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月亮走 !第六十三章—都是月亮惹得祸(1)
九月份的北京,暑气还没完全小退散。
九月份是开学季也是军训季。
严落雁今年大一,开学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军训。
严落雁最发愁的就是军训。她不喜欢运动,更不喜欢这种激-烈的运动。
天气很热,军训每天早晨六点钟就要集合。
今天是第一天。严落雁扎了个马尾,把刘海全部都梳到了后面,然后穿了学校发的军训服,和舍友一块儿去了操场。
昨天下午已经分过教官了,不过严落雁没去。
听舍友说,他们的教官很帅,很男人。是个帅大叔。
严落雁没把这个说辞放在心上,直到她亲眼看到教官,才信了舍友的话。
嗯……真的很帅。
个子那么高,而且看起来就是典型的军-人长相。好像……有点儿凶。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班上的女生都会趁着军训空档的时候跑去和教官说话,除了严落雁。
倒不是严落雁对他没兴趣,而是她觉得那样贴上去会被看不起。
军训的第五天,严落雁例假来了,没办法训练。
她来例假的时候肚子特别疼,有时候还会头晕。
于是,一大早,严落雁就跑去跟教官请假。
……
粟战正在擦汗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学生朝着他走过来。
严落雁走到粟战面前,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心跳突然就加速了。
“呃……报告教官,我今天没办法训练了。”
“那个……我例假了。”
看到粟战质疑的目光,严落雁赶紧出声给自己解释。
粟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声说:“例假不用跑步,其它的训练照常。”
粟战就是这么个人,在部队上训新兵的时候,他比这个还过分。
校方都说了,要像训新兵一样训学生。
“可是我肚子疼……”
严落雁不服气地说:“教官,女孩子来例假不能剧-烈运动的,对身体特别不好。”
“出了事儿我负责。行么?”
粟战指了指集合的方向:“去站队,不然军训考核不及格。明年跟着继续训。”
严落雁被骂得没办法了,垂头丧气地归了队。
舍友白晓兰见严落雁又来站队,关切地问她:“你咋了啊?教官不给你请假么?”
“嗯,那个死变态,还说出了事儿他负责。”
严落雁一脸气愤:“姐姐我以后要是不能生孩子了他能负得了责么?”
白晓兰安慰她:“别生气了,当兵的都这样,上纲上线的。”
严落雁哼了一声:“我看那傻-逼一定没女朋友……怜香惜玉懂不懂啊。”
严落雁骂粟战的时候,粟战就在她身后站着。
严落雁和白晓兰说的话,粟战都听见了。
六点半,集合完毕,训练正式开始。
踢正步,左转右转,军训无非就是那几个项目。
严落雁身体是真支撑不住,蹲下起立的时候,她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粟战也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不耐训,蹲下起立来了五六回就倒下了。
他背着严落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校医室。
严落雁是因为来例假身子虚,供血不足才晕过去的。
在校医室休息了一会儿,她就缓过来了。
因为这次晕倒,严落雁接下来的日子轻松了不少,费体力的项目,她基本都逃过去了。
**
为期十四天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
教官离开的前一天,班上给粟战办了一个欢送会。
很多女孩子都哭了,舍不得他走。
但是严落雁没有哭,她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哭,像个旁观者一样。
这个时候,粟战坐到了她身边。
粟战的气场很强,他刚一坐下来,严落雁就有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儿的感觉。
“身子好了吧。”粟战问她。
“嗯……好了。”
严落雁本来是想理直气壮地回他一句的。
但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儿。
她刚才的语气,软得就像女朋友和男朋友撒娇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严落雁又问他:“呃,对了,你走了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嗯。”
粟战只回了一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粟战这声“嗯”的时候,严落雁心里特别失落。
她脑袋一热,就伸手拉住粟战的手。
“你能不能别走啊……我不太想让你走呢。”
严落雁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粟战身-体一热。
小姑娘的手软-绵绵的,柔弱无骨。擦-着他的皮肤,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粟战将她的手反握住,五指插-到她的指缝中,紧紧地扣住。
粟战的力气很大,严落雁疼得“啊”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粟战才松手。
他看着严落雁的眼睛,说:“军训完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教官了,所以他要走。
严落雁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嗯,这样啊。”
严落雁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自从她军训晕倒过一次之后,粟战就对她特别好。
好得班上人都羡慕她了。
突然间告别,严落雁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
那种感觉……就像失恋一样。
“等会儿,我请你吃东西吧。”严落雁对粟战说:“算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粟战点了点头。然后就站起来继续和他们道别了。
……
欢送会结束,是八点多钟。
严落雁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上去和粟战说话。
他们两个人去了一家烧烤店。
严落雁不知道粟战喜欢吃什么,所以就挑自己喜欢的了。
粟战看着她和服务员互动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
她真的很可爱,可惜,年纪太小了。
“教官,你喜欢吃羊肉串儿吗?”严落雁抬头问他。
粟战对严落雁笑了笑:“你看着来。”
严落雁莫名其妙地就被粟战的这个笑给弄脸红了。
