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娘子拖走 !“这位婶子是?”
范氏塞了一满嘴的肉,朝尹晓雪一笑,“哦,我是温尚的婶婶。”
“原来是婶婶啊!”尹晓雪高兴起来,还给范氏夹了一筷子菜,“我在这里住了几天了,还没有见过婶婶呢。”
范氏这才仔细瞧尹晓雪,疑惑地问:“你是?”
“婶婶,我是温尚的未婚妻。”
“什么?”范氏吓得筷子都快掉了,想着温尚怎么还有个自己不知道的未婚妻?
这尹晓雪的自我介绍让一桌子的人脸色各异。
芙兰见尹晓雪这样说,打抱不平地附和,“是啊,我家小姐和温公子是有婚约的,所以我家小姐才不远千里来找温公子,只是这人找到了,可已经被某人鸠占鹊巢,温公子身边已经没有我家小姐的位置了。”
范氏听着这话一惊,“你家小姐?你们是?”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我家小姐是……”
“啪——”温尚将桌子重重一拍,将所有人的吓了一跳。
尹晓雪被吓了一下,这才记起温尚叮嘱过自己不得将他和自己的身份说出去的,这会儿芙兰得意忘形,差点闯了大祸。
“不吃饭就滚出去!”
温尚一发话,一桌子人愣是一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了。
在范氏的记忆里,温尚从来都是胆小如鼠,只要自己吼上一嗓子,他吓得连饭桌都不敢上,只是如今……
范氏一哆嗦,瞧见温尚沉着脸,眼神也阴沉可怕,她竟然不敢再发出一个声音。
尹晓雪主仆也被吓到了。
当年皇上亲自封的少年将军虽面貌如玉,可在战场上却是杀人不眨眼,只是终究年纪不大,下了战场还看得到身上青涩的味道。
而如今,那个少年将军已经长大了,现在的温尚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一出鞘就要见血,足以震慑所有人。
大家都在瑟瑟发抖,月初却在眼冒爱心。
尼玛的,好帅啊,好man啊,好想抱着舔啊……
瞧见温尚脸色阴沉得吓死人,月初心花怒放地挨了过去,低声撒娇:“相公,你吃饭嘛。”
这个小猫儿一样的声音温尚哪里还能冷着脸?只怕是心都要萌化了。
脸色逐渐暖和下来,他夹了一个小鱼干放在月初碗里,“小猫儿吃鱼。”
小猫儿?
月初继续眼冒爱心,这是男神给她的爱称呢~~
尹晓雪望着这一幕,双眼又冒出了泪花,她赶紧吸了一口气,低头吃饭,装作看不到。
别人注意不到尹晓雪,可她旁边的芙兰却是主意到了。
她瞪着月初,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等终于吃完了饭,尹晓雪非要自告奋勇再去挑战洗碗,叶氏不敢跟她争,怕又是一摞碗落地,但也不放心,跟着她去了。
月初瞧着眼睛在满屋子打转的范氏,冷冷开口:“这吃也吃了,看也看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范氏还未接话,在一边的芙兰就抢话道:“月姑娘,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婶子是温公子的婶婶,那也就是你的婶婶啊,怎么你对长辈这般无礼?”
“对啊,我好歹是个前辈,你不给我端茶递水就算了,怎么的还赶我走?再者这是我侄子的房子,我怎么就来不得坐不得了?”
温尚端起一杯茶冷笑一声,“如果你非要给我扯上关系,那之前的帐我们就来算一算。”
范氏一惊,连忙扯出笑转移话题。
“唉,其实月初啊,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大事呢!”
月初不动声色,也一点都不感兴趣。
范氏往月初边上一坐,唉声叹气,“霖儿开春就要进京赶考了,这京城开销太大,什么东西都老贵老贵,我这不是想做点小生意嘛,一方面贴补家用,一方面攒着给霖儿进京赶考的时候用么?”
“唉,所以我就去官道上摆摊卖点吃食,但你也看到了,压根就没人光顾,我这老本都亏进去了,这几天家里吃的都是咸菜馒头的,过得可不叫日子!”
月初明白了范氏的来意,勾着嘴角笑了笑。
“月初啊,我知道你之前在官道上摆摊的时候那人啊,可叫一个多!我是你婶婶不是?所以我们这也是一家人,你也不想看到你表弟到时候去京城赶考的时候因为没钱被人看笑话吧?”
