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玄奘成魔 !拓景镇。
这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小镇,被一条名为拓溪的溪流穿过,将小镇一分为二,景致颇好,只是太过偏僻,少有人烟。
溪水叮咚,几个少女站在溪水中,清脆的嬉戏声遥遥传了出去,动听悦耳。
领头的紫衣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明媚的笑容胜过朝阳,野性十足的小虎牙一翘,说不尽的可爱。
身边还有两个俏丽女孩都穿得很少,与她一齐戏水,身姿优美,湿了衣裳,曲线动人。
水深只到大腿,水花溅起,景色美的让人鼻间一红。
和尚杵着禅杖,袈裟加身,脚步深深浅浅的向溪边走去,目光已经牢牢锁在领头少女身上,待女孩儿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离她们很近了。
两个女孩儿惊呼一声,踉跄上岸抓起衣服,还喊着仍然站在溪间的女孩,“荣荣!荣荣!上来!”
那领头的女孩穿的很少,却依然昂起头,看着岸上的和尚,声音无畏,“你是谁?”
和尚紧紧的盯着她,只是看着她的脸,不带一丝污秽,纯净的眼反而让女孩儿更不自在。
“终于找到你了。”和尚笑了。
女孩莫名其妙的拨了拨刘海儿,“哪儿来的行脚僧?要化缘去前方桃林便是,莫来扰了我们清净。”
转头想去找同伴儿,却发现同伴儿已经跑了。
“这俩丫头……真没点义气!”女孩翻了个白眼,见和尚还站在那里,温柔的笑着望着她,心里一毛。
自顾自上岸,搭了件衣服,想走却被人抓了衣袖。
“阿弥陀佛,小施主,听贫僧讲个故事吧。”和尚笑吟吟的模样,让女孩愣了愣。
“我不信佛。”女孩停了步子,仍道。
和尚慢悠悠的开始讲,不理女孩说什么,也不管女孩儿愿不愿意听,“从前,有一只猴子。它在仙石中孕育,一株紫藤花伴生。”
“紫藤花先一步成仙,留它在石头里悠悠转醒,不懂人事。它生来便骄蛮霸道,霸占了一座叫花果山的山,跃入水帘洞,山中称大王,让山里走兽都喊他花果山美猴王。”
“花果山?齐天大圣的戏吗……”女孩张了张嘴,还没完说话便在和尚的眼神下合上了嘴。
这和尚……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可那眼里,分明了划过一丝阴霾冷漠。
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和尚能有的眼神吗?
女孩儿打了个冷战,默默的听着和尚絮絮叨叨。
“它每天游山玩水,与猴嬉闹,好不自在呀,”和尚笑了笑,放开了女孩,慢慢的坐在了溪边,放下了禅杖,它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弱小,它四处拜师求艺,想学摇山撼海的法术。”
“猴子终于拜入了菩提老祖门下,学会了七十二变,更灵性惊人,会驾筋斗云,一个筋斗云可行十万八千里。它昂首挺胸回来了,驾着筋斗云,回到了花果山,打败了欺负它猴子猴孙的混世魔王,终让整个花果山都服了它。”
“它不满足,还想要一件武器,于是它下龙宫,取了一万八千斤重的如意金箍棒;它想要猴子猴孙长生不老,于是它捣了地府,生死薄上勾销了猴子猴孙的名字。”
“秦广王与东海龙王一齐告上天庭呐,玉帝震怒,下令捉拿,却被太白金星阻止,望劝降猴子,召它上天庭做了个弼马温。”和尚见少女怔怔的立在溪边,昂头微微一笑,悠悠的讲述着。
女孩儿忍不住出口,“这不就是大街上说书先生编的‘齐天大圣’的戏文段子吗?你以为我没上过街?这戏我可是听过千百遍的了,何须你在此啰嗦!”
“阿弥陀佛,”和尚被打断,不怒反笑,“是不是段子,施主听完便是。”
那眼神看的女孩儿有些发毛,他又开口了。
“猴子兴高采烈上了天,还以为自己是何等等级的天神!却不知,这弼马温只是个管马的小官。”和尚顿了顿,“他心比天高,怎么甘心做个小小弼马温?”
“知道真相后,猴子金箍棒舞,一路打出天门,愤然回到花果山,掀旗自立‘齐天大圣’。”
“我说了,我听过。”女孩也不耐了,甩手便要走。
和尚并未阻拦,只是声音更冷了三分,语速更利了几分。
“玉帝派天兵天将追拿猴子,太白金星下凡,再请孙悟空上天庭,管蟠桃园。却不曾想。这猴头嘴馋,偷吃了蟠桃又搅了蟠桃宴,盗了太上老君金丹。玉帝暴怒,再派天兵,猴子被使计捉住,却铜皮铁骨刀剑不侵。兜率宫中被老君炼了七七四十九天,不但未死,还炼了一双火眼金睛。”
“最后他出来了……施主,你猜,他怎么出来的呢?”和尚的眼紧紧盯紧了女孩儿的背影,眼中隐约透出了一丝血红的光芒。
女孩儿忽的觉得毛骨悚然,脑中混沌一炸,刹那间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好似站不稳了一般踉跄跌倒,摔坐在地。
“怎么出来的呢……你猜……他怎么出来的呢……”和尚的声音犹如鬼魅,在耳边萦绕,又好似雷霆之重,压的她魂魄都快离身。
溪水多么动听啊,她却哆嗦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你的功劳啊。”和尚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障,豁然穿破思绪云霄。
女孩儿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女孩儿踉跄着站起来,防备的后退几步,“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如你所说,我只是个行脚僧罢了。”和尚也悠悠站起来,平淡的看着她,“这一世,你叫什么?”
“我……我叫梓荣。”女孩儿不自觉的回答。
这一世……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梓荣,自在枯荣,名字挺好。”
“你……认识我?”梓荣缓缓捂住了心口问道。
“也许吧,”和尚道,“我要带你走。”
“谁要跟你走?真是个疯子!”梓荣咬了咬牙,转身跑开,背影消失在和尚眼中。
“也许吧。”
天色渐暗,便听和尚的声音恍若在亘古寂寞中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