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你入心 !崔娆一听,面色大惊。谢浔刚刚说的是将绣帕扔在湖里,而不是掉到湖里。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扔的?难道,他看见了?
崔娆愣了半晌,才问道:“你,你都看见了?”
谢浔抿了抿嘴角,定定地望着她,却不说话。
见此情景,崔娆知道他定然看见自己故意扔绣帕的事事,面上一烫。
可转念一想,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离开之前,他还在屋里饮酒的。
想到这里,崔娆抬起头,对着谢浔问道:“对了,三公子为何会在这里?”
“二姑娘又为何会在这里?”他反问。
她一怔,弱弱地回答道:“我,我出来净手!”
“哦。”他点了点头,“我也出来净手。”声音却是底气十足。
“可净房在那边。”崔娆扬手指着净房的方向。
“是吗?”谢浔看着她,冷哼一声,问道:“既然二姑娘知道净房在那边,为何又会到这桥边来?”
“这……”崔娆一时语塞。
“二姑娘莫不来特意来寻夏侯兄的?”谢浔双眼紧紧盯着她。
“怎么会?”崔娆心虚地笑了笑,嘴硬地说道,“我只是在屋里呆久了,闷得慌,出来随便转转。”
“随便转转?”谢浔冷哼了一声,“随便转转也会把绣帕转到湖里去?”
想到谢浔刚才揭穿自己将故意绣帕丢进湖里一事,崔娆脸一下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
“二姑娘故意将绣帕扔进湖里,莫不是想借拾绣帕之机,引诱夏侯兄?”谢浔步步紧逼道。
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谢浔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崔娆心里莫名一慌,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二姑娘没话说了吗?”谢浔似乎仍不打算放过她。
崔娆此时是又羞又恼,索性眼一闭,破罐子破摔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听到崔娆这么爽快地便承认了,谢浔倒是一呆,随即铁青着脸,看着崔娆,冷言笑道:“好啊!没想到堂堂清河崔氏,也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
听到这里,崔娆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下,疼痛莫名。
她睁开眼,看着谢浔那冷冷的表情,冷蔑的目光,简直跟前世自己向他表白,他嘲讽自己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想到前世自己的悲惨下场,崔娆心中一阵无名火瞬间便窜了起来,未等谢浔说完便高声打断道:“清河崔家又怎样?我不知廉耻又怎样?关你谢浔何事?反正我崔娆又不会嫁到你陈郡谢家!要丢脸,也是丢我崔家的脸!所以,崔娆之事,还是不劳三公子操心了!”
听了崔娆的话,谢浔直愣愣地看着她,满眼的惊讶。
崔娆似乎还不解气,又将脸凑上去,双眼瞪着谢浔,恶狠狠地说道:“还有,谢浔,你给我听着,你离我萱表姐远些,不准再到桓家去求亲!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世,再不能让你祸害我萱姐姐了。
看谢浔一脸的莫名其妙,崔娆也不想跟他再多说,转过身便准备往回走。
谁知刚转过身,手腕便被人擒住。
崔娆一惊,转过头望着谢浔,叫道:“你,你想干嘛?”
“你刚刚不是说,不让我去桓家求亲吗?我倒想问问你,我该去哪家求亲?”谢浔问道。
“我管你去哪家!反正你不能去桓家!”崔娆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
“你莫不是想让我去崔家?”谢浔似笑非笑道。
崔娆一惊,叫道:“不行,也不许你祸害我妙姐姐!”
“祸害?”谢浔一呆,接着笑了起来,“说不定她们喜欢我祸害呢?”
崔娆猛地一缩,紧紧盯着谢浔,只见他的双眸在月色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华。
她赶紧低下头,低声骂道:“登徒子!”
谢浔盯着她,看着月光如同一袭白纱般罩在她的身上,似乎她整个人都像月色一般皎洁明媚。
他嘴角轻轻抿了抿,又说道:“好,我答应你,不会去桓家求亲,也不会向崔妙求亲。”
“嗯。”崔娆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抬起脸,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准食言!”说着便要转身离开,一扯手腕,谢浔却还没放。
“谢浔,你还要做什么?你放开我啊!”她叫道。
“你这么就想走了?”谢浔问道。
“那还如何?”她双手用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便瞪着谢浔,叫道,“快放手啊!”
