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僧有礼了! !“爹,您可得为孩儿做主啊!”宋俊逸甩着一只空袖子,哭的鼻子眼泪一大把的,哪里还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样子“当初说好了,守够三年边疆回来,就把公主嫁给我的,可现在不仅这驸马没了,就连我这胳膊也赔了去。”
宋青山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面目狰狞“慕容宸,是你不守承诺在先,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转身又望向宋俊逸那只残了的胳膊“你放心,爹绝对不会让你这胳膊白白残废的!”
楚商呈过去一个褐色麻布的药包,道:“王爷,您先把这药包含在嘴里,一会您就会有种麻痹感,这是正常的,可以减轻些疼痛。”
慕容景玉拿着那药包瞧了半天,便扔到了桌子上“本王不用这个东西,你尽管下刀就成,若是这点小痛都忍不下,那本王也算是白在西域待了这么多年。”
楚商先是用火将小刀烧红,过后又用烈酒浇了个通透,举着手,走到了慕容景玉身前,又是确定一番“王爷,您准备好了吗?”
“尽管下手就是。”
“那好,请王爷一定不要动,再疼都得忍着。”楚商深吸了口大气,对准慕容景玉的肩头一刀横切了下去,鲜血顺着刀口就往外溢着。
“嗯!”慕容景玉骤的倒吸了口气,额头上也泛起了汗珠,但却依然示意让她继续下刀“本王忍得住!”
楚商一手执着刀,一手稳着慕容景玉的肩膀,时不时的又向里挑动,豆大的汗珠也顺着她的两鬓滑向下巴。
猛地一拉手,沾着血肉的断头麻利的从肩膀里抽了出来“您先别动,这刀口还需要缝合。”
楚商将抽出来的断头,放入了一旁的小盒中,又拿起了事先已经穿好了线的针,最大的隐患已经出去,剩下的缝合对楚商来说是得心应手的事情,趁着慕容景玉还在刚才的疼痛里,三下五下的就已经将刀口缝合了。
一旁的小厮将外衫替慕容景玉披上,又拿帕子把他脸上的汗水擦去。
“王爷,这几天千万不能用力,伤口要是崩开就麻烦了。”楚商提笔又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一旁的小厮“按这个方子先去抓药,一天三副,现在就去煎。”
小厮接过药方,就去抓药了。
慕容景玉拿起桌上的杯子,含了一口茶“你对本王选的驸马府,可还满意?”
“王爷的眼光,向来都是最好的,微臣跟公主都很满意。”楚商站起身来,欠着身子拱手道。
“那就好。”景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对着楚商语重心长的说道:“景阳自小就被娇宠惯了,现在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若是以后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你要多担待。”
“王爷言重了,公主一向都是明事理的,做什么事也总是想得很周到,还有就是--”楚商顿了一下“微臣对公主是真心的,请王爷放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微臣都会不离不弃。”
景玉欣慰的笑了笑“若是景阳听见了你的这番话,指不定又要感动的掉眼泪了。”
楚絮儿摸着自己的腰间的荷包,她一直记着楚玄东曾经说过的话,出门在外这银子是顶顶重要的,一定要收好,要是没了银子,寸步都难行。
正想着接下来要往哪里走,就感到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转过头就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小白脸”。
“看什么看!小爷看摸你是你的福分!好生受着!”随后又把头转向后面,得意的说道:“孙大麻子!我可是摸了,你要说话算话!那个紫玉扳指是我的了!”
楚絮儿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就连跟楚商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半分逾越,现在却被人这样轻薄,又气又羞,想都没想伸手就冲着那个“小白脸”扬起了手。
“啪”的一声,五个指印生生的落在了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
“你打我!你敢打我!”小白脸捂着脸,眼睛里全是怒火,好像刚才轻薄别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流氓!无耻之徒!”楚絮儿死死的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泪光。
“哈哈!”孙大麻子的笑声从后面传来,走到“小白脸”跟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何老弟果然不一般啊!这个紫玉扳指我不跟你抢了。”心道是这出戏可比那个扳指值当多了!
“小白脸”气的脸都紫了“你给我滚开!”一巴掌拍掉孙大麻子的手,转身抓起楚絮儿的胳膊,怒不可遏的道:“我告诉你!敢惹我何正谦,你绝对是要完蛋了!”
“呸!我管你是谁呢!”
“居然不认识我!你这个乡巴佬!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何正谦一边说着,一边猛地将她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楚絮儿心里害怕极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对着何正谦又踢又打,大喊道:“你放开我!”
