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丫鬟叫翠花(穿书) !第六十五章
大夏朝癸丑年,玄道皇帝北昊玄自|焚而死,和他一起葬身火海的宫人宫女不计其数,据说当天,最得他宠爱的俪元夫人吞金自尽,和他一起共赴黄泉。
因为北昊玄无子,三天后,十九王爷北昊昊继位,改国号为钊元,算是一个新的开端。就在诸位大臣忙着为新皇帝立后选妃,并且盘算着把自家闺女送进去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却到了京城的翌宗里。
事情是这样的,这些日子连日有事,北太沅的要去南蛮寻药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最近百事顺遂,东夷有辛夷和托拿勒两个人互相牵制,京城又换了个皇帝,红月之日将近,北太沅不能再耽搁了,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国师陈燚到了。
海岱一脸讶然地看着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青年,不过余光猛然扫到某人不爽的眼光,立刻把眼睛收了回来。
陈燚面色有些沉凝,眉目更带了些焦虑,先是向北太沅躬身行礼,然后才道:“殿主,在下听说殿主将要动身去南蛮,可有此事?”
北太沅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扶手,不动声色地道:“你有何事?”
陈燚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不是在下,是家妹。”他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我也是前日才收到的消息,她被南蛮王芜花给软禁起来了,目前情况不明。”
海岱大惊“无花?”她突然想到了古龙大大…
陈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理解海岱的惊讶,然后道:“荒芜的芜,百花的花。”海岱“哦”了一声,心说这名字可够娘的。
北太沅慢慢地啜了一口茶道:“好端端的,他抓你妹妹做什么?”
陈燚面上一凝,然后又苦笑起来。
陈燚的妹妹名陈淼,可以说是举世闻名的一位菇凉,她以两个特点而出名,一是她对道学玄门的悟性极高,堪称陈抟以下第一人,被道门中人赞叹为三百年一遇的奇才。第二是她的美貌,据说当年北昊玄曾为她神魂颠倒,差点把她收进宫去。不过陈淼道长果断拒绝,并且借云游四方,四处求道为名义,避出了京城。
上一个月,陈淼云游到了南蛮,不知道怎么就被南蛮王看上了,被软禁了起来,南蛮落后原始,消息闭塞,直到这时候陈燚才收到消息,大惊之下,听说北太沅要去南蛮寻药,便立刻赶来找他,求他把人带出来。
海岱听得连连咋舌,这才叫红颜祸水啊,当初林寂月跟她比起来弱爆了。
北太沅微微点了点头:“此事我知道了,我会跟南蛮王说的,你回去吧。”
这话等于没做任何承诺,不过陈燚却知道北太沅为人,面上露出喜色来道:“那就有劳殿主了。”他是个干脆之人,得到北太沅的信之后就提步走了。
海岱讶然问道:“你今日竟然这般好说话?”
北太沅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他们陈家一脉与我们翌宗颇有渊源,当年陈抟用一局玲珑棋从祖皇帝手里赢了燕北十六州中的秦山山脉,说是他在此开道场,可压住大夏龙脉,保大夏百年昌盛。”他又慢慢道:“陈淼天资卓绝,据说有观天下大势之能,也算是个人物,救下她有利无害,不过顺手而为,也比让她落在南蛮人手里强,若是南蛮利用她做危及我大夏之事,那才叫麻烦。”
他考虑的是天下大势,海岱心里却对陈淼无端怜悯起来,她想了想,问道:“那南蛮王会不会对她…?”说到这里,她很别有深意的停顿了一下。
北太沅面色丝毫不变,只是淡淡道:“这与我就没有关系了,我只是负责把她带回来,至于回来之后怎样,那便是陈燚该操的心了。”
海岱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把她带回来,”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忘了,你还是要取药的。”
北太沅淡淡道:“南蛮跟我们不同,他们虽然奉南蛮王为主,但其实是各个大小不一的部落组成,只是每年向南蛮王缴纳足够的银钱货物。”顿了顿,他又道:“当初南蛮发生过王*暴政之事,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再次发生,所以如何九大部落族长联合,可以逼南蛮王退位。”
海岱思路突然清晰起来道:“也就是说,两者是互相辖制的吗?只要打动其中一方就可以成事?”
