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卷天下 !“碎天拳,轰!!”距黑蚕突破不足百里的山涧内,赢一拳轰爆一头血蟒的脑袋,这是来袭的第三头异兽王,此刻俨然全死,无赢一拳之敌。
“充作军粮。”赢平复气息,看着五百丈蟒躯,放下一句话后向深处走去,后方自然有将士涌出,将在东部罕见的巅峰异兽王瓜分。
“滋滋滋”大山深处,白雾笼罩一方,黑蚕的嘶鸣已经难以耳闻,突破也到了最后关头。
当赢到达此处后,坐而论道拳脚论道的四人都已经消停了,这四人分散四方,为黑蚕护法。毕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轻重都能分清。
看到赢回来,乌锌将不久滋生的疑问说出:“这些护卫来是不是有些不妥,他们的根骨都还是破铜烂骨,虽然在东部算是精良,可到了中部就太显眼了。”
“阿爷放心,两千护卫与一干黑冰台人员并非要带到中部,西部自然有他们的去处。”赢含笑解释。对于乌锌,赢知无不言。
“未雨绸缪,倒是阿爷多想了。对了,阿爷有个想法,此次参与完蛮族大议,就将蛮主之位传予你。阿爷老了,在外打拼,振兴东部人蛮的大业还得靠你,阿爷就等多抱几个玄孙儿,呵呵”
乌锌目露赞赏,将心放宽。随后把想了许久的事情说出,话音很慈善,然而目中却露出不容拒绝。
“阿爷,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赢双目一眯,眉宇间有丝丝怒意,并没有正面回答乌锌的话。
“说什么?”乌锌眉头一皱,赢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要知道赢平日里喜怒不会轻易浮现于表,而现在自己认为理所应当的话却让赢怒意显露,而且从赢的话中,乌锌听到赢隐瞒了自己些东西。
“没什么。阿爷不要多想。再说蛮主之位关系重大,阿爷声望盛隆,根骨也已逆转,完全可以返老还”
赢从乌锌的眼神中只看到了疑惑,内心一松后笑着劝阻,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乌锌打断。
乌锌摇摇头,对于赢的劝阻十分不以为然。而赢隐瞒他的事情,乌锌也不过多追问,他知道。这个孙儿有很多秘密,有时候强问反而适得其反。
“蛮主之位不是谁年龄大,谁活的久就能坐,而是凭才而居。孙儿早年便身居少蛮主之位,这数十年振兴了人蛮部落不说,还在南部闯下威名霸业。比起声望威望,阿爷自认不如。更何况阿爷现在只想儿孙满堂,对部落内的事早已淡薄。”
“再说返老还壮,岂不是成了老不死了?现在的生活。当年想也不敢想啊,阿爷很知足很知足,呵呵”
乌锌再次开口,此次他说了很多。一张沟壑遍布的面庞。浑浊如泽的双眼,伴随着每一句话都要变一次色。有时缅怀,有时哀伤,有时麻木等等乌锌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动乱的时代。早年丧妻,中年丧孙,老年丧子乌锌这一生。尝遍无数苦痛,人世间的大悲哀赶集似的都涌向了他。
“阿爷,福祸相依,再说来日方长,当年受尽排挤的人蛮都能振兴,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再说天地间的逆天之物,逆天神通多不胜数,修为足够强大的情况下只手探轮回,复活一个人也极有可能!”
乌锌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面相带有自殁之状,为了安抚乌锌,赢不得不画一个天大的画饼。能否让一个人死而复生,赢不知道。但看着乌锌这样,赢只能强迫自己说出。
强迫的不仅仅是话,还有日后所为,这个天大的画饼赢要把他画圆画真。这份强迫相当于另类的承诺,或者说禁锢。
“真的?”一双老目浑浊散去,精光连闪,乌锌身子都在发颤,他下意识的将赢抓住,自殁之相瞬间消褪。
“阿爷放心,孙儿曾在典籍上看到过。达到足以逆天的修为后没有什么不可能!”赢与乌锌对视,歉疚被坚定掩埋,语气亦十分认真。
“哈哈”乌锌欣喜的说不出了话,他仰天大笑,惊的陈唧等人纷纷侧视。
“呵呵”赢也相伴而笑,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缓了。
“哈哈”
笑还在继续,乌锌笑出了泪,一股磅礴生机汹涌而出,满头白发中夹杂了些许黑发,满脸沟壑亦被填平不少。
只不过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乌锌没有信赢的话,乌锌知道这是一种安抚,虽然这种安抚引诱的乌锌十分想去相信,但乌锌很了解赢。
如果赢说的是真的,赢会用简单的两个字来形容,绝不会说是在哪里看到的,这是赢的自信。
再者,如果赢真的相信,就不是在眼下这种时刻说了,或许半年前在咸阳时赢会告诉自己。
事实与乌锌所推断的也差不了多少,乌锌对赢看的很准。而让他欣喜大笑,焕发潜藏在〖体〗内生机的还是赢的话。
得孙如此乌锌何求?赢的至孝感动了乌锌!‘亲情’这个字眼儿能让人发疯毁灭,又能让人激发无穷潜力动力。赢说的话虽不真,赢自己都不相信,但赢的心却是真的。
“呵呵,阿爷在生之年,未必就见不到孙儿复活伟叔夫妇,复活您长孙之时。至于蛮主之位,您存世一天,孙儿便没有资格自称蛮主。否则阿爷尚在,为孙者却觊觎高位,这不亚于乾坤纲常颠倒,赢将难容于天下!”
