他先这么睡一会儿吧。陆寒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背心,轻轻地盖在了张庶的腹部,推了几下摇椅,让他好像睡在摇篮里的感觉一样惬意,悄悄地溜到了茶房里,想要煮点儿去暑的绿豆汤,免得一会儿张庶醒了觉得口渴。

“嗯。”

夜风一吹,张庶觉得有点儿凉,他很享受这种凉意,却本能地伸手捂在了肚子上,摸到了陆寒留下的衣裳。

“陆寒?”

他轻轻唤了两声,没人应,可能是在房间里吧?张庶的眼帘很沉重,还想再睡一会儿,可是却总觉得眼前有一盏很暗昧的灯火在跳动,在静谧的深夜里散发出有些刺眼的光线。

他睁开眼,就看见一个人跪在自己的跟前,双手捧着一盏灯,可是那个人虽然跪着,却比张庶站着还高!

“……!”

张庶浑身一激灵,很快地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可是安装在交椅下面的轮子太陡,他又站得太急,没有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就从摇椅上面摔了下来。

“唔!好痛。”

张庶伸手捂住了腹部,觉得那里一阵绞痛,忽然之间,他感觉到手上有种粘腻的感觉。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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