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僧有礼了! !自打景阳跟着楚商去坐了回诊,荆河就没有人不知道济仁堂的楚大夫家里娶了个“母老虎”,而她自己这个“妻管严”的名声也算是坐实了,不过楚商却好是乐在其中,每次坐诊也总要拉着景阳一块。
“好好写你的方子,老是盯看我做什么。”景阳坐在一旁的方凳上,从医馆回来到现在,这人连一张方子都还没写完。
“那不是娘子好看嘛,为夫忍不住就多看几眼。”楚商随即又将头低了下去,自家这娘子真是越来越美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娘子,你算日子了没有?半个月有了吧?”
景阳面上一红,她当然知道楚商在说什么,从那晚以后,她们就没有再亲/密过,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楚商就会一个人先跑出去透透气,等身体里的火消下去之后,再重新回来,这样的日子,差不多也有半个月了。
“差不多有了。”
楚商咽了咽口水,放下手里的纸笔,一步一顿的向自家娘子走了过去“那今晚,我们——”
“还不行。”
“为什么啊?不都有半个月了吗?”
景阳有些难为情的抬眼瞧了瞧这个心急的家伙“我身子还没来干净,估计你还得在等上个两三天。”
楚商在心里哀嚎一声,这生个娃儿,怎么就这么难啊!
“你乖乖地,再等个两三天,到时候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景阳揪着自己的绢帕,一张小脸烫的粉红。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都得听我的。”
楚商突地上前将景阳抱在怀里,暧昧的声音让景阳都有些站不稳了,只得羞涩的频频点头。
相比较荆河的这小两口,越阳何府的那两个就不怎么和谐了。
“何正谦!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好好过日子了!”一整宿的彻夜未归,一回来满身的胭脂味,衣领处还有几道不清不白的胭脂印,让楚絮儿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娘子,你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你要解释什么?解释你的彻夜未归,是跟青楼的头牌在一起,还为她赎了身,快别恶心我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跟她在一个屋子,两间房,分开的——”
楚絮儿眼里噙着泪,咬牙切齿的看着何正谦“我当你是去做生意,整整三天你什么消息都没有,没成想一回来你就先去了青楼,你把我当成什么?是不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
何正谦心里的弦儿一下绷直了,絮儿这样哭泣的样子,她是头一回见,这下事情弄大了。
“与你成亲那晚我就说过,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大可让位成全你们,我楚絮儿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子,现在我说到做到,这就收拾东西回荆河,从此之后,咱们一刀两断!”
楚絮儿说着便一把推开何正谦,将之前自己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拿了起来。
“娘子!”何正谦哪能让她真的走,赶忙就将她抱住,还伸手去夺包袱“娘子,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去做生意,原本想着天色晚了就在驿站将就一宿,第二日再回来,哪知道又被他们拉去了青楼,不巧就遇见云姑娘被人欺辱,这才帮了她一把,但在驿站里,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我跟她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管你清不清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娘子!”
“放手。”
楚絮儿声音冷漠至极,仿似前几日在何正谦身下千娇百媚的人不是她一样。
“絮儿,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以后我再都不多管闲事了。”何正谦低着头,声音也染上了哭意。
“好歹夫妻一场,你放手,咱们合离吧。”
“我不同意!”合离两个字一下就让何正谦不能自控了起来,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你怎么罚我,骂我,打我都行,就是别说合离,你别吓我。”
楚絮儿此刻也是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她也想原谅何正谦,可是一想到她跟一个陌生女子共度一晚,楚絮儿心里的这道坎就怎么也迈不过去,昨晚是个青楼女子,明晚又会是哪个女子呢,这样的日子,她不能,也无法接受。
深吸了口气,看向何正谦“或许我爹他们说的对,你本就生性多情,是我强求了你。”
“你没有强求我,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别走,别合离。”何正谦抱着楚絮儿就大哭了起来,若是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就算那云姑娘哭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会帮她。
楚絮儿任由她抱着,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回抱住何正谦,该怎么做,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何正谦这几日都小心翼翼的,对楚絮儿那几乎是寸步不离,就连钱庄也不去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楚絮儿就不见了,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何正谦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天她赎身女子。
一大早,全家人都还在用早膳的时候,家丁便来禀告了,说是一个女子指名道姓要找大少爷何正谦,何老爷跟何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楚絮儿跟何正谦确是一清二楚。
“爹娘,絮儿吃好了,先回房去了。”
楚絮儿刚起身,何正谦也想跟着起来,可屁股还没开凳子,就被何文东吼了回来“你是不是去外面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何正谦心虚的瞧了眼自己的爹娘,便将那天的事情缓缓道来。
“混账东西!”
