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月归来 !这厢,孟驰并非郎心似铁,此刻,他不仅迷失在她编织的温柔/乡中不知归路,更是很心疼,心疼于她的不安,她的惶然,即便他已坦诚一切,毫无保留,她依然无法安心,从她此刻游走的唇和不安分的手可窥见一斑,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她的表现好似生离死别般,好似抓住些什么,她才能安心……
这些,孟驰看在眼中,不知该做些什么来安抚她,一边是唐鸢滚烫的热情在席卷着他,一波波的热浪来袭;一边是自己的固执坚守,内心的痛苦从不曾真正的平复过……
孟驰痛苦的闭上眼,“我要走了”他说的很轻很淡,语气却是重的,这是一句省略句,他在警告唐鸢:若你再这样,我便走了。
唐鸢猛然自云雾间醒来,停下动作,往后退了退,良久,才又挪了挪,靠近孟驰身前,伸出手去,替他理了理被自己蹂躏的乱七八糟的衣襟,那衣衫上道道褶皱,一如她的心,渐渐被抚平,终不可一下子被熨帖平坦,需要些时日,就好像她与孟驰之间,他们错过了那么多明明可以美好的时光
如果,当初他们可以勇敢一些,也许,他们早已喜结良缘,早已儿女绕膝,如今,他们陡然明了彼此的心意,她会不安,她的不安来自于倏然的喜悦,她依然有些惧意难消,亘在她心头,无法冲淡,他会不适应,不适应彼此突然的距离拉近,特别是她固执的大踏步前进,直奔主题的那种……
她的动作迟缓,孟驰也没挣扎,任由她整理着,二人就这么沉默着,终于,她整理好了,吐了句,“走吧!”
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含着坚定,再不是片刻前依然儿女情长难分难舍的任性小女人。
孟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磨磨蹭蹭了这许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眼看天就要亮了,到那时,自己便走不了了。
他没言语,而是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低下唇,寻上她的芳泽,那些柔软的地方,他吻的很用力,好似这样可以令他记住这样的美好,那样的香甜,足够他回味许久……
初时,一丝恼意闪过,唐鸢不肯乖乖的就范:她勾/引他,他无动于衷,她刺激他,他却反过来掌控她,凭什么?
她将小舌藏起来,不让他觅得,惩罚他的自我,可当他的热情在消退,慢慢撤离时,她却倏然主动出击,在他口中找寻着,纠缠着,掠过他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连带着那磨人的牙也不肯放过……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行走,从二人缠/绵的吻,难/分/难/舍的身体间溜过,滑向未知的开阔……
时间是什么?
时间是人们煎熬的同行者,它令日子苦痛;时间是人们甜蜜的见证,它令日子飞逝而又难忘!
吻结束的时刻,孟驰在撤离的同时转了身,大步离去……在他身后,唐鸢一直垂落的手想要挣扎着抬起,却好似千斤重,终未抬起,只在半空中攥成拳,紧紧的!
当他轻轻的替她带上门,那是他最后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庞,孟驰不敢迟疑,悄然离去。
当门缓缓阖上时,唐鸢自失魂中反应过来,她奔向门后,自门上细缝中向外窥探,孟驰的身影在暗夜中渐行渐远,从最初高大的乔木逐渐变成细长的禾木,最后幻化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光,由近及远,由强变弱,一如他留在她身上的气息,那甜香味渐渐散去,被他带走了,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唐鸢依然失神的望着门外,藉着小院中微弱的亮光,却是空无一人,好似她的心,被他带走了……
她的孟哥哥走了,这一次,他和她好似生离死别般,痛在她心间徜徉,无法消散……
他还是那样狠心,即便他今夜将一切诉诸,即便他将自己珍之惜之的珍珠耳环赠与自己,即便他贴心的买下她曾刻意爱不释手的胸针,即便他冒着生死的危险与她缱绻一夜,可是,他离去时,如同一阵风,不做停留,哪怕是一记代表无限眷恋的回眸也无,她多少有些心酸……
可是,她依然放不下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尽心思来勾/引,耗尽气力去爱,甚至差点溺毙而亡的男人!
唐鸢痴痴凝望着小院许久,起风了,侧漏而入几缕,寒噤了她的身体,她这才回了魂,落寞的回身,走到圆桌边,凭着记忆坐下,娴熟的捻起一根酥糖,怕嚼起来的清脆声虽小却可划破这夜空,她唯有拿舌舔,一圈圈自酥糖表面汲取着甜味和香味。
焦黄的酥糖很甜,白芝麻很香,在她舌尖一同打转,在她鼻腔久久萦绕,如同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令她痴迷,让她沉醉……
当太阳高高升起,白霜前来敲门时,唐鸢也记不清自己食下多少酥糖,她只清晰的看见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几个空碟子,而她却依然坐立在桌边,口中满是甜香味,回味着昨夜的温/存,那个霸道吩咐她躺下的男人,那个看着她手捧酥糖心疼她傻气的男人,那个拥住她时也会忍不住吻她却定力极佳的男人,那个无论她如何引/诱他他自岿然不动的男人,那个临别前细心地不忘赠与她定情信物并贪恋她的温柔的男人,还有那个离去时绝尘未有迟疑的男人……
唐鸢的手松散成拳,斜依着头,依托着手臂的重量,想着自己心系远方的心事,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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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许久未刷存在敢的二人,南弦月与林子衿,自始至终,竟观完唐鸢与孟驰间难得甜蜜的一夜,那些痴缠的吻,那些悱恻的拥抱,二人一一入眼。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有羞涩的躲避,也没有言语和交谈,只各怀心事的观看着旁人的甜蜜,用一瞬不眨的目光掩饰着自己的心情。
林子衿终于憋不住,自他自己不久前替二人变出的单人沙发上侧颜,望着南弦月,欲言又止,“月儿。”
他的呼唤,她不是没听见,他声音里的焦虑,她不是听不出,她缓缓偏过头,冲他一笑,“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