北太沅赞许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南蛮一向自给自足,但只有生铁器具和酿的酒他们没有方法,偏偏需求量极大,所以常常向大夏来买,利润极高,我可以答允他们和燕北开通三年的互市,不怕他们不动心。”
海岱狗腿地竖起大拇指道:“你真聪明。”
“是吗?”北太沅把她拉到怀里,轻声道:“今晚上好好服侍我。”
海岱“……”她想着明天北太沅就要走了,所以晚上着实努力配合了一番,运动过量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腰酸背痛,精神萎靡,趴在床上打蔫。
北太沅神清气爽的给自己穿好衣服,又‘好心’地帮海岱也穿戴整齐,手底下又得了不少便宜,才微笑道:“今个下午就要出发,你趁现在好好歇歇。”
海岱一下子直起腰,郁闷道:“我也去?!”北太沅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
海岱怒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害她昨晚上拼了老命!
北太沅轻笑道:“我若是说了,你还会那般卖力?”
……
正在秀恩爱的两口子不知道,陈淼和南蛮王的事情…咳咳,原比他们想得要复杂得多…
南蛮王的宫殿建在山顶,人工雕琢的痕迹极少,几乎全部都是依照地势而建造,陈淼却不在这座宫殿里,而是在宫殿不远处另外盖了一座小小木屋,坐落在密林之中,有绿水环绕,木屋外种着各色奇花异草,精致可爱——是南蛮王怕她在神使宫里住不习惯特意建造的。
陈淼拿了个小凳子,坐在河边,慢悠悠地洗着柿子和黄瓜之类的蔬菜,忽然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蹙了蹙眉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枚造型奇特的铜钱,抛到上空,然后让它们准而又准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看了看那两枚铜钱上乾坤八卦所对的方向,又掐着指头算了几下,感叹道:“还是被发现了啊。”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艳红色长袍,身上用黑线绣了无数毒虫和奇异鸟兽,打扮拉风之极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她还是一脸闲适,冷笑道:“你干的好事!”他猛地捏住陈淼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是你找人送信,把你在南蛮的消息传到你哥哥手里的?!”
陈淼的眼睛生的清澈如水,眼神也如水一般,既不热烈,也不冷漠,就那么平淡的看着你,面色淡然从容。她想了想,痛快承认道:“不错,是我做的。”
芜花恼火道:“你为什么要如此?”
陈淼慢吞吞地道:“我在南蛮也呆的够久了,自然是想继续出去云游四方,印证天下大道,可王尊既然不放人,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向后挣脱几步,打了个稽首道:“王尊见谅。”
芜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问道:“你就那般想出去?片刻都不想和我多待?”
陈淼似乎认真地考虑了片刻,还是用的那么不急不慢,让人着急的语气:“第一个问题,是的,第二个问题,我并没想过。”
芜花最爱也最恨她这种闲散自在的性格,让人生出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深深地叹气,嘴角忽然翘了翘,拉出一个新月一般的弧度,凑近她身边,压低声音暧昧地道:“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违抗我的命令呢?”
陈淼依旧不温不火地道:“我对南蛮的法律并不熟悉,不知冒犯王尊是何等样罪名,王尊不如另外寻个人问问?”
芜花陡然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连刚才进来时的火气也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提不起半分恼火。他面色微冷道:“只要我在一日,你就永远别想离开南蛮。”
陈淼照旧只理解了字面意思,想了想道:“其实我推演过,我活的要比王尊长一些,日子虽然久,若王尊执意不放人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等王尊仙逝了的。”
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