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兵 !王静的家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蔬果批发市场后面靠近铁路边一片低矮的平房区域。这里当年不知道是哪家企业盖起的职工宿舍,一排一排的,从外面看起来还是挺有规划的,可是进到那一排排宿舍区里,样子就完全的改变了。
当年的职工早已是人去房空,这些旧居就廉价的租给了那些外来打工、做小生意的人。进到院子里,一股股的异味扑鼻而来,掺杂不清,也分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了。地面上到处都是一滩滩的污水,一步迈过去,地面上的苍蝇黑压压的飞起一大片。幸亏这是在上午,大部分的人该上班的上班,该出去做生意的做生意,院子里没有什么人。
低着头穿过挂在铁丝绳上的衣物,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胡乱堆放的水果箱、三轮车,李斌终于按着门牌号找到了紧靠着一座旱厕的王静家。
原先的李斌家庭条件再不好,也没有见到过这种居住环境。本来就不宽的一条院落,又被各家各户用碎砖、瓦楞板什么的搭建了一间间的小屋,大夏天的,还有好几户人家的门口摆着封了火的煤球炉子,而且,旱厕里还向外流淌出了黄澄澄的污水,一股股的恶臭几欲使人窒息。
谁都知道,大部分民工的生存条件并不好,可是再不好,也不能恶劣到这种程度。这让李彬想起了三个字“贫民窟”。
改变,这种环境一定要改变。
李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见到这样的居住环境,李斌想到了国家已经推行了几年,却一直进展效果不明显的廉租房政策。李斌在南方一些沿海城市见到过当地居民盖起的那种出租楼房,就是提供给那些外来打工者的,房间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分隔出一间小小的厕所和一个阳台,阳台还可以兼做厨房使用,对于那些收入不高的外来务工者来说,这样的居住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
回去以后安排公司的相关人员对这一块的市场需求做一个详细的调查,如果可行的话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公司,主抓这一块的业务。
轻轻地敲了敲王静家的房门,没有回音。
再敲。
还是没有回音。
房间里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是房门明明没有上锁。
这种住宅,还是用十几年前的那种铁锁头把门,别说小偷,就是连李斌都可以一目了然。当然小偷也不会光顾这些地方。
伸出手来推了一下房门。
暗绿色的木门应声而开。
随着阳光照射进这间昏暗的小屋,李斌看到杂乱的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大床、一个木柜和一张饭桌几把凳子。
那张大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李斌疾走了几步,走进了屋里。见到那个瘦弱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张全家合影的照片蜷缩在大床上,凌乱的短发披散在床单上,可以看出床单上一大片被泪水浸湿又风干了的痕迹。
李斌轻轻的摇晃着小姑娘,恐怕惊吓到她:
“王静、王静。”
小姑娘仿佛没有知觉一般,随着李斌的手轻轻地晃动着她瘦弱的身体。
李斌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此时看到小姑娘的脸色,李斌吃了一惊,伸手探向小姑娘的额头,迅即一把抱起了那个瘦弱的身体,急忙忙的向门外跑去:
“妈,赶快联系医院,叫救护车。”
。。。。。。
南开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急症观察室。
王静已经被抢救了过来,现在正在为她输液做后期调养。
林爱菊舀了一勺青菜碎肉粥送到了王静的嘴边。
双目无神的王静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她怀里紧抱着的全家福,林爱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就是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没有松开过那双手。护士试图从她的手里拿过那个相框,可是怎么用力,王静也没有松开她那因为吃力已经泛白的手指,再硬掰,恐怕就要伤到孩子了,护士只能作罢。
王静自从被救醒后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躺在那里,也不哭,也不闹,也不说话。还不到六岁的一个孩子,一双眼睛已经像死鱼一般没有一点生气,对绝大多数的同龄儿童来说,应该拥有的是一双充满灵气眼睛。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李斌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王静,俯在林爱菊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妈,我已经查过了,她父母本身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林爱菊心中一痛。为什么老天爷要把这么多的不幸降临到同一个人的身上?
把手中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林爱菊噙着泪,心疼的抚摸着王静的头发。
“孩子,你还认识林奶奶吗?你能叫我一声奶奶好吗?”
“哇”的一声,王静扑入了林爱菊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带着血的痛哭,撕心裂肺。
林爱菊、李斌凄然泪下。
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都不忍的扭过了头,偷偷的抹着眼泪。
为什么要让一个才刚刚五岁的孩子去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呀。
那个肇事的司机,仅仅只是因为你的二瓶啤酒,你就活生生的拆散了一个刚刚看到希望的家庭,你的后半生难道就要一直生活在愧疚、悔恨中吗?难道,你用半生的悔恨、愧疚就能够弥补一个五岁的孩子支离破碎的心灵吗?
林爱菊泣不成声,心里碎得跟渣似的。
“王静,不哭,有奶奶在,不怕。”林爱菊轻声的安慰小姑娘。
“奶奶,我要爸爸妈妈,哇。。。。。。”
声声撕人心肺,句句催人泪下。
只是此时,没有人看到,病房外一个被二个警察押来的中年汉子已经跪在了病房的门口,挥着带着手铐的手掌抽打着自己的脸颊,丝丝的血丝顺着那个汉子的嘴角流下。
二个警察冷眼看着这个拼命抽打自己的汉子,并没有伸手去阻拦他。
几个耳光,能够换回二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十几万的赔偿,能够换回二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不能
李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立法、关于酗酒驾车必须立法,不管你酒后有没有肇事,必须要苛之以罪,防患于未然。
史一飞是全国人大代表,有提案权;林奕平是政治局委员,有提案权;赵文阁是政治局委员,有提案权;此事必须要获得他们的响应,在本次人代会上提出来,如果能够通过,必将造福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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