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的伯爵先生 !那些演员开始表演,就像莎士比亚的戏剧一样。
情节是这样的:在一个雨夜里,女主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男人有了感情,而她生下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可是这个婴儿是注定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父亲是不能容忍这个弱点暴露在世人面前,于是女主人的情夫只能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步步走向死亡。他在花园里挖出巨大的土坑,然后残忍的埋下了哭闹不止的婴儿。天是那样的阴沉,花园里阴森鬼魅,惨死的婴儿的冤魂游荡在雨夜的上空中,他夜以继日的游荡在这所房子里。
那些音乐如诉如泣,延绵不绝。那些人影影影绰绰,面容模糊,有着机械可怖的面孔和眼神,他们阴狠,他们毒辣,他们残忍无情。他们不害怕上帝的惩罚,罪大恶极。
灯光暗下来了,有风吹来,花园里的树叶摇摇晃晃,发出让人害怕的声音。客人们都打着冷颤,汗毛也要竖起来了。邓格拉司夫人牙齿打颤,已经要晕倒了。周围人也看出他的异样。
基督山伯爵道:“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是否也有一个人在黑夜里抱着一个尸体,想在黑夜里将他埋起来逃避世人的耳目。”
邓格拉司夫人惊叫一声,然后晕倒了,维尔福检察官也不得不靠在树杆上才免于摔倒。
“天啊!夫人,您怎么了?”
“她一定是被这些吓坏了,女人总是胆小的。”
“阁下,请停止这些表演吧!”
“是啊,”维尔福说道,“真的,伯爵,您把太太们都吓坏了。”
基督山伯爵一摆手,音乐和表演都停了。他欠欠身,“真是对不住各位,我以为能让你们兴奋一下,却惊扰了夫人们的安宁。”
“您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这所房子里真的有命案发生?”
“抱歉,我想先回女宾室休息可以吗?”邓格拉司夫人已经被维尔福夫人弄醒了,正是那个基督山给她的嗅瓶。
“是的。”这时候贝尔图乔站了出来,他弯腰低头大声道:“伯爵大人,请您一定要宽恕我,这所房子的确曾经发生过命案。”
“你有什么证据?”基督山伯爵冷冷道。
“请大家跟我来。”他走到花园的一颗梧桐树下,“我奉命整理这所别墅,收拾花园的时候却挖出一口小小的棺材,里有一具初生不久的婴儿的尸骨。”
“上帝啊!”
“维尔福检察官,你居住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并没有。”
“既然我买下了这所房子,又发现了这场罪恶,我就不能姑息他,也许这个犯人害死了一个小婴儿还享受着荣华富贵,上帝打了个盹就让魔鬼有了出息,而我是不能原谅这的。所以,维尔福检察官,我要提出控告!”
“控告?”
“是的。”基督山伯爵冷冷道,“把一个孩子活埋在花园里难道还不算犯罪吗?”
“谁说是活埋的?”
“假如是死的,干嘛要埋在这儿呢?这个花园从未当坟地用过呀。”
“杀害婴儿在法国要算是什么罪?”卡瓦尔康蒂少校无意地问道。
“噢,杀头。”腾格拉尔说道。
“啊,真的!”卡瓦尔康蒂说。
“我想是的吧。我说得对吗,维尔福先生?”基督山问。
“是的,伯爵。”维尔福回答,但他此时的声音简直不象是人声了。
邓格拉司夫人刚醒听到基督山伯爵的话,又晕了过去。
基督山伯爵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对维尔福夫人道:“您的嗅瓶需要再拿出来了,夫人一定是被这邪恶的事情吓坏了。”
维尔福夫人点头。
基督山伯爵说道:“您的失眠好些了吗?那些药水有用吗?”
维尔福夫人笑道:“很有用处。”
“我们回到前厅去吧。”这时候海蒂出来了,很是歉意,“我真是太大意了,以为你们都会喜欢这样的表演,没想到却伤害了男爵夫人。维尔福先生的表情也不太好,我真是太不该了。”
邓格拉司夫人又清醒过来,她眼里闪过恐惧,“我想回去了。”
海蒂极力挽留,而邓格拉司已经离开花园和卡瓦尔康蒂先生谈话,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的这番行为。
基督山伯爵也挽留着,但是并没有阻挡她的决心,他只好派人去请邓格拉司先生过来。这时候维尔福先生已经缓和了表情。
基督山伯爵又大声道:“维尔福先生,我刚才的控诉您一定要接受!请务必找出这个凶手!这可是您岳父的房子……”话还没说完,有仆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他一定是吓坏了,也顾不得有很多人在场,直接跑到维尔福面前,哭喊道:“不好了!圣·梅朗先生去世了!”
