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娘子拖走 !叶满富午觉睡了起来肚子饿了,喊了蔡寡-妇半天才想起来她去了平城,于是自己煮了一碗半生半熟的面条吃,又跑出去跟村里人唠嗑,结果大家都不理他,他自讨没趣,自己在家里等了半日,眼看着都黄昏了可蔡寡-妇还未回来。
叶满富也不是着急和担心,而是气愤,以为蔡寡-妇又本性难改去勾搭别的男人了,而且他不会做饭,下午的面条吃得想吐了,晚饭又是想吐的面条,所以想着等蔡寡-妇回来之后他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可他一直从下午等到第二天中午,蔡寡-妇还未回来。
叶满富这一下就急了,连忙跑到蔡寡-妇家去瞧,并未发现人之后又跑去问蔡寡-妇的邻居。
可叶满富偷了家里所有家当抛妻弃子联合蔡寡-妇将妻子打一顿并将妻儿赶出去的事情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谁还搭理叶满富这种人?
叶满富茫然地站在蔡寡-妇家门口,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他也不怕累了,跑到蔡寡-妇所说的那个摊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空位要租,也并不认识蔡寡-妇这个人。
叶满富脸色煞白,将蔡寡-妇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甚至连蔡寡-妇以前的相好都找过了,可哪里还有蔡寡-妇的影子?
他想着自己唯一的二十五两,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跌坐在地。
-
四月进入了中旬,薄袄也已经脱下了。
这天气眼看着一日比一日暖和,月初也心生期待,因为山谷里她过年时种的几棵果树已经长起来了。
当初种下去的就是成树,所以跟橘子树一样,今年肯定是要开花结果的,而且一年四季都会处于结果状态。
等到时候夏天了她打算做水果茶和水果捞等等去卖。
而四月初时被月初派去京城改进总店的阿碧也回来了。
阿碧既然去了京城,那温尚因为楼南公主和月初分开的事情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这天,她一进门,也顾不上大家跟她打招呼,将月初拉到一边就问:“夫人,你和将军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日,可月初听到温尚这个名字时心里还是痛,只是她面上淡淡一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要再唤作我为夫人,和阿威一样喊我月姐吧。”
阿碧气不过,跺脚道:“那个什么公主算什么?在我眼里夫人你才是将军的妻子!”
“那又如何?他现在还不是跟楼南公主恩爱无比?我就是个下堂妇,他是将军,我是农妇,现在顶多算个商人,我何德何能去跟公主比?”
阿碧被月初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心里却十分想不通,又替月初不值。
月初在心里叹了口气,放低声线道:“事已如此,我都不气愤了,你也用不着替我道不平,而且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把生意做好,再者我月初也不是没男人喜欢,更不是没男人就不能活。”
其实阿碧还想说温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的话,可月初都这样说了,她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走出去后,阿碧立刻就被大家包围。
“阿碧,京城怎么样?大不大,繁不繁华?”
“阿碧,京城的那个总店怎么样?有没有咱们看着这个漂亮?”
“阿碧,那边生意怎么样?大家喜不喜欢麻辣烫?”
说到麻辣烫了,阿碧又高兴起来,叽叽喳喳的跟大家讲了两句,又道:“你们等着,我先去给夫……月姐汇报工作,等会儿再下来跟你们讲!”
办公室内,阿碧将带回来的银子和账本放在了桌上。
“这里一共是七十两,是从总店开张到现在,去除了成本和大家的工钱,还有这个月的装修和一些备用的流动资金外的纯利润。”
月初满意地点头,她前段时间去京城的时候大概算过,现在店面改装后算下来应该是这个数没错,而且阿碧面面俱到,事情处理的很好,完全可以独挡一面。
两人谈论完京城总店的事情,月初咬咬牙,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哦,对了,那个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哪个他们?”阿碧有些不明白。
“就是,温尚和那个楼南公主。”
阿碧恍然大悟,哼了一声开始吐槽,“听说皇上要亲自给将军和楼南公主主持婚礼了!”
纵然已经成全那两人,可月初一听这话,只觉得那心里的痛楚和酸涩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泡沫,不断地从心口往外涌。
“他们……要成亲了?”
