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娘子拖走 !“汪氏,你给我闭嘴!”范氏气得满脸通红,这嗓门跟打雷一样,和方才气若游丝的模样若判两人。
月初注意到这一点,立刻去看范氏的腿,果然瞧见范氏因为太激动,也不用手护着腿了,而且方才跟没有知觉一样的腿现在还在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抖动。
呵,原来是装的。
“我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还不让人说啊?”汪氏叉腰。
温霖这一次是最后的考试了,能不能中状元就等着这一次,如果他中了状元那就能当官,若是他当了官,自然不能被一些狗血事情影响仕途,不然的话不仅温霖会怪她,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全家人的希望可都在温霖身上呢!
“我儿子饱读诗书,做人向来堂堂正正,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样,你再污蔑我儿子,我撕烂你这张臭嘴!”汪氏直接从板车上坐了起来。
汪氏嗤笑,“既然堂堂正正的那你这样恼怒做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心虚?”
一边的徐娇听着这话一颗心早就七上八下了,而且她十分疑惑,这汪氏说温霖是个衣冠禽兽,到底是什么意思?温霖做什么事情了会让汪氏说出这种话?
但她想来不参合其他人的矛盾,所以这会儿纵然满心疑惑却也并不吭声,只是这心里越发的不踏实,总觉得自己对温霖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温力见汪氏接二连三的说温霖,也怒了,调转脑袋向汪氏发难,“你这个最贱的女人,再给老子瞎说一句试试!”
汪氏这是第一次帮着月初,月初自然不能让汪氏一个人对抗敌人,适时出声道:“你们这一家真奇怪,做了丑事不让人说,又喜欢恶人先告状,真是什么都想占着,可这世道万事讲究一个理字,你大儿子做了什么丑事我能说得一清二楚,既然大伙都有兴趣知道,那我来将当时的事情说给大伙儿听听,也让大伙儿帮着评评理,辩辩真假。”
“月初!老娘撕烂你这个贱货的臭嘴!”范氏听着这话不禁怒火中烧,一下子就从板车上站了起来。
她最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大儿子,要说重要的话这就是一家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她这个大儿子重要,所以范氏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愤怒激动,一不留神,就忘了自己装腿断的事情,从板车上站了起来。
“咦,她不是腿被摔断了吗?怎么站起来了?”
“对啊,我看她的腿有力得很啊~”
众人窃窃私语,有的还捂嘴偷笑,显然是看破了汪氏一家人的伎俩。
汪氏不放过这个机会,放声大笑,“这世上居然还有你这般不要脸的妇人,明明是好生的腿却还要装断了来讹诈人家的银子!”
“大家快瞧瞧这人的腿啊,可比我的腿都还有力气呢!”汪氏一声接一声,生怕有人听不到看不到。
阿威大声道:“讹钱犯法,跟我们去见官吧!”
见事情被戳穿而且有闹大的趋势,胆小的温雷一溜烟就扎到人群里跑了。
徐娇也难堪得要死,这会儿人家对她指指点点,眼里都是笑话和嘲弄,她涨红了脸也想跑掉,可范氏被人嘲笑得后退几步站不稳,一把拽住了她,她这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范氏,你可真是有本事啊,装腿断,怎么不装死啊?”月初劈头就是一句,而后又朝着温力道,“你方才不是很狠么?要给颜色我看?”