“所以……你看,你看能不能将你做麻辣烫和面条的秘方告诉我?”
范氏一脸期待,她这辈子还未对谁这么客气温和过呢!
“哦,原来你是想找我要做吃食的秘方?”
范氏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
“是不是徐娇让你来的?”月初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徐娇就上门找她要过一次,最终两人不欢而散,后来徐娇就开始一次次的算计陷害自己。
这一次徐娇学聪明了,自己不来,知道范氏厉害,就撺掇范氏来。
“对啊。”范氏大方承认,“月初,你和徐娇之间有过节又没什么亲情关系我知道,所以你不把秘方给她是自然的,可我是你的婶婶,温尚是我亲侄子,我们就是一家人啊,这一家人就不该藏私,所以你今天就把那秘方教与我吧,如果还有其他手艺也都教给我没关系,我记性好,一看就会了!”
芙兰帮腔,“婶子你说的对,一家人怎么能藏私呢?好东西就该跟家里人分享才是!”
范氏乐呵呵,“可不是?还是你这个小丫头明白事理。”
温尚正欲开口,月初按住了他的手,笑眯眯地站起来,“想要我的秘方?”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地跑来一趟啊!”
话音刚落,月初变了脸,“你做梦。”
范氏愣了,继而追问:“什么叫我做梦?我是你婶婶,要你一个秘方怎么就是做梦了?”
“婶婶?不好意思,我月初从小到大都没有谁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婶婶,至于温尚,他就更没有,如果他有婶婶,他早两年至于过着那种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这话将范氏说得哑口无言。
她是温尚的婶婶,可她确实是把温尚当牛做马了两年,而且还天天打骂他。
范氏的脸色又红又白,气得不行,却硬是没法反驳月初的话。
“我今儿个可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给了你这一餐,你若还有一点自尊就赶紧走,如果还死赖在这里那可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哪里来的面子?范氏第一次受到这种屈辱,咬牙切齿地就要骂人,可月初下一句又道:“吃人的嘴软,你今天要是敢对我一分不恭敬我就让你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
范氏即将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给憋回去了,憋得脸通红。
“哦,对了,麻烦你跟徐娇带句话,让她不要以为我怕你就指使你过来找我的茬,我月初压根就不怕你范氏!”
瞧见范氏站在那里还不走,月初挑眉,“怎么?还想留下来吃晚餐?”
芙兰笑着打岔,“哎呀,你们都是一家人嘛,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还计较那么多呢?这一家亲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她坐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等着看笑话,可是看了半天两人都没有吵起来。
这个范氏看着一副精明不吃亏的相,但是月初几句话就让她屁都蹦不出来一个了,真真是无用极了。
“你跟我不是一家人,麻烦你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月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芙兰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她现在寄人篱下,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来的那两天不知情还嚷嚷着要让温尚把月初赶出去,可是这几天她都搞明白了,这屋子是月初做生意赚钱建起来的!
“芙兰姑娘,我告诉你,我不赶你们走是我仁慈,给你们这个方便,但是你要拿这方便当随便的话就请立刻给我滚蛋!”
芙兰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可她不敢骂回去啊,谁知道月初这个疯女人会不会真的把她和她家小姐都赶出去了?
芙兰绞着帕子,跑出去了。
范氏觉得月初现在是越发的厉害,心里懊悔不该来这一趟。
现在想想更是后悔,她和月初撕脸不止一两次了,月初哪里是好糊弄的?她居然一时糊涂相信徐娇的话上门来讨秘方,这不就是在自取其辱么?
范氏一骨碌的就跑出去了,越走越恨又越悔。
想想她在家那是谁都不敢反驳她的话,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听凭她做主,何曾受过这种被人赶出门的气?
范氏一边痛恨月初一点亲戚情面都不给,一边又怨恨徐娇给自己出的馊主意。
刚走出月初家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范氏青着脸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在月初家帮自己说话的那个丫头。
虽然芙兰帮自己说过话,可范氏现在心情极差,自然是谁都不待见,所以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芙兰瞧见她扯不赢月初就乱发脾气的模样心叹这范氏真是个没用的,可脸上却是带着笑,道:“我知道你憎恨月初那个贱人,正好我也讨厌她,你要不要跟我联手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