阿碧没有留意到月初忽然低沉下来的声音,激愤地说:“是啊,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原本忍不住想去找将军替你抱不平,可每次不是将军早就出门去陪楼南公主了,就是太晚了,将军索性留宿在外不回来,我简直要气死了!”
“现在将军府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将军的不是,可管家说了,将军再怎么不是都我们的主子,我们不能非议主子的事情,管家还说月姐你不是那样软弱的女人,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消沉,让我们好好干活,不用在言语之上为你讨公道,帮你把总店打理好就已经是你最好的安慰。”
月初叹了口气,是啊,她不是那古代被丈夫抛弃之后就寻死觅活的女人,但到底那个男人是自己爱的人,想当初她跟了温尚的时候不仅没有拜堂,也没有喜宴,就连一个红喜蛋都不曾有。
可如今呢,温尚另娶他人,竟是有皇上为他们主持婚礼。
呵,这样一对比下来,月初只觉得心酸无比。但心里却越发觉得自己不吵不闹就这样放手成全是正确的,不然你看,皇上亲自主持婚礼是多大的荣誉啊,她能给温尚这样的荣誉么?她什么都给不了温尚,还要拖他的后腿。
自己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月初总算平静了一些。
其实她哪里真的决定终身不嫁?她还一直想着要生两个孩子呢。只是她只想给爱的男人生,而温尚过后,她再也不可能会爱上其他男人。
……
汪氏当时藏在床底下的是三十两银子,但被叶满富偷了五两去讨好了蔡寡-妇。
不过现在能剩下二十五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汪氏觉得心里不安慰,将叶柳儿拉到一边,悄声问:“你爹没有生疑吧?”
叶柳儿嗤之以鼻,“他现在被那个狐狸精戏弄得团团转,而那个狐狸精喜欢美男,又被我们戏弄得团团转,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虽然中间隔的只有几天的时间,可这对于汪氏来说犹如过了好多年一般,她头发白了一半不说,原本尖锐的性格也仿佛被磨平。
人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可只能说是没经历过大事,而汪氏现在经历过了,还不止一件。
而汪氏对于叶满富和蔡寡-妇之间的龌蹉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只是面色沮丧地说:“以前都是我不好。”
叶柳儿知道她说的意思,瞧见自己母亲白了一半的头发也心酸,安慰道:“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再不要学从前那样就是。”
可汪氏心里越发的愧疚和后悔。
从荷包里拿了十两银子,汪氏朝月初的办公室走去。
“哎,娘,你去干什么啊?”
汪氏不应,背影看起来决然而又坚定。
敲开月初的办公室门之后,汪氏迎上月初不解的目光时有些尴尬,顿了数秒,她才开口,“月初,谢谢你帮我把钱要回来。”
月初对此并不甚在意,她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汪氏拿到钱能离开这里,因为她担心汪氏跟大伙会难以相处,但这几日来看,汪氏和以前截然不同,她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而且但凡需要干活的时候她也马上挺身而出,以前跟她闹过矛盾的朱大婶和李媳妇现在都跟她相处的挺好。
所以月初因为叶柳儿和叶东阳也就歇了让人走的心思。
“不用谢。”
月初干巴巴的三个字让汪氏更是尴尬。
虽然月初不打算赶人走了,可并不代表她就忘却了以前和汪氏的不愉快。
安静了一会儿,月初问:“还有事吗?”
汪氏连忙应声,“哎!”
她将十两银子放在办公桌上,有些脸红的解释,“以前是我太过分了,总想着处处欺负你和你娘,后来又处处想着要占你的便宜,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也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月初,我想跟你道个歉,然后把之前的钱都还给你。”
月初一怔,没想到汪氏居然会跟自己道歉,更没想到那样刻薄的汪氏居然会一次性拿出十两银子还给自己。
其实她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虽然不至于跟汪氏抱在一起痛哭之后释怀以前的不愉快,可月初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钱也没多少,再者之前我借住你那里又拿了你的菜,给钱是应该的,这钱就不用还给我了,如果你是愧疚以前对我和我娘太过分的事情,这几日-你在我这里也帮了不少忙,就抵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