温力涨红了脸,狠狠瞪了一眼范氏,范氏同样面红耳赤,想走,可她的腿之前被蛇咬了,到现在确实还有一点疼,能站能走,就是走不快而已。
“阿威,拉他们去见官!这个罪至少能打几板子关几天啊,这里这么多证人,不怕他们不认罪。”月初一声令下,阿威立刻喜滋滋地应了一声。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温力嚎叫。
阿威和小何两人上前,将温力一左一右的拉住,范氏趁乱想跑,又被眼疾手快的汪氏拉住了。
众人热闹看到底,跟着起哄,也帮忙将这三人团团围住,一起送去了衙门。
月初对于汪氏的转变其实在汪氏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看在眼里,只是她和汪氏的矛盾非常深,所以也仍旧不大喜欢汪氏。
不过现在人家为她出头帮她说话,她自然是要感谢人家的。
“这次多谢舅母了。”月初对汪氏道。
汪氏摆摆手,对于月初的感谢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这没什么,跟范氏那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要是下次他们还来的话你就着人去喊我。”
叶柳儿拉着汪氏让她进去吃点东西喝杯茶再走,汪氏推辞,“我把你弟放在邻居家了,你爹又在田里干活,我得快些回去做饭。”
月初看着汪氏的背影,觉得她真的是跟过去截然不同。
不久,温尚来了。
他压根就不知道刚才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只看到阿威不在,于是主动跑去顶替他的位置。
月初从后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姑娘如此美丽,一定是平时喜欢吃甜的吧?不然不可能看着这么甜~”温尚两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望着一位妙龄女子,语气温柔。
妙龄女子面露羞涩,声如夜莺,回答:“是啊,公子。”
“喜欢吃甜的就对了,吃多了甜的这脸色才会更红润有光泽,我们家的奶味饼干甜而不腻,茉莉饼干甜中带着一股花儿的芳香,还有梅子饼干,酸甜可口,更适合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吃呢。”
温尚的一席话将妙龄女子说得双颊绯红,她朝身边的丫鬟道:“去,将公子说的几样都买上一斤。”
“是,小姐。”
等对方买了东西付了钱,温尚挑了挑他的桃花眼,“美丽的姑娘下次可一定要再来,记得不要只吃辣条,配上香甜的饼干才能更美丽~”
妙龄女子脸已经红透了,点点头,羞涩又忍不住看温尚,在丫鬟的示意下这才离开。
很快,又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进来,温尚立刻改口叫美丽的姐姐,那骚哒哒的样子将月初气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等女人被温尚哄着买了东西走了之后,月初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桌子重重一拍,“你想要来帮忙我随便你,你想要来勾引女人就立刻滚蛋!”
温尚笑眯眯地解释,“哪里是勾引女人了,这叫战略,你没看她们每人都买了一堆东西走了?”
“我这东西好吃自然有人来买,不需要你在这里出卖色相!我真是替那楼南公主不值,像你这样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贱男人,她到底看上你哪里了?”
温尚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问她:“那娘子看上我哪里了?”
月初想揍人,不过她忍住了,也不想跟这个没脸没皮的人继续说话,甩手走了。
刚走到另一个区域,阿威和小何回来了,给众人讲在衙门的事情。
“那个范氏被打得嗷嗷叫,还有那个温力,哪里还找得到方才在我们门口的嚣张样子?鬼叫的模样简直笑死人了!”
叶柳儿忙问:“怎么样?打完之后关起来了吗?”
小何摇头,说:“他们在衙门可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是认错又是忏悔,还不停地保证,那县太爷说首次可原谅,一人打了五个板子就放人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松芳在一边跺脚。
温尚听完了之后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琢磨着今晚应该去收网了。
今天被范氏一家这么一闹,月初也忘了要去隔壁的豆花店,等想起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早就关了门。
夜宵过后,七里香开始打烊。
月初像往常一样催着温尚赶紧走人,等温尚不情不愿地走了后,月初喊着小何和阿威两人留下来。
阿威不解,问:“月初,晚上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哼!”叶柳儿先是哼了一声,解释道,“今晚我们要捉采花贼!”
“什么?”阿威和小何异口同声。
阿碧道:“月姐察觉到晚上有人趁夜色偷偷摸摸进了我们七里香。”
“什么?”众人炸开了锅。
关于采花贼这事月初只对阿碧和叶柳儿说过,不过也说的不详细,只是提了一下自己发现有这事。
月初说:“大家也别担心,现在还不确定是偷钱还是偷香,我检查了暂时没丢失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你们几个人一屋,估计那人晚上没去你们房间,不管怎样,我们人多力量大,今晚争取把那人抓到!”
“好!”众人热血沸腾,纷纷摩拳擦掌表示不会放过这人。
月初琢磨着那人一般应该是子时左右来,所以安排大家先休息,而阿威和小何回家报了个平安后就过来了,两人睡在大堂内。
等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大家都醒了。
月初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花枝她们还是在房间睡觉,阿威和小何,还有叶柳儿和阿碧潜伏在自己房间,让其他人听到声音后再过来。
等安排好后,小何又道:“月姐不如你去躲起来,让我或者阿威躺你床上,如果真是采花贼你就不会吃亏。”
很快,小何和月初交换了一下位置,大家都静静等待着采花贼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