她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随便点了点儿东西,就把单子给服务员了。
吃的没一会儿就上来了,严落雁饿得不行,拿起羊肉串来就开始啃。
连着吃了三串之后,严落雁才想起来粟战。
她拿起一串来递给粟战,笑嘻嘻地对他说:“你吃啊,说好我请你吃东西的嘛。”
粟战接过羊肉串放到一边,然后抽了一张纸巾,给严落雁擦了擦嘴。
粟战从来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
不怕丢人地说,长这么大,他还没谈过恋爱。
追粟战的人不少,但是他一直没这个心思。
粟战大学念的军-校,之后就一直在部-队上留着,他的抱负全部都要在部-队上实现。
所以,在粟战的字典里,没有恋爱和婚姻这两个词。
……
严落雁本来还准备继续说话的,但是她被粟战这个动作给惊到了。
他手上的温度,隔着纸巾传过来,滚烫滚烫的。
“满嘴都是油。女孩子注意形象。”
擦完之后,粟战把纸巾放到了一边儿,语重心长地教育着严落雁。
严落雁愣愣地点点头。她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擦了腮红似的。
因为粟战的那个动作,严落雁吃饭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本来大大咧咧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几乎是本能的,她就是想在粟战面前保持最佳状态。
吃过饭,严落雁去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结过了。
她一脸难为情地看着粟战:“你干什么啊,说好我请你的啊。”
粟战说:“不习惯让女人掏钱。”
严落雁被他说得无语,只能默默地把钱塞到了斜挎包里。
再抬头看,粟战已经走出去了。
他走得很快,严落雁小跑着才勉强追上他。
严落雁挡在粟战面前,气喘吁吁。
“你,你走那么快干嘛,一点儿都不绅士,就不能等会儿我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喘的,呼吸声很急-促,红润润的唇-瓣一张一合。
粟战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严落雁的嘴-唇上。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喉-咙就开始发-热,小-腹处也莫名其妙地堵了一把火。
他快三十岁了,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小女孩儿有这种冲-动。
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粟战就有冲-动咬它。
那么嫩的嘴-唇,吃起来一定很甜。
“诶,教官,你怎么不说话?”
严落雁被粟战盯得有些尴尬,她抬起手来在粟战面前挥了挥。
粟战收回视线,故作平静地说:“走路快一点儿,年轻人要有朝气。”
“好吧,我知道了。”严落雁没底气地应了一句。
“但是你也不能要求别人都和你一样走那么快嘛……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军-人。对吧。”
粟战没有说话,但是脚步放慢了不少。
严落雁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
走了一会儿,严落雁才发现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很亮。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亮的月亮了。
北京的空气越来越不好,一年没几天能看到月亮的。
-
“教官,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严落雁拽了拽粟战的袖子,给他指了指头顶的月亮。
“是不是特别漂亮啊?”
粟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是漂亮。”
严落雁拽着他袖子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沉默了一分钟过后,她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粟战,问了他一个问题。
她问他:“你喜欢月亮吗?”
粟战点点头,“嗯,挺喜欢的。”
粟战不知道严落雁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对月亮不去讨厌。
相比起太阳,他更喜欢月亮。
得到粟战的回答之后,严落雁满意地松开了他。
她笑着对粟战说:“教官,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小名就叫小月亮。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粟战当时就愣住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人算计。
看着严落雁一脸得意的表情,粟战直接搂住了她的腰让她贴-过来。
严落雁吓坏了,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粟战,颤-声问他:“教,教官……你干嘛……抱我?”
“小月亮。”
粟战喊了一声她的小名,然后抬起手来碰了一下她的唇-瓣。
“嗯,挺好听的。”
“那你喜欢我吗?”
严落雁脑袋一热,问了一个特别没营养的问题。
她才十八岁,跟别人表白这事儿,她也没有经验。
粟战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
他盯着严落雁看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她,往后退了几步。
他说:“你还小,有些事儿你不懂。”“小吗?我都十八岁了啊。”
严落雁不服气地说:“你刚才抱我,还给我擦嘴,难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粟战摇摇头。
他说:“那是出于礼貌。我对每个人都那样。”
粟战一句云淡风轻的话,硬生生把严落雁逼出了眼泪。
她急急忙忙地抱住他的腰,可怜兮兮地问他:“可……可如果我喜欢你呢?”
“那就忘了吧。我明天就回部-队了。”
粟战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
“你不可以喜欢我吗?因为我长得不漂亮吗?”
严落雁不死心地问他。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变成那个样子不就好了吗?”
粟战冷静地推开她,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表情依旧冷硬。
“别闹了,回宿舍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