维尔福一个趔趄,“怎么回事?”
“突然就中风了!大人,您快回去吧!瓦朗蒂娜小姐都昏倒了!”
蒙列恩一下就站起来,脸色苍白。不过大家显然没这个消息惊呆了,维尔福再也顾不得什么,草草的打了个招呼,就驾着马车和维尔福夫人就离开了。
而邓格拉司夫人也趁机上了马车,自己先行离开了。邓格拉司还和卡瓦尔康蒂父子俩相谈甚欢。
基督山伯爵看着两个人的马车相继离去,嘲讽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可是注意到了当维尔福离开的时候可是和邓格拉司夫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而维尔福夫人听到圣·梅朗先生去世的噩耗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他也没有错过。他中的花马上就要盛开了,到时候成熟的果实一定很美味。
还剩下几位客人,虽然今晚的表演和刚刚得知的消息,维尔福及夫人的和邓格拉司夫人及法德布雷的离去让众人有些失望,但是基督山伯爵的晚宴和后来他收藏品的参观还是让剩下的客人们很尽兴,唯一心神不安的就是蒙列恩上尉,他在维尔福离开后,也提前和伯爵告别,离开了欧特伊别墅。
夜渐渐深了,客人们渐渐告别了。剩下的最后一位客人是阿尔培,正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海蒂发出了一声尖叫,从二楼的书房传来!
几个人下意识地往楼上冲!
一个男人劫持了海蒂!
在窗口——海蒂被他箍在怀里,脖子上有一把□□!
基督山伯爵眯起眼睛,这个男人右眼蒙着眼罩!肤色黝黑。
他开口:“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句话没头没尾,阿尔培急忙道:“你想要干什么?你先放了她!”
海蒂想说什么,那人的手就抖了抖。阿尔培记得团团乱转。
“你只要别伤害她,一切都好说。是要钱吗?”
基督山伯爵观察他,他也在观察基督山。时间像是冻结了。
“你想要什么?”基督山问道。他认出了他,这是杰克——那个海盗杰克!
杰克瞳孔微缩,他右手不动,左眼却微微一动,顺着他的视线,基督山看到两枚徽章,神色有些变化。
杰克却笑了笑,“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所得的都该还回来了。”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枪,然后朝着窗户一跃而下!
海蒂脸色苍白,吓得不轻。她被几个侍女扶起来,手里却紧紧握着那条项链。阿尔培一下子冲上去,但是基督山伯爵拦住了他,吩咐贝尔图乔送他离开。阿尔培虽然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好在海蒂对他说了几句,他才同意离开。
海蒂把那条项链递给基督山伯爵。她断断续续地告诉基督山伯爵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海蒂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房间有动静,就走进来看一看,没想到就看见了那次救她的人,还没等她开口,那人便制服了她,而且将她脖子上的项链解了下来,看了好久,又注意到书房墙壁上挂着几枚徽章,这男人的脸色就变了!他根本没和海蒂说过一句话,就准备将她打晕,幸亏海蒂找了机会叫出了声,才使得他计划失败跳窗而逃。基督山脸色不好,他也庆幸,林科今晚不在这里。
“你先去休息。”基督山听完海蒂的叙述,很久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身边站着贝尔图乔和雅各布。
海蒂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基督山的神色,张了张嘴又低下头,跟着侍女走了,她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况且这男人的来意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基督山的神色很难看,等到海蒂离开之后,他先对贝尔图乔说:“你去派人看看维尔福检察官的事情,请帮我送一封信到马赛去。”贝尔图乔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命令。然后他对雅各布说了一句话:“去跟着斯蒂文!紧紧地跟着,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
“艾森那里?”
“你先去办这件事情。”
“我回别墅去!”说完基督山就大步下楼了。
本以为今晚的餐会是他给敌人们准备的开胃菜,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的赛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