乌锌所想赢并不知道,赢此刻趁热打铁,想乌锌将退位的话收回。不是赢不想坐蛮主,不想立大秦,相反赢比任何人都想大秦临世,但是赢不能。
说到头来,还是因为心,以及赢前世耳濡目染所接受的思想。
赢与嬴政之所以要分裂,是赢对乌锌存在亲情,这份亲情很浓烈。而嬴政对乌锌却没有。在嬴政意识中,自己立大秦理所应当,乌锌不过一陌生人而已。
嬴政想要立国,赢比嬴政还想要立国。可赢将乌锌视为至亲长者,视为在位皇帝。
纵数前世三皇五帝,虞夏周三朝,以及战国七诸侯,数千年间,朝代中的王者更替从来都是上位者身死或几近老死,继位者才能接位。
太上王几乎是不存在的。赢在那样环境下长大,思维根深蒂固!
所以,乌锌不死大秦不立这句看似赌气的话,实则是赢在遵循自己的思想,若嬴政亦将乌锌视为至亲长者,赢的灵魂也不会分裂。
两个意识都是一样的根源,只是其中多了一分亲情,多了一颗孝心。赢不能说嬴政是错的,嬴政亦不能说赢是错的。
赢的想法很复杂。乌锌不解。赢如此坚决的话也让乌锌没办法,定夺了片刻,乌锌想到一个折中之法:“在春秋城时,阿爷就听闻有左右蛮主之称。我东部也可以借鉴。到时阿爷当左蛮主,孙儿当右蛮主,不外乎称呼变了。这样一来,阿爷能放心的去修蛮神九变。而孙儿也能名正言顺的掌控东南两部。”
“这”乌锌的话让赢心头一动,左右蛮主虽然也有些不适合,但自古以来左高右低。道理上又能说的过去。
赢思虑再三,目中炽热越来越浓,一丝喜意不禁泛起。是啊,如此简单便能解决的了,自己以往为何没有想到?
不过片刻之后,赢双目一凝,抬头看向乌锌,面色有些严肃,道:“谨遵阿爷吩咐,左右蛮主之法可行。不过孙儿有个胆大妄为的请求,希望阿爷应允。”
乌锌松了口气,为了让赢答应自己的提议,乌锌可谓绞尽脑汁。此刻听闻赢同意,倒是感觉像与凶兽大战了一场般。
“呵呵,说。”这是赢第二次主动与自己提请求,乌锌有些好奇又是何等惊人之言,记得上一次是立四制。
“取消部落之名,改为国。取消人蛮之名,改为大秦帝国!”赢深吸口气,内心有些火热,这一天来得这般早,让一向沉稳的赢都有些措手不及。
“大秦帝国?嘶”乌锌双目扩增,精神当下高度集中,脸上挂着戒备之色四处张望。
并非‘大秦帝国’这个字眼儿让乌锌紧张戒备,而是赢说的取消部落,取消人蛮之名。
“此话再不可出口,帝国取缔部落虽只是个名称,但却代表脱离了蛮族,叛出蛮族。孙儿三思啊。”乌锌压低声音,他万万没想到赢的请求会是这样,这何止是胆大妄为,简直包天了!
“阿爷无需紧张,大秦若立孙儿有把握外界不知。一来,四部之地的蛮族早已遗忘了人蛮。二来,孙儿早年一统了天罡山脉便是将后路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时机不对,我人蛮大可以远逃东海。”
“三来,南部边疆六十万里,南部左右六界九千万里,皆尽为我掌。此三处疆域封死了我东部大门,只要这三处疆域不失,大秦的消息插翅也难以流传出去。更何况,执掌整个南部现在亦在朝夕间。即时消息密不透风,东南两部铁桶一块,我等完全自给自足,脱离蛮族又何妨?”
赢将心底的话涛涛不绝的‘倒’出,乌锌则越听越惊,原来自己的孙儿每一步都有这样的深意,当初以若冠之龄进天罡时就想到了要脱离蛮族!
有野心,天大的野心!若现在换一个人对乌锌讲这些话,恐怕乌锌早就令人将他五huā大绑送到中部了,然而这个人却是赢,自己无所不能的孙儿。
在赢说完‘第三点’后,乌锌打断了赢,直接问出自己心中最紧张的疑问:“如何就能确定内部的人不泄密?人蛮四千万,南部蛮民更是六千万有余,上亿蛮民上亿颗心。人心难测啊,若走漏一丝风声,无需中部出手,西部与北部随便一部一城就能荡平东南二部!”
赢目露坚定,一处通万处通,此刻的赢脑海被一个‘秦’字占满。
既然左右蛮主能并行,那右蛮主兼一个帝位又有何不可?帝王俗称天子,那赢大可以尊乌锌为天,这又有和不可?
乌锌的大难题解决了,剩下的已然万事俱备。只待大争之世后,便可速归东部立大秦!
这时,赢深邃的双眸中不知何时闪烁着一点‘金色”脑海深处金红占半的魂身也在慢慢同化愈合。
“阿爷勿急,听孙儿说完!”
乌锌之忧,赢早就想过。但赢既然敢立,就有‘收买人心的本钱”大秦若立,玺之法将不再是鸡肋,能够〖镇〗压一国气运的玺将震惊天下,掀翻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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