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宠我 !方菲醒过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放晴了,她浑身无力,目光很空。
顾长寒来的时候,方菲刚吃过饭,躺在床上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去看。
见顾长寒来了,方菲神色淡淡的问,“孩子呢?”
“死了。”
顾长寒语调平静,然后又补充,“你别太难过,你怀孕的时候不肯好好吃东西,又不肯服软,这应该是你早就料到的事情。”
方菲看了顾长寒一会,她眸光忽明忽暗,最终转向窗户那边。
顾长寒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以为方菲会又哭又闹,甚至可能情绪失控,他叫了医生等在门外,想着控制不住的时候给她打镇静剂。
他想了很多,做好了万全之策,才过来见她。
他独独没有想到,她如此平静,不哭不闹甚至连表情都那么平淡。
“是觉得我骗你,所以不相信吗?”
顾长寒又开口,问方菲,他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报复的快感。
方菲躺在床上,她把十指交叠,放在肚子上,她闭上眼睛,那副样子很安详。
如果不是她还在呼吸,她这幅样子平静的就像是死亡。
顾长寒坐在床边,他看着方菲,隔了一会他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将她纤瘦的手放在温热的掌心里。
“你也别太难过,谁都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
方菲许久都没有反应。
顾长寒握住她的手,她的五指很自然的弯曲,不动也没有生机,眼睛更没有睁开。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顾长寒有点后怕。
他握紧她的手指,她的指尖很凉。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怨我?”
“.......”
“你要是不开心,说出来会好一点,你可以把我当做倾诉的对象。”
“.......”
“这样,你要是怨我你就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两拳?”
“.......”
任凭顾长寒怎么讨好或者讥讽,方菲都不啃声,她好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没了所有的反应。
顾长寒突然开始有点慌了,他视线转了转,最终聚焦在果盘里的那把水果刀上。
他松开方菲的手,拿过水果刀的刀柄,他把刀柄塞进方菲的手里。
顾长寒握着方菲的手,“这么恨的话,你捅我两刀好了。”
他抱着她,扯着她的手,让她把刀往他身上刺。
就在这个时候,方菲睁开了眼睛,她突然发力,把刀尖的位置转向了她自己的喉咙,她的力气大的惊人。
她的速度很快,刀刃眼见着要没入她脖颈的皮肤里。
顾长寒的瞳孔一缩,想也没想的伸手,用手掌心握住刀刃,他用自己的血和肉,把刺入方菲喉咙一毫米的刀抢了过来,扔在地上。
带着血的刀在地上弹了两下,才停顿下来,鲜红的血染得白色的地板上星星点点,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方菲的脖子被划了一道浅痕,血珠涌出,汇聚成一条红线朝下飞快的滑动着,一滴滴往下掉,很快弄脏了蓝色条纹的病号服。
顾长寒发了火,他的眼眸里蓄起了惊涛骇浪。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要是反应慢一点,你就死了!没得救的那种!你要是真的恨,你就拿着刀!刺进我的心脏里,而不是你自己的喉咙!!”
顾长寒的厉声训斥,好似传不入方菲的耳朵里。
方菲还保持着被顾长寒抢走刀的姿势,半响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很轻的一声,笑完就没有了。
随后她垂下手,嗓音暗淡,“活的很累。”
顾长寒眸色一痛,他拿纸巾擦了一下受伤那只手上的血迹,“累也要活着。”
方菲没吭声,她把头转向窗口的位置,看着玻璃窗外透进来的光芒,又是许久的发呆。
脖子上的伤口她也没有管,由着血一滴滴的往下滚。
顾长寒起身,“我去叫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晚上再来看你。”
“......”
又是没有回应,她好似越来越不喜欢跟他讲话,除了迫不得已。
顾长寒握了握那只受了伤生疼的手,“你不是恨我吗,恨我的话就好好活着,等有一天找个机会杀了我,对我来说,也是解脱。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
“我走了。”
顾长寒盯着一动不动的方菲,他垂眸,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出门以后,方菲在喃喃自语。
护工打扫的时候特意去听了一下,听见她说......
“好。”
护工有些不寒而栗,默默把那把带血的水果刀收了起来。
......
还没等唐锦兮找上顾长寒,顾长寒的电话就已经先打了过来。
唐锦兮去接,是顾长寒薄凉的嗓音,“你的人手最好从医院撤走,方菲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如果你不想让我带着她转来转去,或者把她转到其他省的话,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否则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听完顾长寒的话,唐锦兮先是很激动,随后又慢慢冷静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没有波澜。
然后他才开口,和顾长寒谈判,“不用和我说这些,顾长寒,我懂你,你舍不得伤害方菲丁点。我也不让你难做,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你想怎么样?”
“我要见方菲。”
顾长寒想也没想的拒绝,“不可能!”
说完后,顾长寒平复了一下语调,又开口,“我随你的便,如果12点之前你的人手还不撤走,方菲就会被送上转院车。我再次和你强调一遍,她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上午刚刚抢救过一遍。唐锦兮,你不要问我舍不舍得,我舍不舍得,还不是在于你怎么做!这一个月你最好都给我安分点!我言尽于此。”
顾长寒一个废话也没多说,直接把通话掐断。
唐锦兮再打过去,那边显示关机。
唐锦兮举起手机就砸在了墙上,他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嘱咐助理,“把人撤了。”
不撤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叫他拿上方菲的命去赌吗?
他什么都可以赌,唯独这个赌不起。
唐锦兮坐在办公室抽了几根烟,助理敲门,“唐总,M国那边有消息,说俞炎承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