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在这破房子里稍作休息后,天一亮杨小五就背着邢大富来了医院,这时的医院还不用挂号什么的,因为来看病的人很少,平常百姓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自己拔点草药吃了完事儿,要是再严重些就找个赤脚郎中直流给看看,能上医院来的一般家底子都不错。所以当邢大富三人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那医生护士有过一刹那的意外,不过很快就收住了,态度十分友好,
“是背上这位看病吧,快放下来我看看。”白褂子医生对着杨小五道。
邢大富被放置在了病床上,医生挽起了他的裤腿,见上面还敷着药膏,拿了布来都给抹干净,为的是能仔细查看病况,一阵后,医生开口了,
“这是怎么弄的呀?”
邢悠悠答:“从高处落下来摔的。”
医生又问:“多久了?”
答:“四年了。”
医生叹了口气,
“看他腿上这伤口以前肯定有大面积的腐烂,如果能在当时就来医院也不至于伤了神经,导致两只小腿萎缩得这么厉害,另外他这腰上的骨头变形,想来也应该是摔的,如果要想复原,只能打断骨头重新长过,可这不但十分痛苦,而且还会有伤及腑脏的危险,哎,麻烦哪麻烦。”
这医生上了些年纪,比较中庸,邢悠悠听他说了半天却没个方案,有点着急了,
“老先生,你就说,这要怎么治?”
“最好就是上北京找一个最好的医院重新断骨接骨,也只有那里才有专业的设备。”
说到这里,白褂子看了看几人的穿着打扮,说道,
“虽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费用也是高啊,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得拖累你们整个家庭,不如先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听写这话,邢悠悠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可也心知这医生也是替自己家着想,语气冷硬道,
“这不用您操心,您就告诉我要怎么医才能医得好。”
“知道你很着急,但有些事是急不了的,首先你得把他的身体养好,就像我刚才说的,去有先进设备的医院,至于腿嘛,用传统的针灸疗法更好。”
邢悠悠上下大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问道:
“医生,难道你不会针灸嘛,或者推荐认识的医师也可以。”
白褂子摇了摇头,“我学的是西医,实在是爱莫能助,怪就怪他来得实在太晚了。”
一趟医院看下来,邢悠悠很失望,带着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清枫谷中,一栋三层别墅已经立了起来,虽然还没完工,但已见基本风貌。这栋房子很特别,为什么说它特别呢,因为这房子分了主次楼,面朝清枫谷的左边次楼只有一层,楼下分了厨房,饭厅,工具房和工作间,而次楼的楼顶则是一个近70平的大平台。右边主楼当然要更大一些,设有待人接客的客厅,客厅之大,再多客人都装得下,厕所,茶水间,二楼则是主人家住的地方,全都是卧室,而三楼更是特别,一间指天而上的玻璃花房,最是惹人眼,而花房的旁边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
黄工站在楼下,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脸上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旁边他的小徒弟见状奇道,
“师傅,您不是整天都抱怨这家主人没把钱给够吗?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黄工看了他一眼,道,
“你知道什么,能有这样的设计诞生于自己手中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能不开心吗?”
“可是师傅,那你垫的款怎么办?我看那主人家一直都没有再来,会不会黄啊?”
“能参与这栋房屋的修建就已经够本了。”
此时在小徒弟的心里,黄工矮小的身影一下就伟岸起来,看来师傅对建筑艺术是真爱啊,自己就是只是为了赚钱这么现实,实在是低俗啊!
黄工正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却被身后的吵闹声给打扰了,颇有些不悦,可当在吵闹的人声中,听见“悠悠回来了”这句话,立马就不介意了。
黄工忽地转过头来,就见李丽莲等人围着邢悠悠等人说着什么,而邢悠悠后面赫然一架牛车,而牛车上似乎还有人,黄工剥开人群,走到了邢悠悠的面前,
“你还有钱买牛买车,你可知你现在还欠着着我的钱呢,先把钱还来吧。”
邢悠悠看着黄工伸出的手,又给掰了下来,说道,
“黄叔叔~,你看我刚找回来了我爹,花了不少钱,今天是没发儿给你了。”
“怎么?你还想赖账啊?”
邢悠悠笑着,带了一点讨好的意味,“怎么会呢,我一向言而有信,等着这个月店里结账了我就给你,再说这房子不是还没完工呢吗?”
关于邢家的事情,这么多天来,黄工也听说了个七七八八,关心道,
“你找到你父亲了,这就是你父亲??”
黄工忍不住上山查看,只见对方双腿有异,眼神惊怕,只知道拉着邢悠悠的衣角不放,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爹他从堤坝上摔下来以后受了伤,意识有些模糊。”
邢悠悠大概解释了一句,又补充道,
“可能也不认得大家了,所以请大家多多担待,尽量让我爹可以有一个清净的环境。”
“没事儿,这都是应该的,只是邢大哥他也太可怜了,不过还好还活着。”
旁边一村民这样说着,得来其他村民的应和,
“是啊,是啊,要是你们家有什么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啊,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就是人手多。”穿
旁边一穿黑布补丁褂子的一村民嗤笑了一声,说道,
“人家高楼都建上了,还看得上你什么?”
这话语中的酸味儿油然可见,邢悠悠只看了他一眼,并有没和他计较,从他们开始修房子的第一天开始就有那么些人见不得他们好,她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只是转头对着刚刚说要帮她的人道,
“大叔,谢谢你,我们家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呢,大哥说,过一段时间家里就要请人帮忙,到时候只怕要要麻烦大叔了。”
这中年男人一脸喜色的道了谢,称得那黑褂子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活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懊悔不已。