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 !乾清宫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座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廊面阔9间,进深5间,重檐庑殿顶。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
在夜色的笼罩下,尤显庄严肃穆。
几名正当值的侍卫,尽职尽守,立于乾清宫门两侧。
忽见行色匆匆的黑影从高台甬路直奔乾清宫门前。
为首的侍卫警惕性极高,瞬时拔出腰间利剑拦住来人,“何人?”侍卫呵斥道。
被剑差点戳到脖子,来人吓得后退了一步啰嗦的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道:“奴才小安子,有事启禀皇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有事明天再说也不迟。”为首的侍卫丝毫不通融。楚帝今晚回宫后大发雷霆,就连闫公公都劝慰不下来,所以他们今日当值肯定得更仔细着点。
“奴才真的有急事,还望侍卫大哥通传一声。”小安子焦急万分。
侍卫不予理睬,将他一臂挡在殿前。
乾清宫内,楚帝面色黯淡,坐在案前。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闫公公露出担忧的神情。
此行,楚帝是满怀欣喜的去秦府,以为能与佳人会面。携狄展同行,完全是为了彰显楚帝对狄展的信任。
明日朝堂,楚帝还不知如何向大臣们说狄展叛逃一事。
他近期一直拥护狄展,以致很多大臣都愤懑不满。谏言说楚帝太过情敌,将狄展收在身边,就像养了一只白眼狼,指不定哪里他就会叛逃了。
可楚帝不信,他要效仿先古,以诚德服人,可狄展毕竟不是前朝旧臣,他还有他的国都,怎会安心助你?
楚帝额首,心下郁闷万分,突闻殿外有叨扰声,遂皱起眉头怒言:“何人在殿外喧哗?”
闫公公见势忙出殿前瞧瞧什么事。
小安子见闫公公身影忙大声嚷道:“闫公公,闫公公!”
“大胆,这什么时辰了,是何人在这殿外喧哗?”闫公公那特有的嗓音在这肃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
闫公公三步两步上了前,门前侍卫见闫公公来皆抱拳行礼。
“小安子,你这是来作甚?”借着殿前烛火的光亮,闫公公看清了来人。
小安子原本在楚帝身边当差,前不久才被派过去狄展身边伺候。由于狄展身份特殊,不宜将他安置在宫外,楚帝就在前廷为他选了一处院子安置。
刚刚楚帝一回宫,就派人搜查了狄展的住处,小安子也回禀说狄展一直未回宫。
现下小安子如此焦急,不知所谓何事。
闫公公手一挥,侍卫们自行退后一步。小安子见势忙上前说道:“闫公公,狄公子回宫了……可是……”
“回来了!?”闫公公听闻狄展回宫大惊后又大喜,根本没听小安子说的“可是”,忙转身愈回去禀报给皇上,可脚步还未移开,小安子就拉着闫公公,一脸慌乱道:“狄公子是回宫了,可他好像……好像……”
“好像怎么了?”闫公公问道。
小安子皱着眉锁,焦急万分道:“狄公子人是回来了,可是刚进了院子,他就......口吐鲜血昏倒了……奴才们愚钝,可看狄公子那血色,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闫公公讶异道。
暗知世态严重,他忙疾步步入大殿。
楚帝听闻大惊,忙派御医前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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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府前院。
秦家大房、二房、三房悉数到场。
秦老太爷今日继续告假,与老太太一起安坐与堂。
二爷秦穆谷一大早领着娇妻前来给公婆敬茶。
虽说皇上昨夜在秦府命人搜查,但喜事当头,昨日的阴霾丝毫不影响喜气临门。
新娘绿芜今日穿了一身朱红色四喜如意云纹衫,头戴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耳戴红翡翠滴珠耳环,容颜娇艳成熟风韵十足。
她恭敬的给公婆敬了媳妇茶。
老太太是愈看愈欢喜,总觉得只有这样稳重内敛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的儿子。杨氏目光短浅,性子柔弱,做事无主张,万万不是辅佐谷哥儿的上上人选。
喝了媳妇茶,老太太笑眯眯的朝沈妈妈招手,随后沈妈妈便捧着一个紫霞锦盒递给绿芜。绿芜双手举过头顶接过锦盒,道了句:“谢谢婆婆!”含笑收了礼。
老太太说了些吉祥话,无非是祝他们早生贵子之类的,绿芜听了面颊微红,道是。
随后绿芜又给李氏和尹氏见了礼。
尹氏瞧着绿芜,让她想起了跟她明争暗斗的杨氏。
杨氏现在在庵堂,明面上说的好听是替瑶姐儿诵经祈福,实质是被软禁起来。杨氏现下是自身难保,选秀之事毓姐儿孤掌难鸣。一个没娘的孩子,还有谁会帮衬她。尹氏不由得暗自窃喜,就目前的状况她们家怡姐儿的胜算就大了。
所以面对绿芜,尹氏就差没感谢她八辈子祖宗。
如果不是绿芜的到来,搅乱了一切,尹氏到现在还在愁要如何对付杨氏呢。现下省得自己动手,她心情也舒畅了。当绿芜给她见礼时,她的一张脸简直像朵乐开的花。
茶水敬毕。
老太太朝二爷说道:“新媳妇过门,谷哥儿你现下可得好好收收心。人是你中意,为娘事儿也给你办了,如今大房、三房屋里都后继有人,你也得抓抓紧,为娘还准备抱孙子呢!”
二爷额首道是。
此时,老太爷好像跟老太太饶有默契得相互看了一眼。老太太心领神会,开口道:“绿芜对府里大小事情还不甚熟悉,重整二房你还需多费些心,这些日子你就跟大夫人学着点,毓姐儿先到我房子养些日子,这孩子自从经历了这事儿后,身子还没养圆,等你过些时候房里事物顺手了,我再把毓姐儿送回去。”
老太太说话句句体恤,绿芜也道:“婆婆想得周全,媳妇定不负您所望。”
尹氏听闻毓姐儿养在老太太身边,脸色立马由晴转阴。暗自腹诽道:老太太这是操的哪门子心,把毓姐儿养在身边,这不是让毓姐儿得了天大的便宜。怎么她们怡姐儿就没这么好的命。毓姐儿养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肯定和毓姐儿比较亲近,那她们怡姐儿就逊了一筹。尹氏越想越气闷,可现下又没理由反驳,只得憋着一股子气。
绿芜话音刚落,秦知行便健步如飞得进了堂屋。
“行哥儿这会子怎么回来了?”老太爷问道。按理说下完朝,臣子们都会去自己的部门议会。
行哥儿向老太爷行了礼道:“狄展回宫了!”
“回宫了?他不是逃走了吗?”问话的是二爷秦穆谷,他满脸讶异。
绿芜站在他身旁,也是微微一怔,双手下意识的握起拳头。
行哥儿肯定的点点头,又道:“只是这人是回去了,但是却被人下了毒,至今人还未醒!”
“中毒了!”绿芜大惊失色。
二爷秦穆谷见绿芜反应过大,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绿芜自知失礼,忙敛了神色垂首。好在所有人都挺讶异,也无旁人关注她。
可二爷与绿芜这些小动作却落入了知萱的眼中。
知萱也未曾多想,许是这事儿出在他们大婚之日,多少会有些担忧。
只是狄展已经成功逃脱了,为何他又要回皇宫?
昨晚他离开时,明明好得很,怎么会中毒,难道途中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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