“我们的话还未说清楚,你便想走?”谢浔说道。
“说清了啊。还有什么?”崔娆问道。
谢浔犹豫了片刻,问道:“那如果我……”
这时,崔娆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心里一急。
如果被人看见自己与谢浔这般纠缠着,还不知传出什么话来呢!
她心中一慌,赶紧叫道:“快放手,有人来了!”
谢浔也听见有人声,他便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趁谢浔还在发愣之时,崔娆猛地一用劲,一下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挣脱,撒腿便跑了开去。
谢浔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她慢慢跑远,一直未动。
崔娆憋着一口气,直到跑到红杏院门前才停下脚。转回头看了看,没有看见谢浔的身影,她心中微微一定,用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这才迈步进了院去。
谢络瞅见崔娆走了回来,忙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一脸关心地问道:“阿娆,可是有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事。”崔娆笑了笑,说道,“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就在湖边转了转。”
“早知道你要去游湖,就叫着我一起去了。”谢络嘟了嘟嘴。
“好,下次我叫上你一起去。”崔娆抬眼,看见谢浔的座位还空着,心中松了一口气。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接着,她又转过眼向下,正巧看见夏侯峻正望着自己。
她愣了片刻,立即对他绽出一个妩媚地笑容。
夏侯峻对着她微微颔了颔首,也回了一个微笑。
崔娆想着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为了加深夏侯峻对自己的印象,她犹豫了片刻,然后抓起桌上的酒壶,替自己将米酒斟满,然后用手轻轻将酒杯举到眉间,一脸微笑地对着夏侯峻晃了晃酒杯。
夏侯峻一怔,笑了笑,然后拿起自己桌前的酒杯,举了起来,也对着崔娆晃了晃。
崔娆心中一喜,对着他嫣然一笑,然后以袖掩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她放下衣袖,将酒杯高高翻转过来,示意夏侯峻,自己杯中已是滴酒不剩。
夏侯峻微微笑了笑,双手举起酒杯,然后一仰头,一口便将酒饮了下去。
然后他也将酒杯翻转过来,示意崔娆,自己杯中同样已无酒。
见此,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各自将酒杯放好。
“阿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夏侯公子?”谢络显然看见了崔娆与夏侯峻之间这些小动作,一脸狐疑地问道,“他不是在你去了清河后才来的京城吗?”
崔娆转过头来,对着谢络展了一个微笑,这才解释道:“我刚刚在湖边转的时候,碰见夏侯公子,聊了几句,觉得与他甚是投缘。”
“哦,是这样的啊。”谢络想了想,又说道,“阿娆,我觉得,你还和那夏侯公子不要走得太近。”
“为何?”崔娆一愣。
“这夏侯峻虽然出自谯郡夏侯氏,但他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又无兄弟姐妹帮衬,在族中若要出头,怕是不易。”说到这里,谢络犹豫了片刻,又说道,“而且,他娶妻之后,若不分家,妻子也不能做主母,只能仰人鼻息生活。”
看来,谢络应该感觉到崔娆对这夏侯峻有意思了。
见谢络看穿了自己,崔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实夏侯公子这般家世也不错啊,既出身豪门贵族,嫁过去之后又不用看婆母小姑的脸色,还不用操心柴米油盐这些琐碎之事,多好!”
“什么看小姑的脸色?”谢络轻轻瞪了崔娆一眼,又笑着问道,“如果有我这般小姑,你喜不喜欢呀?”
崔娆愣了愣,故作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道:“你不是让我嫁给你二哥谢沧?”说到这里,她故意将头摇成波浪鼓,“若是这样,那还是算了吧!还不如你嫁给我大哥,我做你的小姑呢!”
“我二哥不好吗?”谢络听了崔娆的话,一脸的不满的嘟着嘴。
“你二哥不是不好,可他不是我喜欢的。”崔娆咯咯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不喜欢我二哥,我还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不过,你嫁了他,我还是可以做你的小姑啊。”谢络冲着崔娆眨了眨眼,“我记得有人以前很喜欢缠着人家的,不会现在忘了吧?”
听到这里,崔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