“爹,娘,你们怎么骂我都好,可是絮儿现在要跟我合离,你们得帮帮我!”何正谦一说到楚絮儿,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淌。
云姑娘,花月楼的头牌,本名一个恬字,不愧是头牌,确实生得沉鱼落雁。
“你找我做什么,我为你赎身,只是不想你再被人欺辱,云姑娘还望你自重。”
“何公子,你既赎了小女子的身,那小女子便是你的人,你怎能不要我呢?”云恬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我已经有家室了,你若还有廉耻,就速速离开!”何正谦肠子都悔青了,这人竟然是个难缠的货色,当初就不该心软救她。
“何公子,求你让我留下来吧,做丫鬟我也愿意。”
“你——”
何正谦正想再开口训她,就看见楚絮儿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不过她瞧都没有瞧何正谦一眼,直奔着云恬走了过来。
“花月楼头牌?哼。”楚絮儿端起热茶,就朝她泼了过去。
只听云恬大叫一声,扑倒在一旁“夫人这是作何?”
楚絮儿一眼都不想瞧她,这女子心机颇深,自己根本不是有心害她,手上的力道握的刚好,那热茶离她还远着呢,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摆明是做给何正谦看的。
不过一旁的何正谦根本就没心情去看这楚楚可怜的云姑娘,只眼巴巴的望着自家的娘子,千万别来气就好。
“何府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何家少爷也不是你能纠缠的人”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三百两银票,扔到地上“拿上你的好处,现在就滚。”
云恬咬着薄唇,都说何家少爷是爱妻如命,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咬了咬牙,见好就收吧,反正她现在已经是赚了,低头拿起银票,又瞟了一眼何正谦,这才忿忿离去。
“娘子。”何正谦上前想拉住楚絮儿,可还靠近就被她嫌恶的眼神逼了回来。
“你要去哪儿?”何正谦见楚絮儿要往外走,急忙问道。
“出去转转。”
“那我陪你。”
楚絮儿立住脚步,转头直直的看着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何正谦再一次红了眼眶,她家娘子这是讨厌她了,出去都不让她跟着,努力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勉强扯了扯嘴角道:“那你早点回来。”
楚絮儿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
“阿谦,去把表哥给你的丹药拿来。”
“你要做什么?”
“你去拿来就是。”
何正谦不敢多问,娘子让她拿那便有让她拿的道理,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走到她跟前。
“娘子,你,你想好了?”何正谦见她拿起丹药就往嘴里送,急忙出声拦住。
楚絮儿的眼神很复杂,但却没有犹豫,反问道:“你不想有我们的孩儿吗?”
“想,我当然想,我做梦都在想!”顿了一下,又道:“可是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楚絮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丹药含入嘴中,又拿起另外一颗,看向何正谦,轻启薄唇道:“该你了。”
何正谦微微的张开了嘴,也将丹药含了进去,拥住楚絮儿的身子“娘子,我是真的很爱你,离不开你。”
再转过头的时候,楚絮儿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裳,那绝美的一幕,让何正谦深深地沦陷着,抱着楚絮儿便倒在了床上。
“絮儿,不要离开我!”
“絮儿,我/要/你!”
“絮儿,我爱你!”
楚絮儿紧抱着何正谦的头,身子不断的颤抖,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刻,两行清泪缓缓滑下,不管这人做错了什么,自己始终都是爱她的,这点毋庸置疑。
何正谦睡到了晌午才醒来,昨晚折腾的过火了,可絮儿头一次那么热情,让她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翻身刚想将旁边的可人儿搂住,却发现自己竟然扑了个空。
“絮儿!”
顿时睡意全无,套上外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起来。
果然,絮儿走了,桌上留了张字条。
‘我知你心有我,但我难舍此事之痛,珍重勿念’
楚絮儿也算是心狠,强忍着身子的酸痛,天还没亮,就离开了何府,马车是她昨日出去的时候就找好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连——楚絮儿轻抚了下肚子,叹声道:“孩儿,若是我与你爹缘尽与此,有了你,也当是日后留个念想。”
何止是发疯,简直就是癫狂!痛哭流涕的样子,连何文东见了都觉得有些丢脸。
“好好的一个娘子,愣是让你给气走了,你就作吧!”
何母捣了捣自家相公的胳膊“谦儿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说她。”
“爹,娘,我要去找絮儿,她肯定是回荆河去了,弄不好可能还有了孩儿。”
“什么!”
何母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去“你说的可是真的?”
何正谦点头如捣蒜,生孩子的事情她跟何母说过,只不过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提到日子上实行。
这下连何母都不帮她了,揪起自家儿子的耳朵“你个混小子,赶快去把你娘子给我找回来,要是絮儿少了一根汗毛,老娘决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