何正谦骨架本身就不大,看起来也挺单薄的,力气也是不怎么大,勉强把楚絮儿抱起来都费了老鼻子劲儿了,哪里还经得起她这么挣扎,脚底下差点绊倒,对着一旁的何安喊道:“你是木头啊!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少爷,这样不好吧?这要是被老爷知道,咱们就都完蛋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她都打我了,你还为她说话,你再敢给我磨叽,我就罚你抄一百遍千字文。”
何安没办法,只好帮着自家少爷,拉着楚絮儿的腿,纠结的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就是个小书僮,你要怪就怪我家少爷吧。”
主仆二人,合力将楚絮儿绑到了何府的柴房里。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就没有王法了吗!”楚絮儿被绑着手脚动弹不得。
“你把她的嘴给我堵起来!”
何安使劲儿的摇着头“我不敢。”
“笨蛋!要你能干什么!”
“那你自己去堵啊!”
何正谦瞪眼“我去就去,你还以为我怕她啊!拿来!”拽过一块白布,挺直身子就走了过去。
“你敢!”楚絮儿竖起一对横眉。
“我还就是敢了!”说罢何正谦就捏起了楚絮儿的下巴,可布还没塞进去呢,就听着他大叫了起来。
“啊--松口!快松口!”
何正谦的手指正被楚絮儿死死地咬在口里。
“何安!你是吃干饭的啊!快救救我!”
何安站一旁直跺脚“姑娘你先松口吧,我让我家少爷给你赔不是,行不行?”他急得不得了,催促着何正谦“少爷,你快说啊!”
何正谦也是疼得不行了,张口急忙就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松口,我以后不敢了!”
刚说完,楚絮儿又是猛地一口咬了下去,尝到嘴里有了铁锈味才松了口。
何正谦看着手指上的一排血印,眼泪一下就喷了出来,指着楚絮儿哭喊道:“你不仅打了我的脸,你还咬破了我的手指,我,我要跟你拼了!”
“哎呦,少爷,少爷!”何安急忙拦下正要冲过去的何正谦“老爷夫人马上就回来了,您消消气啊!”
一听到这儿,何正谦立马就不闹了,抹掉脸上的眼泪,指着楚絮儿道:“你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然后高举着自己的血手指就出去了。
何安看少爷走远了,急忙将楚絮儿手脚上的绳子解了绑“这位姑娘你别怪我家少爷,她跟您闹着玩的,没有坏心的。”
“有这么闹着玩的吗!等徒浪子一个!”楚絮儿恨恨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何安满脸纠结的又赔了半天的不是“您赶快走吧,晚了一会儿,少爷又要发脾气了。”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你们家少爷还没跟我道歉,光天化日就这样把我绑了回来,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报官!”
何安一听楚絮儿要报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默默的道:唉,少爷您就好自为之吧。
“爹。”何正谦平常再怎么厉害,一见着何文东的脸,就耷拉成了一只猫。
“你这手又是怎么了?”何母向来心疼儿子,第一眼就瞧着了何正谦手上的伤。
还没等何正谦开口,就看见了老远跑来的何安。
何安不敢看自家少爷的脸,只默默的附在何文东耳边言语了几句。
“混账东西!”何文东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瞪向何正谦“你竟然敢强抢民女!你当这越阳城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又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何正谦吓得急忙躲在何母身后“我,我没把她怎么样。”
“还不把人家姑娘给我请过来!”
何正谦不情愿的拽了拽何母的胳膊。
“好了好了。”何母对着自己的夫君摆了摆手,又转过身对着何正谦说:“你这次也太胡闹了,怎么能把人家姑娘硬绑回来呢。”
“还不是都怪孙大麻子!他非要跟我抢那个紫玉扳指!”要不是为了扳指,自己才不会跟她打赌去摸什么屁股呢,这下倒好,摸回来一身不是!
“还不快去!”何文东对着儿子又喊了一句,见他磨磨唧唧的走远了,这才转脸对着何母没好气的道“慈母多败儿,都让你给宠成什么样子了!”
“你个叛徒!我才走开,你就跟我爹告状!”何正谦揪起何安的衣服,扬起拳头。
“少爷,您不能怪我啊,人家姑娘说了,要是今天咱们不给她个交代,人家就要报官,您想想,这是要吃牢饭的事情啊!”何安两手抱在头上。
“她还要报官!”何正谦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对着何安也举起破了的手指“那我也要报官!”
何安有些哭笑不得“您这个算什么啊?少爷您别逗了,等会儿好好跟人家姑娘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了,别把事情闹大,怎么说都是您先轻薄的人家。”
“轻薄?”何正谦似乎想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心里默默的说道:小乡巴佬,你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